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野種敢說我,你是個什麽身份,真的以為我們韓家非你不可嗎?別那麽自以為是,讓你去當兵是韓家看得起你,要是你聽話,到以後,韓家還會給你安排一門好親事,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要是你不聽話,你就立馬滾出去,韓家不養閑人。以後你是死是活韓家都不會管的。”韓嬌娥叫囂著。
其實她本來知道老爺子的打算時,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去的,這麽好的機會真的很難得。要知道自己的婆家只是政界有發展,在軍界可是沒有任何根基的,要是自己兒子能進去,那真是如虎添翼了。但是韓老爺子對於自己的親孫子都不親近,何況是外孫呢。在怎麽不得意韓山,韓山還是姓韓,是韓家人,在怎麽喜歡韓嬌娥,她的兒子也不姓韓,不是韓家人,韓老爺子這個事還是分得清的。
韓山聽了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用眼睛看著韓老爺子和韓天良。心裡卻想不答應就對了,要是自己聽從了他們的安排,那自己後半輩子也沒可能自己做主了,要是真到時候他們不同意他和小葉的婚事,在給他安排給政治婚姻,那他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韓老爺子像沒有聽見一樣,自顧自的夾起面前的菜細細的咀嚼了起來,那意思就不言而喻了,當然是認同了韓嬌娥的說法,要是不去就滾出韓家。
到是韓天良開口了,但是目標卻不是韓嬌娥,而是韓山。
“小山,快點和你姑姑道歉,這次的機會真的很難得,錯過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了,再說我和你爺爺都是為你考慮,雖然你現在學歷低,但是只要熬過幾年,家裡就會安排你去軍校進修,那也是一樣的。”韓天良皺眉教訓著兒子。
韓山聽了嗤笑了一聲,問道:“爸,你真的沒聽到姑姑剛才叫我什麽嗎,她叫我野種,野種是什麽意思?我媽是韓家明媒正娶的媳婦,這麽說爸爸你是野種,所以我才也是野種的嗎?”
“放肆。”韓老爺子大力的拍了一下飯桌,眼神像一把刀子一樣瞪著韓山。
“爺爺,你也不用發火,我說的沒有任何錯誤。至於韓家上一代有什麽秘史,我這個做晚輩的也就不追究了。還有就是當兵這事,我給您一個明確的回復,我不去,我對我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對未來也有了自己的規劃,不用別人給我安排了。”韓山平靜的說了自己的想法。他的未來是要和小葉一起過的,小葉去哪他就去哪。
韓老爺子身上猛的散發出怕人的氣勢,畢竟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桌上的人一時都禁了聲,韓老爺子只是緊盯著韓山。
韓山到是沒什麽可怕的,自己無所求,何懼之有。
安靜了好一會兒,韓老爺子菜慢慢的開口說道:“你要知道韓家不養無用的人。”
韓山挑眉看著他,問道:“爺爺你什麽意思,能說明白點嗎?”
韓老爺子始終都是緊盯著他的,說道:“韓家的興旺,是每個韓家人的責任,要是不能為韓家做貢獻的,那就不配作為韓家人。你要是拒絕了家族的安排,那你以後就不再是韓家人。
你要知道,沒有了韓家庇護,你什麽也不是。”韓老爺子一字一頓的說的非常清晰。
他韓山在家裡不管地位怎麽樣,在外面到了哪都是前呼後擁的,別人看在他是韓家人的份上,都要給他一些面子,但是如果他不再是韓家人,那誰還會認識他是誰啊。韓老爺子注定享受過那種讓人捧得高高在上的感覺後,不會有人會想在默默無聞的。
韓山聽了呼出一口氣,問道:“爺爺,你說的意思是,要是我不同意去當兵,你就要趕我出韓家是嗎?”
韓老爺子沒有出聲,但是誰都知道,韓山說對了。
“爺爺,其實有些話我不想說的,但是這個時候了, 要是我不說好像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所以我想和爺爺說幾句心裡話。”韓山坐正了看著韓老爺子認真的說。
“爺爺我是韓家的子孫嗎?為什麽從小到大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家庭溫暖?不管我媽媽是什麽樣的人,她都是我爸爸明媒正娶的媳婦,都是韓家的兒媳婦,為什麽這麽多年從你們的嘴裡就沒有說過她的一句好話,而且不管是什麽啊貓啊狗的都可以隨意對她進行漫罵。我就想問問了,我媽媽除了身份是個普通老百姓對韓家沒有任何助力之外,她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讓你們這麽看不上她,連帶著對我這個親孫子也厭煩。
你們都閉嘴,聽我說完。”韓山看旁邊的韓嬌娥和韓天良、韓浩好像都想出來罵他,一聲厲喊製止了他們。
“這麽多年你們對我不聞不問,我都認了,誰讓咱沒有媽,有爸也跟沒爸一樣。但是你們在忽略我這麽長時間後,怎麽還好意思來干涉我平靜的生活,怎麽就認為你們的安排,我就一定要欣然答應呢?你們誰考慮過我的感受呢!
就說今天我回來以後,爺爺看到我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也不問我這一年在外面過的如何,就把我趕到樓上去了。奶奶在我回來以後,不讓韓浩把我的房間倒出來,反而讓我去住客房。爸爸看到我那更是像陌生人一樣,試問你們真的拿我當韓家人了嗎?
爺爺,人這一輩子也就短短的幾十年,功利心這麽重,你不覺得太累了嗎?”
“閉嘴,我怎麽做事,怎麽做人還不用你個小輩來指手畫腳,既然你看不上韓家,那就滾出去。”韓老爺子氣的渾身顫抖,這麽多年,他一直位高權重,在家裡也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還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麽說他,還是當面說,還是個小輩。
所以他終於親口說出了趕人的話,再無挽回的余地。
韓山無所謂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呼,說出來了,我心裡就舒坦了。爺爺你可要想好了,今天你趕我出這麽門,以後你請我我也不會回來的。”
“嗤,你還真以為你是什麽人物呢,還請你回來,做夢。”韓浩在旁邊諷刺道。
韓山不管他說什麽,只是看著韓老爺子等著答案。
“滾出去。”韓老爺子只是冷冷的說了三個字。
韓山立馬轉身上樓,去客房拿自己的行李,心想多虧自己還沒有打開,現在去火車站的話,不知道還有沒有火車了,不過沒關系,今天沒有,明天肯定有,總之今年可以和小葉、舅舅一起過年了。他原本被人忽視徹底的陰鬱心情立馬就晴朗了起來,上樓的腳步都輕松了很多。
在餐廳的這些人,什麽樣的心情都有,韓老爺子有著被挑釁權威的氣憤,韓天良有怒其不爭的失望,其他人則是少了個礙眼人的欣喜。
“老頭子,你這是幹什麽,小山他還是孩子,他現在不聽話,咱們好好教育就好了,你怎麽發這麽大的火,還要把孩子攆出去,這麽冷的天,還怎麽晚了,你讓小山去哪?”韓老太太有些不忍心,但是在剛剛那樣的時候,她也不敢說話,也只有之後才趕說幾句軟和話,勸一勸。
“奶奶,韓山他剛剛可是說他成年了,咱們都管不到他,你還心疼他幹什麽。爺爺給了他那麽好的機會,他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還在爺爺面前大放厥詞,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咱們韓家算是白養他了。”韓浩從心裡來說很討厭韓山,所以巴不得韓山能被趕出家門呢。
“浩浩,沒你的事,你閉嘴吃飯。”曲秀勤還是溫柔的動作,但是語氣卻是嚴厲的。
韓浩還想說些什麽,但是他了解媽媽的脾氣,這個時候已經是有些生氣的,自己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在惹事的好。
韓老爺子一臉的陰沉,明顯沒有料到現在這樣的結果,在他和韓天良的想象中,只要韓山知道這個好消息後,必然會同意,就算不對他們千恩萬謝,也該是心存感激。畢竟要是按照家裡的安排, 那他今後的前途將不可限量。所以他才會選擇在大家面前說這個事情的,但是誰知道那個逆子居然不識好歹的拒絕了,他是這個家的大家長,不準許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所以這樣的情況下,韓山必須要有相應的懲罰。
韓山上去後,拿了自己的背包就走了下來,前後不到兩分鍾,足看出他想離開的迫切心情。
到了客廳,他也沒有在往餐廳裡去,只是站在客廳裡,對著裡面的長輩道別:“爺爺、奶奶、爸爸,我想我這幾年都不會來北京了,你們自己多保重。”
客廳裡沒有人搭話,韓山也不在意,大踏步的出了韓家的別墅,外面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大雪,韓山拉了拉羽絨服的領子,把帽子也帶上了,大踏步就往門衛走去。
這裡的院子很大,只有走到門衛的地方,才能打到出租車。
韓老爺子冷眼看著韓山在外面關上韓家大門,這個時候他想的不是自己的孫子出去後要去哪,該怎麽生活,而是想著該找誰代替韓山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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