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君寒淵終於查到了關於菩提神宮為什麽要追殺曲懷殤的消息。xinm/
雲初聽了覺得不可思議:“你是說,小白從菩提神宮中帶走了菩提祖師爺的遺體?”
認識小白這麽久了,她第一次知道小白對屍體有這麽感興趣啊!
君寒淵點頭道:“嗯,據說那遺體是菩提神宮第一代開宗鼻祖,第二代傳承之人為了保留住他的遺體,特地建造了一座冰窖,用冰魄封存住他的遺體,這才將遺體一直保存到了現在。”
“這麽說,那遺體已經保存了十多萬年的時間了,那小白為什麽要帶走那遺體?”
君寒淵搖頭:“這恐怕要曲懷殤自己才知道。”
雲初若有所思,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以小白的性格,當初連忤逆菩提老祖的事情都很少做,即便是菩提老祖廢了他的修為,毀了他的丹田,甚至是毒瞎了他的眼睛,在曲懷殤心裡,對菩提老祖依舊沒有恨。
他是絕對做不出來褻瀆師門祖宗的事情來的。
可是,如果不是的話,他又為何要這麽做?
雲初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而被她忽略的那一點,一定是最關鍵的一點。
她站起身來道,想感應一下妖孽現在所在的位置,妖孽也一直在找小白,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
然而,她才剛站起身來,卻突然感到腹部一陣下墜般的疼痛。
雲初呆了呆,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君寒淵:“君、君美人?”
見到在雲初這副模樣,君寒淵也嚇了一跳:“怎麽了?哪裡不舒服?”
雲初深深吸了兩口氣,那種陣痛卻越來越強,她緊緊的抓住君寒淵的手,有些茫然,又有些害怕:“我、我好像要生了。”
聞言,君寒淵瞬間就僵在了原地。
即便是之前他在心中已經做好了無數次的設想,設想雲初要生的時候,他該怎麽做,要做什麽,可是,一旦真正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是僵住了。
“快、快扶我回去,叫、治療師……”雲初掐著他的手臂,語氣艱難的道。
君寒淵這才回過神來,聲音不同於平時的冷漠,甚至帶著幾分慌亂:“楚默!青衣!”
“宮主!”
明塬殿的侍衛等人迅速進入殿裡:“少宮主,宮主,怎麽回事?”
“快去叫治療師,產婆!”君寒淵立刻抱起雲初,將她抱回寢宮。
青衣等人頓時驚了,雲初小姐這是要生了嗎!
眾人不敢怠慢,立刻去將早就住雲霄神殿等候的產婆都叫了上來,其中還有兩位女性治療師。
這兩位水系治療師,經常幫人治療生產時所受到的傷害,非常的有經驗。
很快,整個雲霄神殿的人都知道少宮主夫人要生了。
鳳鸞宮的月清影一得知消息,也火速趕往了明塬殿。
此刻。
明塬殿,寢宮外,聚集了一堆的人,就連君九天都來了。
月清影在寢宮外走來走去,一刻都不停歇,緊張得不行:“也不知雲初怎麽樣了,孩子又怎麽樣了?我說你找的那些產婆到底行不行啊!”
君九天瞪她一眼:“你不是去查過那些產婆的身份?行不行你還不知道?”
月清影急得團團:“老娘緊張不行啊!”
君九天:“……”
君寒淵緊緊的抿著唇忍不住開口道:“母后,你別轉了,頭暈。”
月清影怒罵了一聲:“你自己都在轉來轉去,你還怪我轉了?”
君寒淵:“……”
他也緊張!
青衣連忙安慰他們道:“宮主,夫人,你們別緊張,雲初小姐自己就是治療師,平時身體又這麽好,一定能夠平安生下孩子的。”
“可是……”楚默忍不住插嘴道:“別的女人生小孩,不都是喊得聲嘶力竭,撕聲裂肺,還有產婆在一邊喊用力!再用力!馬上就能看見頭……等等之類的話嗎?為什麽這寢宮內,只有產婆的聲音,沒有雲初小姐的聲音啊?難道雲初小姐是暈過去了?”
月清影:“……”
君寒淵:“……”
君寒淵陰森森的目光刷的一下,盯了過來:“你說什麽?”
楚默打了個寒顫:“這這這……宮主,屬下,屬下只是隨口說說的,隨口說說的!就算雲初小姐暈過去也沒事啊,還有治療師呢!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讓雲初小姐順利生下孩子的,只要不是人死了,治療師都會有……啊!”
楚默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接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他默默的從地上仰起了一個腦袋,眼淚汪汪:“宮主……屬下做錯了什麽……”
青衣無語的移開視線,早就提醒過他嘴賤是種病,一定要治療。
他什麽話不說,都這種時候了,宮主和夫人他們本來就這麽擔心了,他還在面前說死不死的,這不是找晦氣嘛。
宮主不殺了他就不錯了。
月清影則憂心忡忡:“楚默說得對啊,淵兒,娘當初生你的時候, 痛起來的時候,叫得幾乎整個雲霄神殿都聽見了,怎麽雲初一點聲音都沒有,你還是進去看看吧?”
哪個女人生孩子是不痛不叫的?
這雲初一點聲音的沒有,還真是讓人擔心不已,何況她生的可不只有一個。
君寒淵當然想進去,可是在產婆進去之後,他就被雲初趕出來了。
這還是雲初第一次用這麽強硬的態度趕他出去,他也隻好順著她。
可是如今聽見母后這麽說,君寒淵再也忍不住,直接就進入寢宮之中,想看看雲初到底怎麽樣了。
雲初並沒有像楚默說的一樣暈過去,事實上,她依舊還清醒著。
只是她將所有的疼痛都忍下了,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偶爾忍不住之後,才會隱約發出一聲隱忍的悶哼。
原本玫瑰色的下唇,被她咬得發白,鮮血順著嘴角流下,神情緊繃。
君寒淵看見的,便是這一副模樣,他的心頓時像被什麽緊緊扼住,疼。
“宮主夫人,快了,快了,痛就喊出來,孩子已經快出來了,您再忍忍。”
產婆一邊在鼓勵雲初。
君寒淵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拂過雲初發白的唇瓣,低低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讓她承受這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