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了避開那些不必要的應酬才躲起來,我在研究化妝品的作法身上當然有味。你們不知道,現在市面上的化妝品有很多化學物質,對皮膚不好。”
餐廳裡,羅氏夫婦瞧著閨女像頭餓狼似的狼吞虎咽,時不時加一句:“慢點吃,你幾天沒吃飯了?”
“你應該問我多久沒吃過爸做的飯了。”羅青羽施展忽悠**,避重就輕。
自從新鮮的食物吃完之後,她基本上渴了喝水,餓了出來摘幾個果子充饑。最後幾天,她光吃自己買的零食了,比如餅乾、薯片之類。
化妝品是一個借口,但說著說著她不禁有點心動,自製化妝品環保又安全,可行。便宜師父是個寵妻狂魔,給他的妻子女兒做了很多養生養顏的方子。
即使他癡迷煉丹,從日常用品中依然可以看出妻兒在他心目中佔據一定地位。但是,煉丹也是他的最愛,魚和熊掌不能兼得,有得必有一失,沒辦法。
她這麽一說,父母信了三分,“那你身上的灰……”
“我不會生火,你們不是不知道。”羅青羽痛快吃著飯,一邊淡定應付父母的審問,“有什麽趕緊問,我等會要坐車趕回帝都參加班主任後天的婚禮。”
這麽急?羅宇生和谷寧對望一眼,“明天走不行嗎?”
“不行,後天舉行婚禮,大後天他們到國外度蜜月,只有明天有空跟蕭老師說說話。”
“哎,那行,等會兒我開車送你去公車站,”孩子肯主動跟班主任溝通最好不過了,羅爸不疑有他,“網上訂票沒?幾點?”
“下午六點。”
晚上**點到達,回年哥家住一宿。不敢回校,挨訓是次要的,最怕節外生枝。
至於婚禮,她應該參加不了。
如果可以的話,丹藥必須在婚禮之前讓老師服下。一共36顆,早晚服一顆,不知失敗了多少回,最後四爐才成功。
一爐九顆,可治腦疾初期的病變;若病情到了後期必須服夠36顆,耗費她不少精力。普通丹藥就這麽麻煩,不像複元丹、太清丹那麽逆天,一顆搞定。
如果老師的壽命變了,她就要開始逃命之旅,哪裡還顧得上婚禮?婚禮之後再給?萬一她在婚禮上暈倒呢?撬開她的嘴喂藥?她用什麽身份做這件事?
又拿什麽來證明這藥能治病?
因此,她必須在婚禮前見蕭老師,勸其日後按時服藥……
吃過飯,羅青羽簡單收拾一下行李便要匆匆離開。爸媽繼續留守或者回西環市都行,若要留下,最好做到這一點:
“媽,別給村裡人拿藥了,不然我以後很難做人啊!我不懂藥,看到喜歡的草又要拿回來種,萬一給錯藥或者他們自己上山采錯藥就完蛋了。”
“知道了,放心吧。”谷寧站在院門口,沒好氣道,“快走,天要黑了。”
這事閨女跟她說過好多回,聽得耳朵都要生繭了。
“改天爸找人把山圍起來,這樣以後沒人上山,你一個人住也安全。”羅爸給了閨女一顆定心丸吃。
夫妻倆被她昨天那副模樣嚇壞了,於是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山邊圍鐵絲網。雖然未必攔得住有心翻欄的人,至少提醒外人這裡是私人之地,謹慎入內。
“那樣最好,家裡缺錢嗎?我有。”
這些年,除了生活費、班費和學習必需品,她每個月收的房租幾乎不怎麽用過,攢了一筆小財呢。
“你那點錢能做什麽?快走吧,別誤點。”老媽催她,“回到學校好好跟校長老師解釋,別衝動,知道嗎?”
“哦。”
羅青羽不再囉嗦,坐上老爸的車再一次離開了枯木嶺。老爸的摩托車送她到鄰村的公車站,正巧碰到一輛計程車準備空車返回市區。
羅宇生看著閨女坐上計程車離開,好久才返回山裡。
“我看咱們在這邊買輛車吧,以後阿賓、青青可以開。”
“還是等阿賓回來再說吧,看他喜歡啥樣的。我看青青畢業之後未必回來,她要是在帝都工作嫁人,咱們再出錢買輛車給她當嫁妝。”谷寧笑得很滿足。
唉,以前一直擔心閨女腦子不好使,擔心她考不上正經的大學以後找不到好工作,更找不到好人家。
打從見到那位溫遠修,她安心了。
那男孩家教好,脾性好,他看青青時的眼神一片柔情,令旁人會心一笑,是個良配。閨女能在帝都那種地方工作,又有得力的婆家扶持,定然前途無量。
“門不當戶不對,你別高興太早。”羅宇生並不樂觀。
谷寧嗔他一眼,“都什麽年代了?你還計較這個?”
“我計不計較無所謂,萬一別人父母計較呢?說不定咱家在對方家長的眼裡一心想攀高枝呢。總之這事你別在外邊說,我不希望日後不成事給孩子招閑話。”
“我知道……”
夕陽下,鳥兒歸了巢,兩口子帶著對兒女的牽掛也回了家。
說回羅青羽,晚上十點多回到年哥的家裡,進丹爐山把藥拿出來放進包包裡。藥裝在一個長頸的細腰小瓷瓶裡,歷經數百年的瓷器了,算是一件老古董。
長期擺在丹爐山裡,除非人們拿去做深層研究,否則光憑肉眼看不出它的年代感。連藥帶瓶送給蕭老師,羅青羽不心疼。在她眼裡,它就是裝藥用的。
日後她也要找瓷廠訂做一批,前輩們留下來的並不多。
下飛機後,她第一時間給蕭老師打電話約明天見面,怕回到年哥家時間太晚, 打擾病人休息。
電話是蕭老師本人接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聲音聽起來還不錯,有精力數落她幾句說她太任性,置前途於不顧地關閉手機,害得大家敲鑼打鼓地找她。
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知道她給高曼琳打工,略放心。
即將元旦的帝都天氣很冷,還好是乾冷無雪。
第二天清早七點,羅青羽穿上針織衫 寬松的毛絨厚外套,緊身的牛仔褲 一雙運動鞋。試著彈跳幾下,嗯,方便她遇險時的跳躍和跑路。
再戴上了臂釧。便宜師父對它的作用一知半解,沒有詳細說明它的用途,不知能否避災。
大概兩位師長根本不需要它,因此對它的功能了解不多。沒事,今天就讓她親身驗證一番吧。玉佩一直戴在身上,除了國際舞那次,她從未摘除過它。
有雙“盾”護身,希望她今天能夠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