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蜻蜓問小曼放暑假了,打算什麽時候回G省?快給她個確定的時間,她好做安排,先去舅家看望一家老小,陪外公外婆住幾天,然後再趕回G省,她要和小曼一起到鄉下去度假。
小曼笑著說:“我今年暑假不回G省了,因為鄉下家裡的姐妹兄弟要來京城,他們都是第一次進京,我總要給她們帶路四處瞧瞧看看,等以後熟悉了就好了。”
夏蜻蜓忙道:“那我也來京城!我也隻到過京城一次,就站天安門廣場上照了幾個相,然後就生病了,平白無故跑京城去住了半個月醫院,故宮都沒能去逛,四方城東南西北我還分不清楚呢!”
小曼噗嗤笑了:“來就來唄,我說不讓你來嗎?這個故事你告訴我多少次了?不要再念叨了,都成祥林嫂了你。”
夏蜻蜓也樂:“我可沒對別人念叨,隻告訴你而已。這是我的一個心結,我那麽熱愛向往京城,它倒好,見面就給我來個水土不服,上吐下泄地差點小命都交待在那塊了……也就是你如今在京城,不然我都不願意再去。”
“那時你年紀小體質弱,可能是這邊風有點勁猛你受不了,你如今這麽健壯沒事了的,放心吧。”
“有事也不怕,你是醫生啊,我跟你住一起我怕啥?”
夏蜻蜓那邊高高興興地做暑假計劃安排去了,這邊顧少鈞一聽夏蜻蜓要來,立刻皺緊眉頭,再聽小曼說夏蜻蜓要求跟她一起住,更不舒服了:那隻大蜻蜓跟牛皮糖似的,粘上小曼就不肯放開,而且她是當老師的,有整整兩個月假期呢,兩個月裡她都和小曼住一塊,自己怎麽辦?雖然沒結婚不能做什麽,可戀人之間的福利總是有的,夏蜻蜓一來肯定得壞事,顧少鈞可是領教過夏蜻蜓的呆傻楞沒眼力,明目張膽跟自己搶未婚妻,也是沒誰了。
他得想個辦法牽製住夏蜻蜓,不能讓她跟小曼跟得太緊。
星期天,和小曼去驗收裝修好的莫家院子,顧少鈞就談論起這個問題:“杏花和江俊林他們來京城不肯住唐宅,非要在外面住,應該是阿公阿奶教的,畢竟以後來的人多了,怕吵著唐爺爺奶奶。那麽夏蜻蜓呢,怎麽安置她?”
小曼如他猜想的那樣回答:“蜻蜓不會有什麽高要求的,我住哪她住哪唄。杏花和江俊林結婚了,覺得住在唐宅拘束,想在外面過自己的小日子情有可原,但他們終歸是剛到京城,我會陪他們在新院子裡住些日子,到時蜻蜓跟著我就行了。”
顧少鈞目視前方認真開車,語氣緩慢帶著點幽怨:“你住哪夏蜻蜓住哪,我呢?”
小曼看他一眼,一本正經道:“一起唄,反正唐宅和莫宅都不少房間,我們選了住處,也給你留個隔壁房間。”
顧少鈞:“……”
未婚夫果然要敗給那隻蜻蜓,待遇一落千丈了啊。
一手掌方向盤,另一隻手就探過來,小曼笑著左右躲不開,索性抓住他的大爪子放到嘴邊啃咬兩下:“那還能怎麽辦?總不能讓夏蜻蜓說我重色輕友!”
“什麽重色輕友,我是你愛人、你的老公!”顧少鈞感受著手指上傳來的小獸磨齒般的輕輕齧咬,心一顫一顫的,莫名舒服熨帖,他瞥一眼那嬌嫩水潤的粉唇,想著親上去的感覺,喉結上下滑動,胸膛像著了火般燙熱,整個人都烤乾涸了,恨不能直接靠邊停車,把那可人兒抱進懷裡吸吮解渴……
某個號稱睿智冷靜、意志力堅定無比的兵哥,這麽一走神兒,十字路口竟然差點兒走錯道,要不是小曼趕緊驚呼糾正,一會就得拐個大彎,起碼要浪費半個鍾頭才能到地方。
被崗亭上交警手勢警告,顧少鈞臉都黑了,小曼捂嘴吃吃吃地笑,不再逗他,很溫順貼心地和他商討對策——友情值得珍惜,愛情也不能冷落啊,她其實更想分分秒秒都和愛人在一起的。
顧少鈞說:“前兒咱們去衛家,你替衛震霆在衛奶奶那兒爭取得半年時間,可他還是得繼續尋找結婚對象,不然難逃脫捆綁婚姻,他也求過你幫忙,你看夏蜻蜓和衛震霆怎麽樣?”
小曼楞了一下,夏蜻蜓和衛震霆?她還真沒想過。
“衛震霆是跟我提過,可我沒答應啊,當媒人多大的責任啊,眼神一個不對就影響到別人一輩子,這個職業我沒有信心,絕對乾不好。夏蜻蜓看著是挺隨和,其實心性很高,對男朋友的要求應該也不低,她跟我說過不需要介紹的。”
“咱們又不是強迫,可以問問她的意見。衛震霆很好啊,什麽高要求都符合, 人品沒問題,家世擺在那,軍校畢業大學學歷,團級,完全配得上夏蜻蜓這個大學老師,我曾聽夏夫人念叨,說她小閨女被外公外婆、舅舅寵壞了,性子直率容易得罪人,隻適合嫁去人口簡單的人家,衛家就正好,讓他們相處試試看怎麽樣?”
“咦,我發現你,有做媒人的潛質啊,這麽積極為朋友,衛震霆該感動了。”
顧少鈞笑著捋捋小未婚妻發梢,一舉兩得的事,能不積極嗎?
“朋友一場,曾經同生共死,我找到自己的幸福,當然也希望他能盡快結束單身。衛震霆有個探親假,我叫他盡快回來,到時候你把那隻蜻蜓讓他領著四處玩玩去。其實衛震霆在軍區見過夏蜻蜓,但那時候我和他都不知道這是夏司令的小女兒,這次就介紹他們認識,合不合適的,讓他們自己處著試試,怎麽樣?”
小曼點頭:“好吧,不過回頭我要先問問蜻蜓,她願意才成,不願意也沒辦法。哎,你別說,他兩人名字都串了,震霆-蜻蜓,有點意思哈?”
顧少鈞暗想你就是衝著那個名字,初次見面就跟人家跑了,能覺得沒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