臨波別墅是穆凱風不久前從一名即將出國定居的商人手中購買的,包括大部分傢俱全都打包賣給了他。別墅到手後,穆凱風只對內部進行了整修,外部依然保持了原有的復古風格。樓亭閣宇,假山湖泊,綠樹環抱,現代藝術與古代風韻結合在一起,看起來別有一番情調。
走進別墅庭院,安閒首先看到的不是那張石桌,而是懸浮在空中的立體圖像,有尖塔、城堡、風車、動物、古跡、雕像等等,來自不同國家、不同風格的事物,大大小小數百種,仿佛一個濃縮的世界博物展。
這就是穆凱風之前用影印藥劑直播的內容,他坐著私人飛機,花了三天時間,走馬觀花地在世界各地轉了一圈,將自己喜歡的東西全部拖拽回來,按照比例縮小,扔在別墅各個角落,盡顯土豪本色。
安閒撥開一輛迎面奔來的“馬車”,來到石桌近前,手指輕輕劃過桌面,冰冷的觸感帶著幾分熟悉的氣息傳入體內。
“這張石桌有什麼特別的嗎?”穆凱風的目光順著他的手指緩緩移動,忍不住好奇地問。
“它至少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安閒平靜的眼眸中,隱隱浮現了一絲波瀾。
“這個我倒是知道。”穆凱風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不過,只是一張一千多年前的石桌,無論是人文價值、藝術價值,還是收藏價值,都無法和其他古物相比,材質看起來也很一般。唯一特別的,大概就是石桌中間鑲嵌了一個棋盤。”
什麼叫寶珠蒙塵?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對普通人而言,它或許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古物,但對修行者而言,它的作用卻是無可替代。
安閒原本只是看中了它的材料,等親自鑒定後,才發現它真正的價值。
這哪裡是什麼石桌和棋盤?這是傳送陣和定位星盤!
在修真時代,每個門派都有專屬的傳送陣,但這種傳送陣一般是固定的,只有少數高手,在機緣巧合下,才能獲得一件可以移動的傳送物品。
眼前這張石桌便是一座稀有的可移動傳送陣。
由於靈氣匱乏,這個傳送陣已經陷入休眠狀態,定位星盤上的定位座標也消失了。如果能夠將它啟動,並且星盤上的座標得以顯現,也就意味著這些座標對應的傳送陣,依然還在運轉,可以進行雙向傳送,而這些地方,無疑都是修真時代留下的遺跡所在!
雖然短時間內可能沒有足夠的靈石和靈氣開啟傳送陣,但它的存在,無疑為安閒探索世界各地的修真遺跡、尋求真相增加了無限可能。
“穆先生……”安閒抬頭看向穆凱風。
“請叫我‘凱風’。”穆凱風笑眯眯地接口。
“凱風。”安閒沒有絲毫猶豫。
穆凱風心花怒放,無限風情地問:“盟主有何吩咐?”
安閒:“我……很喜歡這張石桌,不知道你能不能將它賣給我?”
“盟主開口,我怎麼會拒絕?不過……”話鋒一轉,穆凱風笑得有些狡詐,“能被盟主看上眼的東西,想必有不凡之處,以盟主的為人,我若白送,你肯定不會收。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地談談條件了。”
“你說。”安閒很想回復他,如果他真願意白送,她一點都不介意白收。只不過以後有機會,她必然會加以回報。
穆凱風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往石凳上一坐,豎起一根手指:“首先,盟主以後發佈的新品,都要預先給我留一份,我會按價購買。”
“沒問題。”安閒也坐下來,仔細聽他談條件。
“第二,”穆凱風又豎起一根手指,“我想請盟主做我的平面模特。”
安閒這次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還有嗎?”
穆凱風敲了敲桌子,繼續道:“我最近正在開發一個極限娛樂專案,以訓練精神控制力、提高體能、追求刺激、超越自我、享受娛樂為宗旨,囊括飛翔、跳躍、潛水、攀岩等各種賦有挑戰性的運動。這個項目還是受盟主的啟發,盟主在直播中,不僅展現了高超的技藝,而且動作華麗,極具觀賞性,短時間內便吸引了大批粉絲,我也是其中一個。”
談條件之餘,還不忘圈一下自己粉絲的身份。
“所以,我的第三個條件是,希望盟主不定期為我的極限之島,拍攝宣傳片和指導性教程,我願意提供最高待遇的合同,這件事對盟主的網店也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和推廣。”
安閒皺了皺眉,說道:“我恐怕沒有時間。”
對於宣傳自家網店,她一點興趣都沒有。畢竟她煉藥速度有限,就算網店人氣突破天際,每次出售的藥品也只有那麼多。
至於拍廣告、宣傳片什麼的,不僅麻煩,而且很浪費時間。
“不用擔心。”穆凱風保證道,“每個月只要抽出一兩天就行,淡季的時候,可能幾個月都沒有活動。除了拍攝之外,其他不必要的應酬,你都可以不參加。你擁有最大的自由,時間安排由你決定。”
安閒看著眼前的石桌,沉默不語。
穆凱風表示:“只要你同意,我立刻派人將這張石桌送到你家。”
“如果我不同意呢?”安閒抬頭看向他。
穆凱風飛快側過頭,避開安閒的視線,免得被那雙眼睛勾得暈頭轉向,然後一個腦抽就直接將石桌雙手奉上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盟主談條件、拉關係,他怎麼能因為一時美色而放棄長期勾搭的機會呢!
“咳咳,如果盟主不同意……”穆凱風望天,“說明盟主對這張石桌也沒那麼看重,既然吸引不了盟主,那我留它何用?改天就叫人將它砸了,丟進深海,免得看了傷心。”
安閒:“……”
比起威脅人,安閒明顯不是他的對手。
嚴格來說,這件事對她並沒有什麼壞處,只要不耽誤太多時間,拍幾張照片,錄製幾個視頻,不過是舉手之勞。安閒不是懼場的人,數百年的修行練就了她處驚不變的良好心態,就算一、絲、不、掛,她也能十分淡定地……閃人。
安閒想了想,說道:“你先把合同準備好,我看過之後再做決定。”
“沒問題。”穆凱風興奮地打了個響指,當即聯絡自己的助理,讓他儘快擬定合同。
接著,他又吩咐Mr.汪,讓他派人將石桌送到安閒的住處。
“我還沒答應你的條件。”安閒提醒。
“沒關係,我相信盟主的信譽。”穆凱風一臉春光燦爛。
這是信譽問題嗎?如果最後談崩了,她豈不是還得把石桌送回來?
安閒幽幽道:“如果你現在就把石桌送給我,那我們後面也沒必要再談了。”
見他語氣堅決,貌似還有點疏離,穆凱風立馬表示:“行,都聽你的。”
於是又通知Mr.汪不用叫人了。
辦事效率極高的Mr.汪:“……”心累。
正事談完,穆凱風帶安閒四處參觀了一下,然後邀請她共進晚餐,地點還是那家“生意慘澹”的名雅餐廳。
等他們吃完飯,合同也擬好了。
穆凱風將合同傳給安閒,讓他過目。
安閒仔細流覽了一遍,條件確實優渥,除了拍攝之外,她不需要參加其他任何宣傳活動,每次拍攝不超過兩天。如果她臨時有事,還可以改期。
穆凱風寬綽到這種地步,安閒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她收起合同,乾脆道:“成交。”
穆凱風腦中立刻禮炮齊鳴,彩花綻放,幸福得不能自已……
安閒回到思悠山時,已是深夜。
石桌也被她帶了回來,擺放在自家院子中,忍住想要立刻裝備靈石、啟動陣法的衝動,安閒在石桌上下了一道追蹤符,又叮囑了爪牙一番,便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進小樓。
聽到關門聲,一直在等他回來的賀凜這才稍稍放下心,不過下一秒,他的表情又變得十分森冷。
點開保鏢傳來的照片和信息,看到他跟著一個男人走進別墅,在別墅裡待了兩個多小時,然後一起共進晚餐,兩人相談甚歡,氣氛和諧。
賀凜盯著照片裡的這個男人,穆家嫡系,素有“金童”之名的穆凱風,英俊多金,浪漫熱情,在人際交往方面幾乎無往不利。
安閒和他是怎麼認識的?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穆凱風為他包下整個餐廳,對他殷勤備至,明顯別有用心。那麼安閒呢?他對穆凱風又是什麼意思?他喜歡那個男人嗎?或者說,他可以接受男人嗎?如果可以,為什麼不是他?他又何必苦苦壓抑自己的**?
賀凜倏地站起身,大步朝安閒的房間走去。
安閒剛剛沖完澡,換上一套寬鬆的睡衣,正準備打坐練氣,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悶的敲門聲。
“還沒睡?”安閒打開門,很自然地將賀凜讓進來。
她晚上經常幫他梳理精神力,和他一起打坐,所以對他的到來並不覺得奇怪。
賀凜跟在他身後,望著那一頭帶著濕氣的長髮,鼻間縈繞著淡淡的清香,衣帶勾勒出他纖細的腰肢,兩條嫩白的小腿露在外面,走動間,衣擺拂動,只要輕輕一拉,就能見到衣下的風光。
賀凜的眼中燃起兩簇火焰,似乎想要將眼前的人燒成灰燼。他喜歡這個人,非常非常的喜歡,喜歡到想要拋棄矜持和束縛,不顧一切地放飛自我。念頭一起,精神威壓不自覺向外釋放,將他牢牢鎖定。
安閒腳步一頓,剛要回頭,便感覺一隻大手勾住她的腰,用力將她拉入懷中。
冷不防被人抱住,安閒忍不住皺起眉頭,正準備將他推開,忽然發現他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健壯的身軀微微顫抖,呼吸沉重,精神力不受控制地湧動,這明顯是精神暴亂的前兆。
不過片刻,房間中便充滿了紊亂而狂暴的精神元素,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格外壓抑。
安閒神色一凜,心中疑惑,精神力怎麼毫無徵兆地狂暴了?賀凜的控制力一向不錯,相處這麼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精神外溢的情況。
安閒這會也不忙著推開他了,而是緩緩閉上眼睛,用自己的精神力幫他進行梳理。
正在注意力高度集中時,忽然感覺唇上一熱,一股熾熱的氣息侵入口中。
安閒氣息一滯,猛地睜開眼,身體微微後仰,企圖拉開距離,對方緊追而至,不讓她逃脫。
“放……”安閒用力推撞身上的男人,他卻紋絲不動。這讓她第一次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力量差距。
肢體糾-纏間,原本就很寬鬆的睡衣緩緩滑落,露出大片肌膚。
賀凜的精神力越來越紊亂,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他將安閒壓在牆上,大手探入衣內,撫摸她光滑的背脊。
就在他放開她的唇,將頭埋到她的胸口時,安閒揚手朝他後頸一拍。他身體一頓,眼神淩厲,不但沒有暈過去,反而激起了凶性,渾身青筋暴起,一手鉗住安閒的手腕,一手扯開她上身的衣服,肆-意地啃咬她的肌膚。
S級精神強化者的實力,在毫無保留的情況下顯露無遺。修為大減的安閒,竟也無法一招制敵。
她忍住身體傳來的異樣,掐指念訣,隨即輕輕一彈,一道符文驟然閃現,快速沒入賀凜的眉心。
賀凜停下啃咬的動作,雙眼一閉,無聲無息地軟倒在安閒身上。
安閒讓開一步,仍由他摔在地上。她攏起滑開的衣襟,皺眉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隨即轉身走進浴室。
鏡子中的人,雙唇紅腫,脖頸、肩頭和胸口處,佈滿啃咬的痕跡。
安閒清心寡欲了數百年,第一次被人如此放肆的對待。饒是以她的心性,也難免有些氣惱。唯一慶倖的是,她現在體質特殊,胸前沒有一點起伏,比平胸還平胸……
慢著,所以賀凜喜歡男人?!
安閒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思索片刻,她走出浴室,來到賀凜身邊,喂他吃下一枚丹藥,然後取來聯絡器,撥通飛拓的號碼:“到我房間來,你家賀爺突發疾病,你趕緊把他送到市裡的醫院去。”
不過三十秒,飛拓衣衫不整地跑進安閒的房間,看到安閒一臉平靜地坐在床上,賀凜則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怎麼回事?”飛拓扶起賀凜,焦急地問。他倒是沒有懷疑安閒,畢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對他的為人還算了解。
“剛才他的精神力出現問題,我暫時幫他穩定了。為了保險起見,你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最近幾天我比較忙,你讓他不要來找我。”
如果他敢來,安閒只能保證不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