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樊伯韜一邊是是是一邊奔著橋跑的飛快。
“咱們去看看那位世子爺,還有那個四爺?”陳炎楓衝李岩眨了眨眼,李岩知道他趁機擠兌她當初的說辭,白了他一眼,點頭,她對這位牽連了一堆池魚的世子,很有幾分好奇。
“起來,帶我去見見你家世子爺,還有你們那位四爺。”陳炎楓轉頭吩咐熊克定,熊克定一竄而起,不停的點頭帶哈腰,去見世子爺,那他們這三條命,至少暫時保住了。
熊克定也不敢問要不要等等樊伯韜,更不敢提解開雙手這件小事,趕緊踢起余書,“不想死就快起來!”余書立刻一竄而起,兩人一前一後,往園子後面一溜小跑。
後面一大片坍塌的圍牆外面,三匹毛色光亮,高大健壯的馬,正甩著尾巴,悠閑的啃著青草。
“會騎馬嗎?”陳炎楓問玉樹,玉樹點頭。
“你帶你家大小姐騎那匹馬。”陳炎楓看馬的眼力相當不錯,把余書那匹性子柔順的小母馬指給了玉樹,自己和周睿,一人一匹,上前去牽熊克定和樊伯韜那兩匹戰馬。
“樊老樊”余書也不知道是比熊克定仗義,還是沒眼色,眼看周睿已經托著李岩的腳上了馬,直著脖子叫起來。
“來了。”李岩坐到馬上,看著樊伯韜連蹦帶竄往這邊狂奔。
樊伯韜跑的不是一般的快,李岩話音剛落,樊伯韜已經從圍牆裡一躍而出,瞪著已經騎在馬上的李岩和陳炎楓,仿佛突然被施了個定身法。
周睿走到樊伯韜面前,先查看了他那雙捆在背後的雙手,接著伸手拽下樊伯韜長衫裡面的汗巾,汗巾一抽下來,樊伯韜的褲子立刻就落到了腳面上。
“爺”樊伯韜兩條腿緊緊並在一起。
周睿理也不理他,解開樊伯韜的雙手,重新捆在前面,再接上汗巾,將汗巾另一端系在陳炎楓馬鞍上。
陳炎楓看的大睜著眼睛,指著周睿,“你這辦法好!這三個蠢貨狡詐的很,特別那個一臉熊樣的。”
熊克定和余書哭喪著臉,只能由著周睿依舊炮製,分別系在周睿和李岩馬鞍上,樊伯韜一走一絆,這會兒余書反應最快,“把褲子脫了,要不然”要不然一會兒把自己絆倒了,這幾位活羅刹肯定能把他們活活拖死!
陳炎楓四個人騎著熊克定他們的馬,好在悠悠躂躂走的不快,熊克定三個光著腿,一路小跑跟在後面。好在冬天的郊野外,幾乎沒什麽人,好在宛城驛離的不遠,也就一個多時辰就到了。
離驛站還有一段距離,一行四人就被人張弓喝止:“貴人在此,閑人繞行!快走!”
周睿伸手拉了把馬鞍上的汗巾,熊克定並著腿彎著腰,不情不願也得上前,“老馬,是我。”
“你是熊大!你這是被人劫持了?來人!”對面的老馬愕然看著光著腿捆著雙手的熊克定,反應倒挺快。
“不是不是!”熊克定急的顧不上光腿了,“千萬別這幾位貴人,這幾位都是貴人!可千萬別”
“去跟你們世子說,雲夢澤陳公子登門拜訪。”陳炎楓的聲音不高,卻壓過了熊克定的嚎叫和對面的喧囂。
“快去稟報!快去!”熊克定衝對面的老馬跳腳大叫。
李岩側頭看向陳炎楓,原來他的大號,叫雲夢澤陳公子。
對面有人飛快的奔進驛站,片刻,驛站大門洞開,最前面一個穿著玉色長衫,看起來有幾分文弱的年青男子走在最前,緊跟他後面的,是一個穿著月白長衫,有幾分銳利感覺的年青男子。
李岩仔細打量著兩人,這兩個,大約就是那位世子,和那個四爺了。
兩人出了大門,旁邊的護衛側著身子一路小跑直奔陳炎楓,“陳公子,我家世子爺和四爺親自出來迎接幾位貴客。”
周睿先跳下馬,搭起雙手接下李岩,陳炎楓也下了馬,指著三匹馬後面的熊克定等人,“把他們解開。”
世子邵琮在離陳炎楓六七步的地方站住,打量著陳炎楓。
李岩目不轉睛的打量著他,看到人,她現在知道為什麽都說他性子清淡了。他這麽個人,往那裡一站,就是口平靜無波的古井。
邵瑜緊挨邵琮站著,目光從陳炎楓看到周睿,再看到李岩和玉樹,最後又落回陳炎楓身上,雲夢澤陳公子,他聽人說過幾回,原來就是這個樣子!
周睿不動聲色的挪了半步,擋在了李岩側前,多雲山莊發生的那些事,熊克定他們看到了,當時也在場的邵瑜,未必沒看到。
熊克定三個被人解開,樊伯韜隻盯著熊克定,余書回到宛城驛,機靈勁兒全回來了,瞄著四周,一點一點往後蹭,剛才他一直躲在馬屁股後面,也許,他們都沒看到他
熊克定沒敢打著人家沒看見他的主意, 可他也跟余書一樣,一步一步往後蹭,先躲過風頭,看看這幾個世子爺怎麽待這幾個羅刹,要是鬧翻了,萬事大吉,要是沒鬧翻,說不定也吉
“久聞陳公子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邵琮對著陳炎楓,長揖到底。
“世子客氣了。”陳炎楓長揖還禮,李岩有幾分意外,難得見陳炎楓有這麽彬彬有禮的時候。
“我在雲夢澤,聽人說起過幾回世子,果然與眾不同。”陳炎楓這句客套,真誠的根本不象客套。
“陳公子過獎,琮不敢當。陳公子,請進屋說話。”邵琮往旁邊讓出一步,微微欠身示意陳炎楓,陳炎楓離邵琮半步,再欠身讓他,兩人你來我往讓了兩回,才一前一後,往驛站裡進去。
李岩跟在後面,看陳炎楓的時候比看邵琮的時候多多了,這會兒的陳炎楓,跟平時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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