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神葬場的試煉,一位名叫“秦烈”的血煞宗小輩,奪取了數十具太古生靈遺骸,拿到封魔碑,並且掌禦八具神屍一事,也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在各大勢力間飛旋。
一時間,血煞宗,落日群島,秦烈等名字,不斷被人熱議起來。
有關血煞宗的種種過往,和黑巫教、三大家的糾葛,也被舊事重提。
很快,黑巫教、三方勢力傳訊釋放,以聲討血煞宗余孽之名,派遣強者前往落日群島,血煞宗是不是邪派一事,又被各方勢力議論起來。
當黑巫教、三大家族聯合聲明,將血煞宗所有門人,都當成邪魔外道征討之時,寂滅宗、幻魔宗和天劍山紛紛向外表態,一致認可血煞宗正統身份。
寂滅宗、天劍山和幻魔宗,告示所屬的勢力,嚴厲任何人針對血煞宗進行攻擊和詆毀。
同為白銀級勢力的天器宗和萬獸山,在血煞宗一事上,罕見保持著沉默。
這兩方沒有任何態度。
如此一來,黑巫教和三大家族的征討,立即變成名不正言不順。
千年前,各大白銀級勢力,聯袂殺入血雲山脈,滅掉血煞宗的行動,再沒有重新衍變可能。
原先,眾多實力不等的勢力,都想殺入落日群島,奪取從神葬場遁離的太古生靈遺骸。
但在寂滅宗、天劍山、幻魔宗的約束下,至少一半勢力偃旗息鼓,也有一部分小勢力,畏懼血煞宗曾經的威名,也保持了冷靜。
只有那些隸屬於黑巫教和三大家族的勢力,一個個蠢蠢欲動抱著分一杯羹,亦或者討好黑巫教、三大家的念頭,自發朝著落日群島開赴。
默默無聞的落日群島忽然吸引了各方注意,秦烈,血厲,雪驀炎等等名字,則是被反覆提起。
茫茫深海。
一艘艘黑鐵組成的大船,排列成錐形,像是凶殘的鯊魚群,朝著落日群島邁進。
為首的船隻上,黑巫教的管賢負手而立,臉色陰沉眼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冷光。
“教官,剛剛收到消息,浮空島已撤出落日群島。”一名黑巫教的教徒,匆匆而來跪伏著說道。
管賢身旁,曾經代表三大家族前往天裂大陸的夏侯歧、蘇致和林彬,聞言暗暗松了一口氣。
“天劍山的第六天劍最為神秘,要是他在落日群島,還真是難辦。”夏侯歧神色放松下來。
“李牧代表著天劍山,除非天劍山願意為了血煞宗,和我們四方開戰不然他必須離開。”管賢冷哼一聲,“那個叫秦烈的小子,就是李牧給予的天劍山令牌,這才讓他混進了神葬場。如此做法,已經違背各大白銀級勢力默認的規則,他如果再繼續暗中干涉,就是挑釁我們黑巫教的忍耐性!”
“李牧此人……”蘇致微微皺眉。
“他一向很少管閑事,這次因為那個叫秦烈的家夥,竟然插手我們和血煞宗的事情的確有些蹊蹺。”管賢若有所思,“據說天劍山搭上了幽冥界這條線最近一段時間,通過交易從幽冥界換了不少玄陰九葉蓮和冥獄魔果。”
“管兄,這是和那個秦烈有關?”蘇致訝然。
“似乎有點關系,具體還不太清楚,還要繼續調查。”管賢想了一下,說道:“這次必須將血煞宗鏟除乾淨!如今所有暴亂之地的勢力,都在以各種方式關注著我們,如果我們失敗了,將會對黑巫教、三大家族的聲譽,形成巨大的打擊。”
“明白。”三大家族負責人輕輕點頭。
……
青月谷。
苗家五位谷主,眾多族老,也是齊聚一堂。
“潘家那邊,不需要派出多少人過去,上面傳了消息過來,潘家暫時由青月谷接管。想來以潘家如今的實力,也不敢違背幻魔宗的吩咐,自然是乖乖就范。
”苗陽煦一臉的意氣風發,說道:“召集大家過來,就是準備分兵兩路,對黑雲宮和天海閣動手。黑雲宮和天海閣這兩方勢力,在黑巫教並不是特別受重視,如今黑巫教一心要鏟除血煞宗,肯定分身無術,也不會這時候豎立幻魔宗這個強敵。”
眾多苗家族人都是神情振奮。
“大哥說的沒錯,這次當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苗文凡接話,“黑雲宮和天海閣,強者盡損,正是力量最虛弱的時候。關鍵是,黑巫教一心要對落日群島的血煞宗下手,根本顧不上我們!”
“赤銅級勢力之間的爭鬥,白銀級的勢力,本來也不會強行干涉!就算是黑巫教過來,也不敢公然撕毀默認的規則,否則幻魔宗強者盡出,也可以掃平黑巫教下屬的赤銅級勢力了!”苗康也笑了起來。
“失去一個金陽島,卻能得到潘家、天海閣和黑雲宮,我看還很劃算呢。”苗文凡大笑。
“說不定,等黑巫教滅掉血煞宗那些人,順手將金陽島碾平以後,我們還能將金陽島一並收入麾下。”苗康眼睛一亮。
一眾苗家的族老,聽著三個谷主的描繪,各個兩眼放光。
黑雲宮、天海閣、潘家、金陽島所屬的地界,如果全部被青月谷攻殺下來,青月谷將會成幻魔宗下面排名第一的赤銅級勢力,離百年後踏入白銀級勢力,將會邁出實質性的一步。
“明天就出發,對黑雲宮、天海閣下手,務必短時間拿下所有礦山和藥圃!”苗陽煦揮斥方遒道。
“好!”苗家族人轟然應諾。
……
落日群島。
“大家都還好嗎?”秦烈笑問。
“挺好的。”唐思琪一身火紅長裙,美眸輕輕一顫,“我們一直待在天劍山的一個山谷中,很安全,就是……有點無趣。”
“是挺無聊。”蓮柔附和道。
他們毅然離開赤瀾大陸,一同踏上了暴亂之地,但因天賦不夠突出,沒有能通過天劍山的測煉,不夠資格成為天劍山的弟子。
本來李牧可以安排人,送他們重返赤瀾大陸,可惜他們都不肯。
明明不知道和秦烈一道兒,會面臨著不可預料的凶險,會因為和血煞宗扯到一塊兒,承受狂風暴雨的襲擊,他們還是選擇過來。
“我是血矛的人,血矛……也算是血煞宗的一部分,所以我過來了。”馮蓉如此解釋。
“我來暴亂之地,本來是想要去天器宗,看看能否去天器宗學習更多煉器方面的知識。”墨海神色淡然,“不過,在秦烈你上次將那些古陣圖給我們看了以後, 我覺得或許我不用去天器宗了。”
“我想在暴亂之地闖蕩一番,那自然是去危險的地方了,所以我來了。”以淵笑道。
“我就思琪一個朋友,自然和她一道兒。”蓮柔微笑道。
“你呢?”秦烈看向唐思琪。
“我?”唐思琪咬著下唇,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跟來了,沒什麽原因。”
此言一出,墨海、馮蓉一行人,眼神都曖昧起來。
蓮柔更是輕哼一聲,“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傻……”
唐思琪低垂著頭,眼神有些黯然。
秦烈看了看蓮柔,又看了看唐思琪,突然頭疼起來,心中一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器具宗還沒有覆滅的時候,他就隱隱感覺到唐思琪對他有意,這次從赤瀾大陸走出,和馮蓉、墨海他們來到這兒,應該也有一部分為了他的原因。
他心裡其實很清楚。
“唐師姐,我最近在練習繪刻一種新的靈陣圖,不過一直出錯,你一會兒幫我看看如何?”沉吟了一下,秦烈突然道。
唐思琪猛地抬頭,美眸倏地明亮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