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夥子真不錯,知道心疼媳婦,有血有淚,這才是好男兒。”老大爺對沈雲芳豎起了大拇指。
沈雲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爺,您太誇張了,我們家那位就是擔心孩子。”
“會擔心孩子的男人好啊,那是顧家。”旁邊的大娘也跟著誇。“我們家這個,從來想去哪都是抬腳就走,從來也不帶擔心我和孩子的。”大娘說著還不滿的瞪了老大爺一眼。
“哎,你瞅瞅你這人,現在是說人家的男人呢,你說我幹什麽。”老大爺被老伴說的有些沒臉。
沈雲芳看這幾句話的功夫,對面這大娘大爺吵起來,她倒是不知道說什麽了,只能呵呵呵的笑。
“大妹子,你這是帶孩子去走親戚啊?”一個大嫂好奇的問道。
“媽媽去上學。”不用沈雲芳回答,胖胖就欠欠的說了。
“上學?你也是大學生?”一個年輕男人驚訝的問道,然後還用眼睛上下打量了沈雲芳,看到臥鋪上坐著的兩個孩子,微微搖了搖頭,真是不像。
“嗯,我媽媽是大學生,我媽媽可厲害了。”胖胖驕傲的喊道。他們家爸爸最厲害,媽媽第二。
沈雲芳拍了拍胖胖,讓他悠著點,一點都沒有危機意識,怎啥都說呢。
“呵呵,別聽他的,我是大學生,帶著孩子一起去首都上學。”沈雲芳笑著說道。
“你是哪個大學的啊?”和那個年輕男人一起的一個年輕女人狐疑的看著這母子三人,很難想象,像她這樣拖家帶口的也是去上學的。
“*北農業大學。”
“學農業的啊。”年輕女孩說道,語氣有些不屑。
“嘶,我好像沒聽說過首都有這個學校啊。”年輕男人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啊,不會是騙人的吧。”年輕女孩聽了男人的話,小聲的嘀咕。
不過這嘀咕也讓周圍的一圈人都聽到了。
沈雲芳一點都不尷尬,而是大大方方的說道:“我們學校原來在s市,放假的時候才搬遷到首都去,所以這學期我才會帶著孩子去首都報道。”
這番話讓她和那個年輕女人的高下立顯。
大家從剛剛這對年輕男女話裡也聽出來了,他們也是大學生。
“呵呵呵,大學生好啊,咱們國家現在就缺像你們這樣有用的人才。”老大爺笑呵呵的把話差了過去,“對了,我看孩子的爸爸是當兵的,是哪個部隊的?想當年我也扛過槍打過日本鬼子……”
“哎,你可行了吧,別在這說你那些事兒了,別人都不愛聽。”老大娘趕緊製止他絮叨。
“誰說的,小姑娘,你想不想聽?”
沈雲芳還能說什麽,“想。”
“看看,這不就有想聽的了。”大爺很是得意。
“哼,你都那麽問人家了,人家能好意思說不聽嗎。”老大娘撇了撇嘴,還對沈雲芳抱歉的笑了笑。
大家說說笑笑的時間過的很快。
到了晚上,沈雲芳讓胖胖和滿滿腳對腳的睡覺,她則側躺在最外面。鋪位本來就小,這樣她基本上就不能動了。
堅持了一晚上,終於熬到了天亮,沈雲芳坐起身抻了抻胳膊腿。
“晚上累到了吧。”對床的下鋪就是那個老大娘。
“還行。”沈雲芳笑著說道。“大娘你幫我看一會兒孩子行嗎,我去趟廁所。”
“行,有啥不行的,你去吧,放心,孩子有我看著,沒事。”大娘一擺手讓她放心的去。
於是沈雲芳在行李裡拿出洗漱用品,去車頭上了廁所,順便洗漱了一番,這才回來。
“你家孩子可真乖,醒了看你不在,我說你去上廁所了,他就不哭不鬧的坐在那等你。剛才上鋪那個小年輕還逗他,說要帶著他去找你,他說啥都不去。”大娘一看沈雲芳回來就趕緊跟她報告。
沈雲芳一看兒子已經醒了,正坐在鋪位上等著她回來呢。
“那都是他爸教的,不跟陌生人說話,不跟陌生人走……”
“陌生人給的糖也不能吃,爸爸說那是糖衣炮彈。”胖胖趕忙接話,當然他說的時候是得意洋洋。
“哎呀,你還知道糖衣炮彈呢。”大娘被他逗的咯咯笑。
“你啊,就嘴上說的好,我看你也沒少伸手接。”沈雲芳又好氣又好笑,“趕緊的,和媽媽一起去刷牙,一會兒妹妹醒了。”
“奶奶,我先去刷牙了,一會兒回來我在跟你講啊,我妹妹在這,您能幫我看一下嗎,我馬上就回來哦。”胖胖一本正經的拜托旁邊的大娘幫著看妹妹。
“哈哈哈,好好好,奶奶幫你看著妹妹,你一會兒回來在跟我說行不。”大娘被他的童言童語逗的樂不可支。
沈雲芳笑著領著孩子去洗漱。當然不怎麽可能那麽放心把孩子托付給陌生人。她的鋪位離車頭很近,她洗漱的時候,往車廂這邊一跨步就能看到自己家孩子,那她也沒有墨跡,簡單的給孩子刷了刷牙,洗了臉,上了廁所就趕緊的回去了。
看時間差不多了,沈雲芳就把滿滿也叫起來了,她可是個小懶包,是家裡唯一一個睡懶覺的人。
給兩個孩子都收拾好了,火車也要到站了,沈雲芳一個人拿著行李(樣子貨),還要帶著兩個孩子有些費勁,旁邊一個年輕人趕緊的把行李接了過去,“大妹子,東西我幫你拎,你就看好孩子就行。”這個人也是這個臥鋪車廂的,在車上也說了幾句話。
沈雲芳很想說我自己能行,不過看這人主動幫助她,她也不好不給面子,只能是對人家感謝了在感謝。
“大哥,真是麻煩你了,真是太感謝了。”
“不用謝,不用謝,出門在外的,相互照應一下沒啥,再說你一個人又拿東西又抱孩子的,可不容易。”年輕人是佩服沈雲芳,帶著孩子還這麽堅定的要來上學,一般女人可能就放棄了。
順著大流走到了火車站出口,外面往出走的人,站在出站口等著接人的人有的事,黑壓壓的一片, 一時半會還真的不太好找人。沈雲芳抻著頭四下撒麽,外面有舉牌的,她在找自己的名字。
“是沈雲芳同志嗎?”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在沈雲芳身邊響起。
她還沒找到人呢,就有個男人主動過來搭話了。
能叫出她的名字來,應該就是李紅軍的戰友了。
沈雲芳側了側身,看向來人,“我就是,您是?”還是得確定一下啊。
“真是弟妹,我叫馬立國,李紅軍的戰友。”馬立國自我介紹道。
“原來是馬哥,您好。”沈雲芳趕緊打招呼。
“這裡人多,咱們還是回去在嘮吧,你還有行李沒,我來拎。”
“這位大哥好心幫我拎出來了。”
“哎呀,真是謝謝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