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皺眉:白家派出去的人真是廢材,這麽久都沒有回音。
好在他同時又傳信回老家,讓族裡派人過去仔細探看。
他篤定唐曼曼從前生活的鄉間肯定有特別的藥材,幾近於靈植,等弄到這些藥材,大量培育種植,再留一部分請父親煉製築基丹藥,自己應該就可以突破煉氣大圓滿,順利進階築基!
築基啊,只差一步就成了,別的且不忙奢望,兩百年的壽命,怎能失之交臂!
公孫重山心思浮遊,不覺已跟著白俊帆橫穿大街踩上了馬路牙子,醉香閣就在不遠處走個十來分鍾即到,公孫重山想著即將享用到的清醇梨花白,砸了砸嘴,要安心品飲,周圍環境很重要,他習慣性地準備再放出神識掃看一下,卻正當此時,隱約感覺有一股極其危險的威壓直直朝他而來!
公孫重山吃了一驚,猛然頓住腳:這是同道中人,且修為不在自己之下!
看了看身邊的白俊帆,他卻一點事沒有,那股威壓只針對自己!如此目標明確、肆無忌憚地施加威壓,敵意兀顯,難道是……仇家?
公孫家族不是沒有仇家,可幾百年都沒出現過了,早已經死光光了啊!
威壓越來越重,顯然那人正朝自己走來,度很快,越來越近了,公孫重山眼珠子亂轉,額門有汗珠沁出,他不想讓白俊帆覺察自己的狼狽,忽然捂住肚子呻吟了一聲,對白俊帆說道:“早上在胡同口小攤喝了碗豆汁,怕是不乾淨,肚子痛起來,不行了,我得回去吃藥!”
話音還在,人已經跑下馬路牙子,嗖嗖嗖幾道殘影,就跟孩子們過年燒的躥躥猴似的,快如閃電,往人車稠密的地方鑽進去,眨眼沒了蹤跡。
白俊帆都看不清他往哪個方向跑了,張著嘴,一句“我有車,我送你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心中更堅定了拜公孫氏為師,盡快成為高階修士的想法:不惜一切代價,他必須追上顧少鈞,甚至要比顧少鈞更強大!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面前,玻璃窗緩緩降下,白俊帆先看見顧少鈞,不由楞住:沒這麽靈驗吧?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再往那邊看,他臉上立刻露出笑容:“曼曼?曼曼今天終於有閑空了?在醫院實習累不累?今天天氣好,要不要下車來走走?”
小曼朝他笑笑:“不用,我們還有事,就是路過這裡。”
白俊帆靠近車子,負手彎腰看著車裡的小曼,聲音越柔和溫暖:“我前天還過去看望唐爺爺唐奶奶,順便去了趟醫院,了解一下你的工作,你實在太忙,我沒好意思打擾!”
小曼只能說謝謝:“勞煩記掛,以後不必這樣。我們實習生很忙的,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眼裡只能有師傅和病患,其他的,可顧不上。”
顧少鈞目光冷淡地打量白俊帆,一眼看出他體內雜質清除不完全,筋脈經絡擴張不順利,但他可能是急於求成,受了點內傷。
指點他引氣入體的就是剛才那個人吧?看不出那個人的修為,只是施加了七層威壓就把人震跑了,說明還未到築基,而他身上那層若有若無的薄薄霧氣,絕對是隱蔽修為的法術!
搞不好就是爺爺說的某種秘術!
他倒是聰明, 專往人多氣息混雜的地方跑,他身上那層霧氣作用還挺大,跑出一定距離就銷聲匿跡,真找不見了。
顧少鈞有心跟白俊帆說幾句話,見他居然理都不搭理自己,隻管喋喋不休朝小曼大獻殷勤,滿臉惡心笑容,顧少鈞不由得無名火起,幾下子把玻璃搖上,一腳油門,車子刷地離開,白俊帆還保持著背手彎腰姿勢,滿面笑容、含情目光都沒來得及收回,路過的人們看著,有的大聲嘲笑有的出言譏誚,倒也有小姑娘花癡喜歡看,白俊帆已經反應過來,身體站得筆直,變臉如舞台演員,瞬間布滿烏雲,眼神冷厲如刀,一身煞氣把準備駐足圍觀的人們都嚇跑了。
偶有幾個膽大好奇的年輕人回頭,白俊帆準確地從他們眼中讀取到他們內心所想:這人是神經病吧?是吧?也不知道哪個醫院的,趕緊領走啊別危害社會啊!
白俊帆:“……”
咬了咬後槽牙,心裡對顧少鈞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簡直如長江後浪推前浪,滔滔不絕綿綿不斷!
小曼和顧少鈞去到6家,先受到6家威和他的兩位小表親熱烈歡迎,完了紅包和新年禮物,才輪到大人們相互問候致意。
顧少鈞向6建玲、楊柳兒點頭致意,說了新年好,再和6老爺子、6建國握手,6建國已經可以扶著單拐站一會,拿著香煙遞給顧少鈞,顧少鈞擺手:“酒可以喝兩杯,這個不愛好!”
6建國哈哈笑:“都說吸煙有害健康,這個愛好還是不要了。我這次回家來,被她們強迫戒煙,戒就戒了吧,省得麻煩,出個門總要惦記這個那個,拿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