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祖母和母親看著不順眼,讓你去換身豔一些的裙子,看到時你的臉往哪兒擱。”
葉新綠埋著頭沒吭聲。
一邊的瑩香卻是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但見自家小姐沒出言反駁,她一個丫環也不好跳出來扎刺,故而沒說話。
那風思存笑了笑,又道:“聽說母親最近這段時間正托媒人給你說親呢,有好幾個合適的人家都不願意,你若是再這般畏畏縮縮下去,讓別人看不出你有半點可取的地方,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見葉新綠仍舊埋頭不吭聲,她又道:“不如你回去換件豔些的衣服來,姐姐在這裡等著你。”
這個風思存,對於自己軟弱的八妹還真是不遺余力的打擊啊。葉新綠心中涼涼地想,仍舊隻埋頭不吭聲。
風思存卻已經停下了腳步,看起來似乎是在等著她回去把衣服換了。
葉新綠故意走出去幾步才恍然發覺身邊人停下來似的,也跟著停了下來,而且轉頭驚訝看著風思存:“七姐,你怎麽不走了?再不快些,要耽擱給祖母請安的時辰了。”
風思存有些惱火,這丫頭將她的話完全無視了麽?
葉新綠看到她臉上的怒色,又嚅噓連帶幾分懇求地道:“七姐,咱們姐妹幾個統共也就那麽幾身衣裳,我隻余這件還能穿得出去,求求你,你就別嫌這嫌那的了,好不好?”
風思存瞪大眼睛。她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怪我嫌她穿了和我一樣的裙子?
她道:“我不是嫌你穿了這身裙子,而是這裙子並不適合你,你看你,穿上它之後哪象個十四五的小姑娘,回頭越發被祖母和母親不喜……”
“她們怎麽不喜我了?明明一直很疼愛我。”葉新綠打斷她道,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七姐,你不要老是這樣在背後說祖母和母親的壞話,真的不好。”
風思存氣得嘴角直抽抽,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風枕寒涼】:“6666……主播這白蓮花的套路玩得很溜。”
葉新綠又道:“七姐,要是再不走,真的會耽誤了給祖母請安的時辰了。”
風思存氣得牙根疼,但也隻能和她一起繼續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這姐妹兩個象雙胞胎一樣,穿著相同的素雅裙子出現在了老夫人的屋子大廳裡,讓人乍一看還真有點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不過,熟悉她們二人性情的人,很快就會看清那個埋頭不敢講話的女孩子是風思晴,另一個神采飛揚、巧笑倩兮的女郎是風思存。
眼見得大家的目光在自己和葉新綠身上一掃,最後落在自己身上明顯亮了幾分,風思存嘴角上揚,閃過一抹得意的笑。
但她很快就恢復往常那溫柔如水、心思靈巧的模樣,行禮、祝壽等等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給人的感覺就是那麽的舒暢順遂,大方得體,惹得老夫人呵呵直笑,賞了她一個大大的紅包。
至於葉新綠,故意顯得笨拙,凡事慢半拍,因為旁邊的風思存搶了風頭,她也就跟著說了兩句祝辭,一如往日的風思晴那般懦弱無能。
但老夫人不好厚此薄彼,今天又是她的喜辰,自然也揚著笑臉賞了葉新綠一個紅包。
彼時賓客上門,老夫人的壽辰喜宴就此拉開了序幕。男賓在前院,
由相爺招待;女賓在後院,由老夫人和夫人招待。 丞相如今可說是皇帝最喜愛的臣子之一,可謂是朝廷股肱,他的母親又是一品誥命,是以朝中大臣來了不少,就連京城中的幾個皇子也紛紛上門道賀。
宴至中途,連太子也親自帶著賀禮上門,這可讓相爺很有些受寵若驚。
這太子雖然在十六歲開始就被皇帝派了各種各樣的差事,如今朝廷政事他可說是掌握了大半。
但他從來不和任何大臣有除政事之外的往來。可能正是由於這一點,皇帝對他的寵愛不但沒有因為他掌握朝廷大半政事而有絲毫減弱,反而對他越來越寵愛。
今日太子親自上門祝賀,可說滿朝文武這風相府是頭一份。而且,事先誰也沒得著風聲,說是太子今天也會來。風相爺驚訝歸驚訝,卻是趕緊起身親到府外相迎。
將太子好不恭敬地迎到客廳,雙方一番客套,李成風也不羅嗦,開門見山地道:“相爺乃朝廷股肱,此次本王奉父皇之命前來恭賀老夫人六十大壽,特意給老夫人備了一份厚禮。本王既然來了,自然要親自給老夫人賀壽一番,也不知方便不方便。”
眾人這才恍然,敢情太子是奉了皇帝之命來的,剛才還為相爺竟然得太子如此厚愛的震驚之情紛紛散去。那相爺本是在為太子今日大駕光臨好不忐忑,此時聽太子說是奉了皇帝之命也終於將吊著的心放了下去。
他立刻陪上百般討好的笑臉,道:“太子要為家母賀壽,實在是家母的榮幸,哪有不方便之理,殿下且隨臣來。”
相爺趕緊命人先往後院通報,自己則帶著太子亦步亦趨地往後院走。其他來賀壽的大臣皇子等人,自不好跟著一同來後院,暫時由相爺嫡子招待著,在前院等待。
後院的女賓們三五成群地閑聊著,忽地就見一個嬤嬤匆匆忙忙進了廳裡,與坐在首位的老夫人耳語幾句,那老夫人先是臉現喜意,但很快就正了正神色,很是嚴肅地與眾女賓道:“太子殿下大駕前來,大家趕緊準備迎駕吧。”
眾女一聽都是震驚不已,很多未出閣或未訂下婚事的貴族小姐都現出或激動或狂喜的神色,紛紛與老夫人一起起身,趕緊到廳外面迎駕。
眨眼間這後院的廳外面就呼啦啦地跪下了一片。
瑩香跪在自家小姐後面,欣喜若狂,在葉新綠耳邊低語道:“小姐,是太子,太子真的來了。”是來給她家小姐提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