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百倍的代价!”
“老师!”
赛诺连忙阻止,他自认为不必闹到如此地步,毕竟往日的记忆已?经模糊,一切的痛苦都已?被快乐抚平:
“我没事,你不用——”
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拦错了人。
“嗷——”
他应该拦那只猫!
在卡里姆吐出实验品、这个词的瞬间,梅因库恩全身的毛发在几?秒内根根倒竖!那双原本带着慵懒和喜悦的金色竖瞳,瞬间被一种纯粹的、狂暴的、仿佛来自深渊的愤怒所吞噬!
[为什么。]
[为什么哪里都有!针对孩童的人体实验!]
“啊……?”
居勒什缓缓地放下了枪,赛诺静静地张开了嘴,师与徒一同震撼地呆立在原地,看着那发狂的小兽如旋风般弹起,爪子狠狠地拍在卡里姆的脑袋上!
“啊!眼?睛!我的右眼?看不见了!”
凶悍如斯!全不见方才乖巧安顺的模样!
“快、快抓住他!扔出去!”
众学者?七嘴八舌地乱喊,却一个也不敢伸手,梅因库恩放过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了吗?不!没有!嘲讽的,奚落的,贪婪的暗中窥视的幸灾乐祸,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咪嗷——”
“救命!居勒什,你就光看着吗!?”
愤怒的银灰色流光在拥挤的房间里展开无差别狩猎!每一次扑击必有一人倒下,每一次张口?都必有撕心裂肺的惨嚎,三十个血洞是猫牙齿的生理极限不是梅因库恩的心理极限,他完全可以逮着一个人瘋狂追咬直至其崩溃嚎啕!
“……”
好半天赛诺才缓缓地合上了他的嘴,看着眼?前?混乱的人群问:
“所以老师,真的不拦一下吗?”
“哼,有什么关?系。”
居勒什心中正愤愤,看这群同僚十分不顺眼?。
“死于猫咬的很少,死于嘴贱的很多!你捡来的这个小风纪官,可是在教?他们学规矩呢,别拦!”
“我听老师的。”
小赛诺又看了看在屋子里疯狂打人的猫,若不是对方的头上还?缠着自己亲手缠的纱布,他现?在已?经万万不敢认了,那个温驯的大猫哪里去了?
它……不会在为我出气吧?
不,以猫的智力?,应该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才对。
终于,在一片学者?的“尸体”中,银灰色的大猫甩着短尾巴,看起来十分烦躁地走了过来。
“你这么强,到底是怎么被打伤头的?”
小赛诺情?不自禁地问。
“咪。”
他得到了一声柔软的回应。
听不懂。
“咕噜。”
这个应该是表示安抚。
“突然又变成绝世好猫了,这反差有点大啊。”
居勒什犹疑地摸着下巴,最后还?是基于谨慎的考量,小心地弯腰抱猫:
“养是可以养,但?你不能和它一起睡觉,顶多能在客厅里一起玩……呀,跑了。”
猫一个扭身躲过,又轻巧地跳的柜子上,视线与赛诺平齐。
“?”
赛诺感觉自己被仔细地上下扫了许多次,这感觉让他不爽,就挽起双臂。
“你在估量什么呢?别看我小,但?打起架来,你绝对会输的哦。”
[……]
绒耳因痛苦而微垂。
良久,赛诺看见猫将裹着纱布的头凑过来,然后额头微微一湿。
满怀宽慰与怜惜,它给了自己一个温柔的舔舐。
“……”
“你不会真在为我出气吧。”
第107章
貓形态脆弱,攻击性小,和?人形态相比简直就是个四星,但梅因库恩还是最喜欢这个形态的自己。
但是啊,这个世界就是不公的,总有些事情是貓貓做不了?的,必须人出马才行。
比如?说拯救世界,也比如?……
“早上好,納西妲。”
小小的白色神影打断了?梅因库恩的思路。
“人类彼此问候的意义好像是传递积极的情绪与祝福?那?么,早上好,瓦那?……唔,你额头的傷不包紮一下嗎?”
“其实已经包紮过了?,只是现在纱布又掉了?。”
毕竟貓和?人的形态差距实在太大。
“这样啊……”
納西妲仰头看了?一会梅因库恩头上的阴影,忽然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台阶。
“你坐下,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真是慈爱啊,神明,除了?犯罪的人类,連夺权的暴徒也要包容嗎?未免有些愚蠢了?。”
梅因库恩不想配合,拒绝。
納西妲不意外,直接拿出小小的装置威胁。
“你再?不坐下,我就把你的虛空終端扔进发酵的烂果堆里,淅沥沥,软塌塌,黏糊糊,你永远也找不到它。”
“原来是被你捡去了?,我找好半天。”
那?人果然立着耳朵看过来,猞猁毛抖动着,似乎是在权衡。
“你说错了?,这不是我的終端,是我从你子民抢来的赃物?,你理應愤怒。”
“不管怎样,先坐下吧,毕竟你也说了?,我是个慈爱的笨神。”
納西妲叹息,她总错覺自己兼职了?什么驯兽師。
“那?么,慈爱的笨神肯定是见不得有人受傷的,见了?就很?难过,也吃不下早饭。”
“……”
梅因库恩坐下,任由孩童站在自己的旁边,用手指抚过敏感的伤处。
“你用草元素力做什么。”
梅因库恩一边扒拉終端一边问。
“威严的王應该不想讓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吧?我在用小障眼法帮你遮挡伤口呢。”
纳西妲面不改色地在他的额角幻化出柔软的小花,娇软粉嫩的,像少女的簪子。
装饰得可爱些,会不会害怕的人也会少些?毕竟人也是视覺动物?……但是一朵花肯定不够,得换件漂亮的新衣服,再?在颈项上洒满珍珠与黄金……咦?
“你访问官员名單做什么?等?等?,为什么虛空一下子多出来了?好几条公告?”
“哼哼。”
猫顶着花儿,十分愉悦的模样。
“在吓人。”
*
“对不住,老朋友,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纳菲斯正对着居勒什不住道歉,很?幸运,昨夜的他从暴怒的猫爪下幸存,完全?是毫发无伤。
“卡里姆…唉,你说的对,他确实是晕了?头了?,連最该有的理智都抛弃……小賽诺,我也要和?你说句对不起,讓你难过了?。”
“没关系,我不在意。”
白发的孩子手里忙着往嘴里灌粥,眼睛却不住地往客厅里的猫窝瞧。
“……这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