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夫君太壞誰的錯 > 第70章

夫君太壞誰的錯 第70章

簡繁轉換
作者:西子情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0:11:53 来源:搜书1

秦茗玥看著慕容雪手中的寶劍毫不留情的向著她的心口刺來,端的是狠辣淩厲,她想殺她,是一點兒也不留餘地。忍字頭上一把刀,對於秦茗玥來說就是忍無可忍事,不可忍之事她是從來就不會再忍。

無論是有多麼多的理由,此時已經不允許她再忍,輕輕的抬起手指,眸子一瞬間轉冷,看著面前這個叫雪兒的姑娘,這個女人,在她的眼裡,此時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鐺!’的一聲,慕容雪手中的寶劍脫落,青石板上傳來一陣響聲,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倒下去前,一雙眼睛依舊是不敢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秦茗玥。

秦茗玥也是一愣,剛伸出的手指就那麼的停在了胸前,看著躺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頭一偏,已經昏過去了的女子,有人在她出手之前,比她還快的動了手。

微微抬頭,一襲紅衣,風華依舊,楚離歌的身影就站在離這座靜心亭幾米遠的地方,正看著依舊是坐在椅子上的秦茗玥。他的身後,站著一臉慘白的管家陳伯。

秀眉微皺,剛才出手的人是楚離歌!

絕世風華的俊顏,再也看不出被打的手指的印痕,站在不遠處的身影,紅衣飄袂,黑髮輕揚,端的是俊逸風流,傾國傾城,但憑地多了一絲深沉內斂。

只需一眼,秦茗玥便淡淡的轉過了頭。那日的情景不起然的浮上了腦海,楚離歌和趙薔琴簫合奏的場面,郎才女貌,佳偶璧人,想來會讓她記憶很久。

鳳求凰和這個人,成了她心中揮之不去的痛!

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黑衣女子,即使昏過去前她還是不甘心的吧?懶懶的閉上了眼睛,不甘心又怎樣呢?這次終究是你比我幸運!殺了她,她秦茗玥會洩露武功,那樣的話只會麻煩,如今,這個女子卻是揀回了一條命。

世界上還有比性命更寶貴的東西麼?沒有,即使有,她秦茗玥也還是認為命最重要,沒命的話,哪有其他可言。

「小王妃?您……您沒事兒吧?」管家陳伯顫著身子連忙的走進了靜心亭,看著亭中橫七豎八昏迷的幾人,再看著躺在躺椅上的秦茗玥,擔心的看著他道。

「沒事兒!」秦茗玥閉著眼睛,依舊是沒睜開看一眼,淡淡的道。臉色不是太好。

「老奴實在不知道會出現這種事兒……還請小王妃……」陳伯看著秦茗玥不好的臉色,有些自責,一雙老眼又有些試探性的看著她。

「麻煩給我去備車吧!這效忠王府……我怕再待下去就沒命了!」秦茗玥依舊是沒睜開眼睛,揮揮手打斷陳伯的話,煩悶的道。

「小王妃要走?」陳伯一驚,出聲喊了一聲。

「我這就回左相府,請我爹爹去求皇上退婚,你們效忠王府,我這個小蝦米可是住不來這麼大的廟。」秦茗玥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也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她能夠退婚的機會。

「小王妃……這……這只是意外……」陳伯一聽說秦茗玥要退婚,有些慌了。效忠王府被左相府退婚,效忠王府丟不起這個臉,畢竟婚禮之期還有將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差不多的都準備好了。

「意外?」秦茗玥挑眉,看著陳伯:「意外到我的小命差點兒沒了?陳伯,你們效忠王府的意外也忒大了點兒吧?要不是我命大,此時怕是已經是她的劍下亡魂了。」

秦茗玥說完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黑衣女子,諷刺的道。她是傻子麼?意外?怎麼可能?從她進效忠王府大門口的第一日,這種意外就一直存在著。

「這……老奴實在未曾想到雪兒姑娘會來刺殺小王妃……這……是老奴的失職……還請小王妃恕罪……」陳伯身子一僵,老臉更是慘白,這可是他親眼所見,卻是是雪兒姑娘要殺小王妃。

「未曾想到?呵呵……陳伯?你是不是巴不得的她殺了我,你們整個效忠王府,她就做小王妃了,不是你們心裡期盼的麼?」秦茗玥看著陳伯,似笑非笑的道。就她所知,效忠王府藏在暗處的暗衛不知凡幾,可是居然在那女人要殺她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那就是奇怪中的奇怪了。

四名女子和黑衣女子打鬥,略會些武功的都可以聽的見,可是偏偏半個時辰不見人影,這她要是真不會武功,或者楚離歌不來,她的小命就真的嗚呼在這裡了。

想想就可笑,一個女人明日張膽的要殺了她,可是她未來的家人居然冷眼看著,這到底是什麼呢?聖旨賜婚呢!而且她再不濟也是左相府的小姐,而且還有宮裡得寵的貴妃姐姐。

想起黑衣女子的有恃無恐,秦茗玥的眸子半眯了一下,也就是說效忠王府的人也有恃無恐了?效忠王府……楚輕離……唔……到底楚輕離知道不知道呢!

「呃……不……不是……小王妃是聖旨賜婚,就是我王府的小王妃……不會……不會再是別人的……今日的事……今日的事兒實屬意外……老奴沒想到雪兒姑娘會這般的不明智……」陳伯的身子一哆嗦,似乎不敢看秦茗玥,腦袋垂的很低,秦茗玥看不見他眼中的神色。

秦茗玥不再言語,靜默。陳伯也靜靜的站著,身子似乎都發顫,楚離歌並未走過來,還一直站在離靜心亭數米遠的地方,只是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亭子中的秦茗玥,當然將她的話也聽進了耳裡。

一時間靜心亭靜靜的,連一絲風聲也聽不見。

「去備車吧!左相府雖不若你們效忠王府門臉大,可是還能容的下我的,至少我不用擔心小命。」許久,秦茗玥擺擺手道。似乎不耐。

「小王妃恕罪!」陳伯忽然的跪到了地上。

「陳伯!你這是幹什麼?我可是受不起。」秦茗玥一愣,微微蹙眉。要是她猜的不錯的話,楚輕離不在,那效忠王爺不在,這老頭子在效忠王府可是不能得罪的主,隻手遮天呢!

「小王妃是我效忠王府的小王妃,小主子不在,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都是老奴失職……老奴這就以死謝罪,還求小王妃原諒!」年過年百的老人,說話間忽然拾起地上雪兒扔的寶劍,就向脖子自刎而去。

秦茗玥再次一愣,看著他的動作,面色一變。眼看那寶劍就要刎上脖頸,秦茗玥轉頭看著不遠處的楚離歌,明著告訴他,這老頭想死,她秦茗玥是不會出手的。

‘鐺’的一聲,寶劍在秦茗玥轉過頭去的瞬間,應聲而落。一塊白玉佩,打掉了陳伯刎向脖頸的寶劍,楚離歌出手了!

秦茗玥提起的心,微微的松了一口氣,雖然不出手,但還是不想人死在她的面前,這般的死法,她可沒做過什麼,人還以為是她逼死的呢!

轉頭看著陳伯老臉灰敗的跪在地上,秦茗玥看著被打掉的寶劍和玉佩。

這個老頭是真想自刎,還是想怎的?秦茗玥的心裡一瞬間湧上了怒意。

「去備車!要不你想讓我走回去麼?我可是楚輕離接回來的。」秦茗玥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效忠王府,一個個都是神徑病,自刎?楚離歌的面前,這個陳伯是給她看的麼?

「小……小王妃……」陳伯被秦茗玥的氣勢驚的一震,一雙老眼湧上了一絲訝異,傳言左相府的四小姐生性軟弱,無才無貌,無品無德。這兩日住在攬月閣,就他的發現也是,可是剛才的那一瞬間,他有些不確定了。

「算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效忠王府和左相府的婚事,會退的。」秦茗玥抱起小黑,掃也不掃他一眼,抬步走出了靜心亭。

「小王妃?」陳伯看著秦茗玥的背影,大驚失色。

秦茗玥並不言語,腳步輕快的走出了靜心亭,路過楚離歌的身邊,掃也不掃他一眼,直接向著效忠王府的大門走去,她的記性一貫很好,儘管這兩日沒出去,但她還是知道怎麼走出去的。

「陳伯!去吩咐人備車!」楚離歌的聲音在秦茗玥的身後響起。

「七皇子?」

「我說備車!是不是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楚離歌俊眸湧著一層怒意,輕喝道。

「……是!老奴這就去!」陳伯連忙的站起了身子。大跑著向王府門口走去,都沒來得及看精心亭鄧躺著的五個人一眼,慌忙的跑出了攬月閣。

秦茗玥看著跑到他前面的老頭,只稍一眼,這個老頭會武功,呵……看來效忠王府都是能人呢!矯健如飛,這老頭的武功似乎不弱呢!

效忠王府!這般的古井深潭,還是早些離去比較好!最好的是早些退婚,想起退婚,嘴角微微彎起,似乎那個瘋女人還幫了她呢!

楚輕離那個無恥下流,卑鄙齷齪的混蛋,還是留給那死女人好了!

「玥兒?」楚離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跟上了秦茗玥的腳步,聲音輕輕的,綿軟而有力。

玥兒?叫的可真是親密!秦茗玥瞥也不瞥身後的楚離歌一眼,這個人,她永遠也不想見到,不但不想見到,而且連想也不願意再想起。

「玥兒!」楚離歌再次輕輕的喚了一聲,聲音不復早先的黏黏軟軟,而是夾雜著一絲說不清的分量,聽腳步聲,人已經離她很近了。

依舊是面無表情,一雙如水的眸子淡淡的,秦茗玥似乎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是向前走著。她懷裡的小黑安靜的臥著,似乎睡著了。

「玥兒!」楚離歌又喚了一聲,聲音輕柔,柔的可以滴出水,看秦茗玥一直不理會他,面色一急,伸出如玉的手,一把拽住了秦茗玥的身子。

「做什麼?鬆開!」秦茗玥被迫的停住了步子,一雙眸子冷冷的看著楚離歌。

「玥兒!我……」楚離歌看著秦茗玥冰冷的小臉,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拽著她胳膊的手似乎也顫了一下,聲音有些哀怨,有些複雜,有些委屈,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裡面。

秦茗玥看著他,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

「玥兒!栽知道那日是我不對……你的手……給我看看……」楚離歌看著秦茗玥,伸手想拽過了秦茗玥的手腕,長長的衣袖遮擋下,讓他看不見那日被他折損的手腕,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會傷的很重。

「不用你好心!」秦茗玥一聽那日,眸子更是油然一緊,躲過了楚離歌的手,冷冷的道。

「我……我那日不是故意的……」楚離歌似乎被秦茗玥冰冷的眼神刺的身子一顫,微微扯動嘴角,看著她,輕聲說道。

「是不是故意的,那根本就不重要,七皇子!請你鬆手!」秦茗玥似乎懶得再看楚離歌一眼,也不想再糾纏那日的事情,那日就像一場夢,她不想再提及。

鳳求凰和這個人……三年前的翠蘅山就是一場夢,三日前右相府也是一場夢,既然是夢,那就讓它遠去就是了,不是麼?

將胳膊想抽出來,奈何楚離歌拽的死緊。似乎還偷著一股倔強的意味,聽秦茗玥叫他七皇子,身子一顫:「玥兒!那日我……」

「楚離歌!」秦茗玥愣聲打斷他:「那日的所有是我自找的,你從來就不認識我,我也就來就不認識你。我活該被折斷手腕。鬆手!」

「我-……」楚離歌抿唇看著秦茗玥,一雙眸子染上了一絲傷色,輕輕的搖搖頭:「玥兒……不松!」

「不松?」秦茗玥挑眉看著他,一雙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

「不松!」

「真不鬆開?」

「真不鬆開!」楚離歌再次的搖搖頭。

「欺負我不敢動你麼?」秦茗玥面色油然冰冷,心田處的內力,微微凝聚上手掌,手腕纏繞,一絲冰寒之氣襲向楚離歌,輕輕的一掌,雖是五成的功力,但秦茗玥冰及神功小成後,五成的功力也是今非昔比。

只聽悶‘哼’一聲,楚離歌的身子一彎,胸前猛的受了秦茗玥一掌,但一雙手臂依舊是死死的拽著她的胳膊,並未鬆開她,

「鬆手!」秦茗玥並未料到他不躲開,微微詫異了一下,怒聲道。

「不松!」

「即使這裡是現在王府,即使你是七皇子,即使我是左相府的四小姐,但你再不鬆手,我會殺了你!」秦茗玥看著他面色微白,依舊是緊緊的拽著她的胳膊,冷聲道。

「我知道。」楚離歌點點頭。

「別以為你們一個個的都可以威脅我!」秦茗玥盯著楚離歌的眼睛再道。

「我知道,只要玥兒不願,誰也威脅不了你。」楚離歌再次點頭。

「那你還不鬆開!」秦茗玥怒喝了一聲,再次發掌,一股無形的掌風,襲向剛才的位置。依舊是五成的功力。

‘啪’的一聲,楚離歌再次悶哼一聲,身子這次微微的輕晃了一下,面色更是一白。但手依舊是緊緊的拽著秦茗玥,還是並未鬆開。

「玥兒!我不會鬆手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秦茗玥的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看著他慘白的臉色,一張小臉怒意更甚。他就這樣的抓著她到底想幹什麼?

「玥兒!那日的事兒……你聽我解釋!」

「解釋?不需要吧!是我無理取鬧而已,你用不著。」秦茗玥最怕的是提起那日,剛才有些微微的顫動的心,立時的油然一冷。解釋什麼?她不要聽。

「玥兒……」

「你是想死麼?我成全你!」秦茗玥打斷了他的話,手掌再次的伸了出去,‘啪’的一掌,這一掌不只是五成功力,她可以聽到楚離歌身體返回的輕響。

足足三掌下去,他已然內傷。

「唔……」面色一瞬間慘白如紙,楚離歌身子踉蹌的後退了兩步,但也同時拽著秦茗玥手臂後退了兩步,依舊是死死的拽著,並未鬆開。

「你……」秦茗玥看著楚離歌依舊緊緊的拽著她手臂的手,有些驚了。

「玥兒!我是無心的……」輕啟朱唇,楚離歌說了一句話,薄唇再次緊緊的抿了起來,一雙鳳目沉靜的看著她,似乎生怕一轉眼她就不見了似的。

秦茗玥不語,無心……是啊!他是無心的呢!卻不知道三年前,那曲鳳求凰,她可是用了心的……心猛的一時間揪的生疼……

「無心好啊……」秦茗玥眸子閃過一瞬間的飄渺,再次的恢復如初。

「玥……」

「七皇子!小……小王妃!車備好了!」陳伯急急的走了過來,看著二人糾纏在一起,微微一愣。

「好!」楚離歌突然的松了秦茗玥的手,點點頭,雖然面色有些慘白,但也看不出任何的異樣,看著陳伯:「我現在就送她回去。」說完又轉眸看了那靜心亭中七倒八歪的幾名女子,沉聲道:「輕離回來,今日所發生的事兒,如實稟告。」

「……是!」陳伯面色一白,身子顫了一下。

秦茗玥一聽說車準備好了,看著楚離歌鬆開了她,便不再猶豫,轉身向外走去,好一句如實稟告呢!楚輕離真的不知道麼?現在王府發生的事兒,那個狡猾若狐的混蛋,就真的不知道麼?嘴角微彎,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秦茗玥不知道,這時她的笑有多麼的冷。路過那片斑斑劍痕的竹林,腳步微微的頓了—下,也只是一下,秦茗玥便頭也不四的走出了攬月閣。這所楚輕離似乎費了很大的心力建造的藏嬌屋。

快步走到現在王府的門口,果然見一輛馬車停在那裡,車夫不是青竹,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子,看來楚輕離確實是不在府中。

「四小姐!」車夫見秦茗玥過來,微微躬身一禮。叫的是四小姐,而不是小王妃。

「去左相府!謝謝!」秦茗玥只是看了男子一眼,俐落的跳上了車。

「……是!」

車簾掀開,秦茗玥看著車內豪華的裝飾一愣,但也不想其它,尋了一處坐了下來。

「主子!」車夫的聲音再次響起。

「嗯!去左相府!」楚離歌的聲音。淡淡的,似乎有些微微的隱忍。秦茗玥想,那是被她打了三掌,內傷的緣故。

接著便是車簾被一雙如玉的手輕輕的掀開,楚離歌輕撫著車壁,緩緩的上了車,秦茗玥微微一愣,再看看車內的裝飾,隨即恍然,這個車,是楚離歌的。

秦茗玥剛想下去,車已經走了起來。

楚離歌上了車,挨著秦茗玥坐了下來,輕輕的伸手,握住了秦茗玥的手。秦茗玥一愣,只見他拿起的是她的左手,神色一變,但看著他認真的神色,和蒼白的俊顏,並未再動。

兩雙眼睛看向那手腕,那裡已經被冷情接好,而且秦茗玥的冰及神功小成後,似乎身體的自動恢復功能也好,所以,僅僅是三日的時間,已經看不出來任何的痕跡。

記得冷情那日歎息的說,幸好冰及神功,你的這一條手臂才不至於被廢。

玉手沿著手腕處,慢慢上浮,衣袖漸漸向上推移,整個左臂顯露了出來,膚如凝脂,白玉無瑕,只是有一道細細的,輕微的粉色痕跡,看來不出時日,那痕跡也將不復存在。

楚離歌看著,一雙如水的畔子滿是詫異,抬頭,只見秦茗玥淡淡的看著他,一雙眸子不再冰冷,但是淡淡的,更像是一潭死水,並不見半絲波瀾。

輕輕的放下那撩起的衣袖,楚輕離再次的握住了秦茗玥的手。秦茗玥淡淡的看著那兩隻握在一起的手,同樣是冰冷的。即使貼在一起,也沒有半絲的溫度。

「不想死的話,就拿開!」秦茗玥看著那被楚離歌緊握的手,淡淡的道。

「玥兒……」楚離歌看著她,想要開口說什麼,不期然一口血噴了出來,靠著車壁的身子歪倒在了車廂內。右手捂著心口,左手依舊是緊緊的攥著秦茗玥的手。

「你……」秦茗玥身子跟著楚離歌一歪,看著他噴出的血一驚。

「那日……傷你手……離歌真的是無心的……玥兒不要怪我好麼?」楚離歌噴出一口血之後,面色更是慘白如紙,嘴角的鮮血似絲線一般的流出,本就是大紅的衣衫,與鮮紅的血混合一處。

「那日的事兒,我已經忘了!」秦茗玥看著他。心裡想的是,連你這個人,也一併忘了。

「忘了麼……」楚離歌的俊眸一瞬間湧上了傷色,聲音輕輕的,但手依舊是沒有鬆開,剛一開口,又一口鮮血湧了出來。

「嗯!忘了!」秦茗玥心裡一顫,避開眼睛,不看楚離歌嘴角湧出的鮮血,忘了呢!她秦茗玥其實天生骨子裡就是冷漠的。

「忘了……很好……」楚離歌似乎並不在意那不停湧出的鮮血,眸子滿是哀傷,輕輕的道了一句。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但手依舊是僅僅的握著秦茗玥的手。

「你……秦茗玥看看他,顯然她那三掌太重,剛才在效忠王府,並沒有及時的吐出血,顯然是內腹震傷了,如今只會重不會輕。

紅衣沾染的血跡,很快就隱匿于無形,風華絕美的容顏慘白的沒有半絲血色,額前的黑髮有輕微的幾根垂落,像一朵殘破的藏紅花,鳳畔輕輕的閉著,整個人靜靜的,再也不是剛才那靜心亭外,碧湖邊翩然而站的俊美人兒。只有偶爾那濁重的呼吸,才能感覺他活著。

車外車軲轆壓著地面的聲音,很有節奏的響著,秦茗玥想她是不是跟這個世界馬車犯沖,再就是天生跟血犯沖,她總共坐了四次馬車,除了那次去皇宮,之後的每次都是看著鮮血一路行來行去的。

三日前,是燕非煙刺殺楚輕離,渾身是血的楚輕離躺在馬車裡。

兩日前,從左相府去效忠王府,楚輕離被小黑抓了,雖是手臂,傷雖輕微,也還是見血了。

這次,卻是楚離歌,被她打成內傷,吐血不止。

「為何不鬆手?為何不躲開?」秦茗玥皺眉看著嘴角不停的湧出鮮血的楚離歌,唇角緊緊的抿了一下,輕聲道。只要他鬆手,她便不會出手,而且還是三掌。只要他躲開,憑藉著他的功力,是一定可以躲的過去的。

楚離歌不語,依舊是靜靜的,只有嘴角的鮮血不停的湧出。似乎沒聽見。只有攥著秦茗玥手的一隻玉手微微的緊了一下。

「你很喜歡挨打麼?」秦茗玥再次道。

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楚離歌亦沒有言語。

「你說話啊?裝死麼?」秦茗玥聲音不由的大了起來,心裡不由的湧上了一絲怒意。

「只要是玥兒打我……我……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躲開……不會還手……」楚輕離依舊閉著眼睛,微微啟唇,再次的一口血噴了出來,但依舊是斷斷續續的道。

秦茗玥的心裡一驚,一雙眸子驚異的看著楚離歌,說完一句話,楚離歌嘴角的鮮血似乎湧的更凶了。

「你……你有病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今以後,誰與你相干?」秦茗玥穩了一下心緒,看著他,怒聲道。這人在說什麼?她和他從今以後不想再有交集,也不會再有交集的。

「不要……我不要玥兒不理我……」楚離歌艱難的搖搖頭,胸口微微的挪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似乎更紅了,流的也似乎更凶了:「那日是我不對……」

「不要再跟我提那日!」秦茗玥再次怒聲打斷道。

「好……玥兒只要……原諒我……不提就不提……咳咳……唔……」楚離歌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秦茗玥怒容滿面的小臉,輕聲道。

秦茗玥看著,秀眉微蹙,四目相對,楚離歌的鳳眸無盡的溫柔,蒼白的臉色,染血的嘴角.還有那不停湧出的血絲,秦茗玥淡淡的轉過了頭:「我看你還是先別說話了!免得血盡而亡。」

楚離歌果然不再言語,再次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秦茗玥也不再看他,一時間車內靜靜的,偶爾聽見楚離歌濁重的呼吸和輕微的咳喘聲,秦茗玥只當做聽不見,但是兩隻手依舊是合在一處,楚離歌緊緊的攥著秦茗玥的手。

車趕的很穩,車內是上好的貂皮軟墊,坐著也很舒服,車外偶爾聽見熙熙攘攘的人群的聲音,中間夾雜著小販的叫賣聲,不用掀開車簾子,秦茗玥想來是經過鬧市。

「你……你還不快些運功療傷……真的想死麼?」秦茗玥終於有些耐不住,看著楚離歌道。要是還不快療傷的話,她那三掌,怕是不死的話,也是足夠他在床上躺兩個月的,而且後果也相當嚴重,還會終身烙下心傷。

「要是死了……玥兒是不是就不恨我了……」楚離歌閉著眼睛,輕聲道。

恨?秦茗玥的心裡一震,身子微徵的顫了一下,那日在右相府,她是告訴他,她恨他的。當時是真的很恨很恨的,如今麼?

「咳咳……只要玥兒不恨……死了也好……」楚離歌輕聲道。似乎說話越來越艱難,臉色更加的白了不成樣子。

「你……」秦茗玥有些無語的看著他,冷硬的心,看著楚離歌受傷頹敗的樣子,眸子劃過一絲不忍,但依舊冷聲道:「於你!何來恨?」

「沒有愛……咳咳……就沒有恨了麼……」楚離歌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握著秦茗玥的手也緊跟著一顫。

「我對你,不過見了兩面而已,何來愛?更不會有恨。」秦茗玥挑眉,淡淡的道。

「只是兩面麼……唔……咳咳……咳咳……」楚離歌似乎再難以承受,右手連忙捂向心口,猛的咳了起來。

「還不快起來運功療傷!」秦茗玥還沒來得及消化楚離歌的話,但見他咳了起來,急聲道。

「咭……咳咳……我……咳咳……」楚離歌似乎睜眼看了秦茗玥一眼,身子一歪,軟軟的靠在了秦茗玥的身上。

「喂!你……」被靠了個正著,秦茗玥一愣,楚離歌沒聲音了。

「喂!楚離歌!楚離歌!喂!」秦茗玥伸手輕輕的晃了他兩下,依舊是沒一絲聲息。只見嘴唇緊緊的抿著,唇色不再是粉嫩鮮紅,而有些微微的發紫,面色白如紙,貼著秦茗玥的身子燙的厲害。

秦茗玥看著他,有些慌了:「楚……楚離歌……你的醫術不是很了不起麼……你……你快起來療傷啊……」晃了半晌,並不見楚離歌有半絲動靜。

秦茗玥小臉有些白了,連忙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半晌松了一口氣,氣息為弱,看來是昏迷過去了。手臂垂落,看著懷裡面色蒼白,昏迷過去的人,秦茗玥想扇自己兩個的嘴巴。

睹罵自己沒事兒打他幹嘛?真是自作孽!而且這個窯內還不還手。打的不但沒意思,而且如今……天!伸手去撫額頭,發現手被楚離歌死死的攥著,微微一愣,抽了兩下,還是未抽出來。

秦茗玥有些無語了,從未就沒有見過這麼固執的人,寧願被打,也不鬆手,如今人都昏迷過去了,還緊緊的攥著她的手不放。

只是因為一個解釋麼?解釋什麼呢?她秦茗玥最恨的就是解釋,從前世,到今生,雖是簡簡單單的一曲鳳求凰,可是她從中似乎看到了背叛。

兩個人的背叛,李毅,楚離歌,所以那日她才會那麼恨的當場不在乎所有的打了他,今日才會一聽他提起那日,才會再次的出掌打了他……

她秦茗玥,天生的骨血裡,或者說是深入靈魂,就甫一種嗜血的瘋狂,老頭子師父教她嬉笑怒駡,教地怎樣的逍遙過活,教她去少室山的藏書閣學經書,教她修身養性,也教她過醫術,可是天生嗜血,且俱血的人,對醫術無論如何,都無知無解,對修身養性,還是那麼容易衝動。

如今——

看著被她打傷,昏迷在她懷裡的楚離歌,蒼白的容顏,染血的薄唇,退卻了妖嬈美態,此時的楚離歌虛弱的像個孩子。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秦茗玥不知道是不是該恨。

似乎這樣的楚離歌,她恨不起來,即使恨起來,也不會太恨,最好的是把他給忘了,他是一株有毒的罌粟花,只可遠觀,不可靠近。可是,看著如今被緊緊的攥著的手,秦茗玥蹙眉。

「主子!四小姐!左相府到了!」車外那個車夫的聲音傳來。

這麼快就到了?秦茗玥一驚,車已經停了下來,低頭看著楚離歌,他依舊是緊緊的閉著眼睛,似乎很難受的樣子,冰及神功的寒冰掌,他不躲不避生生的受了下來,不死也是重傷,而且是三掌,秦茗玥緊咬著嘴唇看著楚離歌。一雙眸子有些複雜。

「主子?四小姐?」聽不見車內的聲音,車外的人又輕輕的喚了一聲。

秦茗玥使勁的掰開楚離歌的緊緊的攥著的手腕,眼底一瞬間換上了冷漠的神色,一把的推開楚離歌,秦茗玥伸手掀開車簾,就要下車。是死是活,管他做什麼?

于他,她秦茗玥從今以後,就是兩不相干的路人。

「玥兒別……走……」忽然她的手腕再次的被一隻手握住,拽回了秦茗玥剛要下車的身子,楚離歌的聲音沙啞無力,但是手上的力道很足。

秦茗玥一頓,停住了身子,掀開簾子的手就那麼的頓住了,回身看著躺在車內的楚離歌,他因為說話,嘴角再次的湧出了鮮血,面色似乎更加的白了。

「從那日……在京城的郊外……你把我……把我從樹上打下來……我……我一眼就認出了你……那雙眼睛……我想念了三年……原來你叫……玥兒……我好高興……」楚離歌的聲音輕輕的,沙啞無力,嘴角輕輕的蠕動,若不是耳力好,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可是秦茗玥偏偏是那耳力好的人,一雙眸子時間湧上了驚色。

「可是你……我……不怪你……認不出我……咳咳……唔……痛……玥兒……別……別……走……」楚離歌攥著秦茗玥的手忽然的鬆開,頭一歪,再次昏迷了過去。

「楚離歌?」秦茗玥一驚,連忙的放下了簾子。

「主子怎麼了?」車外的男子聽見秦茗玥喊聲,在秦茗玥放在簾子的瞬間,也撩開了簾子,看著車內楚離歌的樣子,面色一變。

「主子?」男子連忙的伸手去探楚離歌的脈搏,面色再次一變,轉頭淩厲的看著車內有些怔楞的秦茗玥:「我家主子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秦茗玥一愣,這才看清男子的模樣,一襲黑衣,清冷俊秀,一雙眸子淩厲的看著她,殺氣,一瞬間,秦茗玥感覺到了男子身上散出的殺氣。根本不是普通的車夫,這是一個和青影一樣的暗衛。

「他受傷了……是我打的!」秦茗玥此時平靜的看著他,淡淡的道:「你要是想替你家主子報仇,可以打回來,我不還手。」

這樣說話,就是暴露了她會武功。但既然他是楚離歌的人,而且確實是她打的,秦茗玥便無所顧忌的道。而且讓他打回來也好。就楚離歌剛才的那幾句話,她恨不得躺在車上的人是自己。

衝動果然是魔鬼!她有些恨自己了。

男子一驚,一雙眸子驚異的看著秦茗玥,再次去探楚離歌的手腕,聲音有些發顫:「這……這是……這是天下至寒的寒冰掌……傷人于無形……主子已然傷及內腹……」

「很嚴重?」秦茗玥小臉一變。

「四小姐!你說呢?寒冰掌乃是天下至寒之掌,而且公子似乎連受了三掌,且未及時的療傷……如今是傷上加傷,怎會不嚴重?」男子面色一怒,看著秦茗玥。

「我……」秦茗玥的小臉一白。傷及內腹……看著楚離歌,一雙眸子湧上了悔色……隨即看著男子恨恨的看著她,恨不得殺了她的眼光,秦茗玥心裡一惱:「我是出手了不錯,只能怪他自己不躲!」

「你……」

「他的武功有多高,想來你知道,他任我打,你怨我何來?要怪也是他自找的。」秦茗玥也是心裡暗恨,這個混蛋不躲,怎麼能怪她?她又不是聖人,今日這麼多事兒,這個混蛋偏偏無賴的拽著她解釋,她哪裡有什麼心情聽。

「你……」

「你什麼?我什麼啊?還不找地方給他治傷?你想讓他死麼?」秦茗玥惱聲道。

「你……」男子徹底的被堵了回去,一張清雋的臉,一時間紅白交加,半晌洩氣的看著秦茗玥道:「看主子的傷勢,如今天下只有三個人可以醫治,哪有你說的容易……」

「嗯?」秦茗玥一愣,腦中一瞬間想到的是麻煩大了!蹙眉看著男子:「哪三個人?」

「禦劍行天下,獨然有蓮花,神醫谷的蓮花公子;冷血無情,殺人無形,天下第一殺手冷情公子;再就是一品軒的那位。」

「果然——」秦茗玥蹙眉。

「蓮花公子月前回神醫谷了,冷情公子神蹤不定,一品軒的那位如今不在一品軒。」男子說完氣惱的看著秦茗玥:「如今三人都不在京都城,你偏偏這個時候打了我家主子,如何是好?」

「打都已經打了,廢什麼話!趕車,去醉香樓,我知道一個人在。」秦茗玥想著這回又要給冷情添麻煩了!一把放下了手中的簾子,恨恨的道。真是沒事兒,打他做什麼?

男子面色一喜,也不考慮秦茗玥話中的真假,連忙駕起了車,向醉香樓走去,車剛走上不久,驚喜的面色一變,男子放開的撩開簾子,看著車內的秦茗玥:「醉香樓可是青樓!」

「廢話!」秦茗玥翻了個白眼,楚離歌這暗衛怎麼這麼白癡呢!醉香樓可不是青樓麼?這不但整個京都城,怕是整個西楚國都知道醉香樓的大名。

「你讓我家主子去青樓?」男子瞪大了眼睛看著秦茗玥。

「廢話!你要想看著他死,不去也行!」秦茗玥再次翻了個白眼。

「你……」‘啪’的一聲,簾子放了下來,車再次的走了起來,男子氣悶的聲音傳來:「我家主子怎麼會……這樣的女人……」

車內的秦茗玥聽的一愣,她哪樣的女人了?隨即聽到男子恨聲道:「沒心沒肺的女人……」

「……」無語,秦茗玥把這幾個字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這個……他說她沒心沒肺?不過似乎也對!秦茗玥看著緊閉的簾子,似乎看見了氣悶著一張臉在車外悶聲趕車的男子,不由好笑。

「喂!你叫什麼名字?」秦茗玥覺得這個暗衛很有意思,對著車外問道。

「青衣!」男子不情不願的道。

再不言語,車急而穩的走了起來,向著醉香樓的方向,過家門而不入,秦茗玥轉頭看著身後,也只是看到了緊緊封閉著的簾子。半晌淡淡的轉過了頭。

卻不知道,左相府的高牆內,一白衣翩然的人兒,已經接到了她回府的消息,早就等在了通往院內的那座涼亭中,目光癡癡的看著門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