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黑玉城那番巨變,他們已經認清形勢,知道修煉血靈訣的武者,膽敢在暴亂之地活動,將會遭受著什麽重擊。
夏侯家的強者,蘇家強者,林家強者,在發現馮蓉施展出血靈訣後,直接從天滅大陸殺入天裂大陸,緊盯著他們不放,瘋狗一樣要撕咬他們。
修煉血靈訣,儼然就是各個大陸公敵,人人得而除之。
李牧丟給秦烈一塊玉牌,卻說便是他修煉血靈訣的事情暴露,只要以玉牌找到那人,九大白銀級勢力,都不敢動他。
此人強悍到連九大白銀級勢力都要給面子不成?
秦烈也是暗暗動容。
他低頭仔細去看那塊手掌大的玉牌,玉牌正面雕刻著一頭活靈活現的螭龍,螭龍張牙舞爪,凶戾霸道的氣息,從玉牌內投射而出,令人由然生畏。
背面,隻刻寫著一個古樸的“段”字。
然而,單單只是一個“段”字,看上一眼,就讓人眼睛刺痛,如被無形針芒刺入全身,說不出的難受。
——那是無數凌厲如劍的鋒芒。
在秦烈感知中,從那個“段”字上,陡然爆出無數芒光,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閉上眼,純粹以真魂來窺視,他發現手中玉牌上的“段”字,在他靈魂感知下,如一個熾烈的太陽,綻放出道道凌厲神輝,炫目至極。
他趕緊將玉牌收入空間戒,臉上流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情,輕喝道:“好強大的精神意念!”
“呵呵,那家夥居無定所,比我還要難尋,他不在玉牌上留下強大靈魂念頭,你是沒辦法找到他的。”李牧笑道。
“我要如何找他?”秦烈訝然。
“很簡單。”李牧喝了一口酒,微笑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必死絕境,就取出玉牌,凝聚一縷精純靈魂意識進入玉牌內,在裡面說出你的名字,說出你的困境。”
“然後呢?”秦烈興致勃勃。
“然後,他就會幫你解決麻煩。”李牧一笑,又叮囑道:“但你記著一點,這玉牌,只能幫你解圍一次。”
秦烈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話鋒一轉,又道:“以前血煞宗的薑鑄哲,還有他兒子薑天興,和天器宗關系密切。薑天興,更是天器宗的門人,他們才是當年的罪魁禍首,修煉入了邪道的血靈訣,難道沒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宋婷玉三人也驚奇起來。
李牧皺眉,想了一會兒,說道:“此事比較複雜,牽扯也比較大,你最好不要多管。修煉血靈訣的人,如今在暴亂之地並非沒有,只是大多都比較小心,輕易不會顯露出來。你嘛,也盡量小心一點,最好不要在人前施展,就算動用了,也最好能不留痕跡……”
秦烈愕然。
“行了,別多想了,好好準備參加試煉會吧。”李牧神情懶散道。
“李叔,我爺爺……”秦烈又道。
“呵呵。”李牧又笑了起來,“我專門安排你參加試煉會,也正是為了這件事。”
秦烈精神一振。
“那名進入神葬場的武者,出來後,精神錯亂,靈魂迅速萎縮。天器宗的人,將他記憶剝離出來,封存在一枚碎念晶內,供各方勢力觀看……”李牧表情嚴肅起來,“我也有幸看了那碎念晶,我倒是沒有發現什麽奇妙,不過,小冰倒是有所發現。”
秦烈凝神四望,發現岩冰雪狼王並沒有過來,應該還留在下方的海島上。
“你手中那個木雕呢?”李牧話鋒忽然一轉。
秦烈有些莫名其妙將木雕拿了出來。
李牧並沒有索要,只是遠遠看了一眼,然後道:“木雕刻畫的可是你爺爺?”
秦烈點頭。
李牧忽然沉默了起來。
“李叔,究竟怎麽一回事?”秦烈急切道。
“從那一枚碎念晶中,我看到一具被氤氳霧氣淹沒的屍體,屍體的模樣沒辦法看清楚,只看到在他旁邊有一個同樣的木雕。那木雕,和你手持的一般大小,模樣一樣,刻畫的也是你爺爺。”李牧皺著眉頭,“我不認得木雕,可小冰認得……”
秦烈臉色忽然煞白,眼中浮現深深地恐懼之色,“不可能,應該不可能是我爺爺,怎麽可能……”
“我說了,屍體的模樣,我也看不清楚,未必就是你爺爺。”李牧輕歎一聲,勸說道:“但他旁邊有著一個和你一樣的木雕,我想,他如果不是你爺爺,定然也和你爺爺有關。所以我才喚你來暴亂之地,參加試煉會,自己進去弄清楚此事。”
“不對!肯定不對!”秦烈不迭搖頭,“那神葬場,如意境的武者根本無法進入,你們都試過的!我爺爺,絕對不止如意境,他連進入都不能,怎麽可能在裡面?”
“那具屍體,肯定不是近期進去的,應該殞葬了很多年了。”李牧點頭道。
“秦烈,你爺爺離開你不超過十年吧?”宋婷玉曾經對凌家鎮、藥山仔細調查過,知道秦山離開沒有多久,所以插話。
猛地緊張不安起來的秦烈,這時候漸漸冷靜下來,理清頭緒後,他重新放松起來,點頭道:“不會是我爺爺。”
“嗯,應該只是和你爺爺有點關系。”李牧深深看向他,眯著眼,忽然悠悠道:“不是你爺爺,可那家夥手持你爺爺的木雕,而且死了很久。那你爺爺……活的可真是夠久的,興許比我們天劍山還要長。”
“我會進去弄個清楚!”秦烈沉喝道。
“五天后,試煉會就開始了,到時候你們可以一同過去。”李牧笑著說:“你們還可以在我的浮空島呆五天。時間到了,我送你們前往入口處,這次試煉會的獎品豐厚,你們各自努力吧。”
“一年後只要活著出來,是否就能拿到獎勵?”宋婷玉問道。
李牧點了點頭,“活著出來的人,可以均分二十七樣奇寶,活著的人越少,分的就越多。”
“這是鼓勵參與者在裡面廝殺。”謝靜璿聲音清冷道。
“一直都是這樣。”李牧皺著眉頭,“你們自求多福吧,既然決定參加了,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據我所知以往的試煉會,最終能活著出來的人,都不足一成。”
眾人神情微變。
“你們好好養精蓄銳,準備迎接五天后的血腥盛宴吧,如果你們能活著出來,只要你們願意,都可以成為天劍山的核心門人。”李牧笑了笑“即便不加入天劍山,能在試煉會證明自己,也足以揚名暴亂之地,可以挑選各大白銀級勢力入門。”
這番話丟下後,李牧悠然起身離開,留四人在此交談。
“對這次的試煉會你們都打聽到了什麽?”秦烈詢問。
“你在血煞宗怎樣?”宋婷玉問他。
“我那邊沒什麽。”秦烈隨口回應了一句,問道:“有沒有問明白,九大白銀級的勢力,都派出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當然問明白了。”宋婷玉嫣然一笑。
“天劍山的天才種子,就是我們在海月島上見過的洛塵了。他好像是五柄天劍之一洛楠的孫子,此人是劍道奇才,傳言剛剛出生時體龘內就有一道凌厲劍意這種劍意天成的家夥,簡直就是怪胎,洛塵通幽巔峰之境,極其難惹。”
“黑巫教那邊參與者的首領叫夜憶皓,此人精通黑巫教種種詭秘巫訣。據說,他在通幽境中期的時候,就以一種詭異的巫術讓三名達到如意境的強者,在一瞬間七孔流血暴斃!最主要的是那三人,離他相隔千裡,連死都不知道誰下的手。”
“幻魔宗的帶頭者,叫做雪驀炎,這女的精通幻魔宗的幻術,傳言一息間,能變幻十幾種模樣。這女的最可怕,她見過的人,都可以隨意變幻,不但是模樣,就連靈魂氣息,精神念頭,甚至身上香味,都能變得一模一樣。我們要是遇到她,一旦分散了,她可以成為我們中的任何一個,能突下殺手,死都不知道是被她所殺。”
“寂滅宗的天之驕子,叫楚離,此人脾氣暴躁無比,手中常年帶著眾多寂滅玄雷。據說,他手中的寂滅玄雷,能將破碎境武者都給炸死。此人非常危險,他一旦暴怒了,手中寂滅玄雷連續爆開,以他為中心,方圓幾裡內,都可能被炸的生靈塗炭。”
“夏侯家的夏侯淵,蘇家的蘇妍,林家的林東行,可能比起那些人弱一點。畢竟,三大家族成為白銀級勢力的時間太短暫,底蘊不足。不過,這三大家族和我們玄天盟一樣,也比較團結, 那夏侯淵、蘇妍、林東行三人更是從小長大,他們是堅實的同盟,走在一塊兒的話,當真不怕任何人。”
“天器宗的參與者,叫馮一尤,這家夥一身都是寶,據說他的十根手指,都戴滿了空間戒。他爹馮毅,是天器宗的宗主,對他這個兒子寶貝的要命,這馮一尤據說以靈器將牙齒都武裝起來了,碰到他的人,怕是要被他的漫天靈器轟成渣滓。”
“萬獸山的叫鬱門,此人從小就能以靈魂和靈獸交流,能禦動百獸。他修煉的靈訣也非常特殊,能獸化,肉身強悍無比,還能從體龘內喚出獸靈作戰,也是出了名的難纏人物。”
宋婷玉向秦烈介紹,越講俏臉越是苦澀,有種看不見希望的感覺。
“九大白銀級勢力,被寄予厚望的種子強者,都是通幽境巔峰!”謝靜璿補充了一句,“據說,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即便是較弱的夏侯淵、蘇妍、林東行,也都具備越級挑戰的實力!”
“不是具備,是千真萬確的具有這種實力!”宋婷玉苦笑,“我聽人說了,這九人參與前,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他們九人,還都和門內如意境初、中期的武者戰鬥過,那些變態,似乎還都獲得了勝利!這才確定了核心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