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葉走到“梅梅”蛋糕店前,看到店鋪上面紅紅牌匾上的梅梅兩個字,恨恨唾棄了一番這個起名字的人。
就衝這個店名,這個蛋糕店以後也沒什麽發展,梅諧音成霉運的霉,梅梅就成了霉霉,這是霉運加發霉啊。霉運的蛋糕店加發霉的麵包能好了才怪,這周梅自己的名字沒起好,怎麽一點自覺性沒有,給店鋪起了這麽帶衰運的名字,哪有自己“好運來”響亮、好記、附和時代潮流。
邱葉暗自嘀咕一番,才推門走了進去。
剛剛進去的時候,邱葉還以為是自己家的蛋糕坊呢,店鋪裡的整體布局和自己家的店鋪完全相同,要說不同的,就是比幾家店小了一圈,所以所有的東西都是縮小版,還有牆壁的顏色、座椅的顏色有些不同。這抄襲的也太全面了,讓邱葉都覺得好像又開了一家分店一樣。
聽到一聲懶洋洋的“歡迎光臨”後,邱葉有些不大自在的繞過那個正在修剪指甲的年輕美麗服務員,走到展示櫃台前,仔細的看著裡面麵包的品種和價格,和自己家的麵包種類基本相同,價格卻是便宜了一些,比如那個椰蓉麵包,自己家是五毛一個,她這裡賣四毛,別小看這便宜的一毛,在這個時候也能做次公交車了。
邱葉買了一個最貴的麵包,一元錢的牛角包,這個麵包自己家店裡要賣到一元貳角的。那個服務員聽到邱葉的招呼,懶洋洋走過來,先是把錢收了,然後不用任何工具,就用剛剛收錢的手從展示櫃台裡拿出一個牛角包遞給了邱葉,讓她看的直咧嘴。
這是什麽服務態度啊,這也太不注重衛生這些細節了,虧得這個服務員自己穿的溜光水滑的。
邱葉無語的接過自己付錢買的牛角包,她心裡各應,手裡的麵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後狠狠心,對自己說,哪那麽多窮毛病,上輩子自己還不知道吃過比這個埋汰多少的東西呢,不是一樣平安長大了,這輩子怎麽就越發的嬌氣了呢,人家雖然是用手直接拿的,但是看她的樣子,應該不能埋汰到哪去。
邱葉做好了心裡建設,走出“梅梅”蛋糕店,仔細的把麵包的表皮撕掉,然後才吃了起來。
嗯,味道和自己家的麵包很像,但是卻沒有自己家的麵包細膩,感覺他這個有些渣,沒有起酥的口感。邱葉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雖然這個麵包比自己家的便宜了兩毛錢,但是她相信,只要分別吃過兩家的麵包,那顧客再買的時候肯定還會選自己家店的。
邱葉拿著手裡咬了幾口的麵包,終於在路邊找到了個流浪的小貓,左右看看沒人,她才敢發善心,把麵包都給了流浪貓。想想要是有人看到她拿著一塊錢的麵包喂貓,人家不得以為她腦子有病啊,要不就得以為她是有錢燒了,所以還是避著點人的好。
處理完手裡的麵包,邱葉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準備直接去舞蹈班,練習完舞正好和哥哥一起回家,還能趕上吃中午飯。
邱葉往公交站牌走去,中間路過了韓山他們幾個開的迪廳,這個店也開了有兩年了,平時聽他們幾個閑聊,知道這個店很賺錢,但是韓山可是從來都沒領自己去過,邱葉看著不斷有年輕人往裡進,她心裡也有些癢癢。上輩子自己一直循規守紀,也沒有機會到這樣的娛樂場所玩過,所以對裡面還是很好奇的。不過自己也就是想想,自己才11歲,來這裡確實有些不太好,等自己長大了再說吧。
看到公交車來了,邱葉跑了兩步上了公交車,朝著少年宮駛去。
在這個時候,遠在千裡之外的邱爸卻在備受煎熬。
邱爸正在蘇州的某醫院的處置室外面,焦急的等待著。
在十多分鍾前,他押車,司機小劉開車,正從蘇州市裡穿行,在一個十字路口小劉剛向右轉彎,就聽後面當的一聲,邱爸當時就一激靈,趕緊喊:“靠邊停。”
車子在市區裡本來開的就不快,轉彎速度更是慢,小劉一聽邱爸喊停,趕緊方向盤一轉靠路邊把車停了下來。
邱爸這時從倒車鏡往後看,就看自己車剛剛過來的地方,倒著一台自行車,後車輪還在轉著,自行車底下躺著一個人,看不太清,到是能看到那個被壓在自行車底下的人正朝自己這邊搖著手。
司機小劉也看見了,不用說,兩個人都知道,這是出事了,可能是自己車把人給刮了。
小劉很緊張,結巴的問道:“邱、邱、邱哥,怎麽辦?”
邱爸眉頭皺的老深了,想都沒想道:“還能怎麽辦,停車救人唄。”
邱爸說完率先從車上跳下來,往後面那個事發地點跑。跑的時候,還不忘往自己車側面看,確實在車屁股右側有淺淺的刮痕,由此可判斷是自己車刮的人。
越靠近就能聽到那個躺在地下的人不光手在筆畫,嘴裡也在喊著什麽,因為他說的是方言,邱爸也聽不懂,但是隱約的好像知道他在喊救命。
邱爸幾步就跑了過去,這時已經有幾個圍觀的人了,邱爸分開擋著的人,蹲到那個受傷的人面前用普通話問道:“同志,你怎麽樣?哪疼?”
“啊……我腿疼,好像斷了,疼死我了,……”那個人也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回來這麽一句,然後後面又用方言說了一大串話,邱爸也聽不懂。
就聽懂的那句話,讓邱爸心裡松了一口氣,聽回答的口氣,應該是不能出人命。他上前先是簡單的查看了一下,那個人的褲子在大腿處被劃開了,鮮血把整條褲子都染成了紅色,看起來很嚇人,別的地方到是還好,沒看到明顯的傷痕。
“你們怎麽開車的,把人創成這樣。”
“就是,可別想跑啊,我們可都是證人。”
“你們這車得開多塊啊,能把人創成這樣,哎呦喂,都能看到骨頭了。”
“傷的這麽重,這人的腿能保住不,不能截肢吧。”
……
旁邊圍觀的人看有人來承擔責任了,開始紛紛朝著造事方譴責了起來。
邱爸聽了煩透了,現在說這麽有用嗎,最應該做的不是救治傷員嗎?
“各位同志,現在咱們先不說這些了好嗎,人已經傷成這樣了,我肯定負責把人治好,現在各位能不能幫忙把人送到最近的醫院啊。”邱爸雖然已經來蘇州好多次了,但是每次來都是匆匆來匆匆去,市區都沒逛過,所以不知道這附近那裡有醫院。
周圍的人聽了邱爸的話,到是沒人在吱聲了,剛剛那個叫的最歡的中年大媽還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應該是怕被血濺到。
還是有個老大爺說了一句,“小夥子,你們還是打個車把人送醫院吧。”
“行,大爺謝謝你了。小劉,趕緊去攔車。”
小劉跑到路中間開始攔車,路過的出租車看這裡圍了這麽多人,都知道是出事了,很少車在這停下,就是停下看這個樣子也都開走了,最後還是邱爸多給加了一倍的車錢才有車願意拉傷員去醫院。
就這樣,終於是把人送到了醫院,邱爸跟來了醫院,從清醒的傷員口中問出了親人的聯系方式,在把人送進醫院後,又跑到外面找了公共電話,把他的家人找來。
小劉則把車從路邊開到醫院後面的停車場裡,油罐車裡還有一罐油呢,都是危險品,不能隨意亂停,而且油罐裡的油很值錢,要是丟了他們可賠不起。
小劉才二十多歲,這還是第一次造事,心裡承受能力還不行,回到醫院走廊的時候手都在發抖,被邱爸按坐在椅子上後,眼睛就開始濕潤了起來。
“邱哥,邱哥,這怎辦啊,我把人給刮了,這可怎辦啊?我明明沒看到有人啊,他怎麽就跑後面去了。”小劉用兩隻大手捂著臉囔囔的說道。
邱爸心裡已經夠煩的了,但是看到一個一米七十多的大小夥子,這個時候被嚇得縮成一團心也軟了下來。
“行了, 你個大小夥子,就這點事就開始擠貓尿了,太沒出息了。怎辦,該怎辦就怎辦唄,事是咱們造的,人咱們負責給治好不就行了,你也別怕,乾咱們這行的哪有一輩子不出點事的,這還算是輕的呢。你還年輕,記住這次教訓就行,以後開車的時候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知道不?”邱爸還是很喜歡這個給自己家開了一年多的小司機,為人實誠,肯吃虧能乾活,出車的時候還不挑,所以邱爸盡量的快慰他也是快慰自己,不能讓這點事在他心裡變成陰影,以後都不敢開車了可就壞了。
“還有,現在事已經出來,他受傷見血了,咱們就不要說是誰的責任了,責任都是咱們的,聽到了沒有。”邱爸知道這個時候在爭論誰的責任根本就沒有用了,受傷的人最大,一會兒受傷的人家屬來了,才不會管是不是那個人違反交通規則了,只會認為是自己這方的錯。再說自己這方也確實有錯,畢竟人家受傷了,咱們把人刮了,所以邱爸就想自己這方態度好點,希望能把這事盡早處理完。
小劉聽了邱爸的話一個勁的點頭。
邱爸這才從兜裡掏出跟煙來點上,慢慢的抽著,心裡琢磨這事該怎麽辦。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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