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長風立即道:“是。軍馬場的草料原是朱氏牧場一直在供給,但是大皇子嫌朱氏牧場的草料貴。他收受了高氏牧場的錢財後,就換成了高氏牧場的劣等草料。”
神威將軍陳平道:“不僅如此,大皇子還把馬具全部換成了劣等貨,將士們用了劣質的馬具,很多從馬上摔下來受傷。而這其中的差價全被大皇子貪汙,臣等查到,大皇子才短短七天的時間,就貪汙了足足三十萬兩銀子!”
“什麽?這個逆子,真是氣死朕了!”弘元帝說著,已經將手捏成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他怒道:“來人,把這逆子押上殿,朕要親自審他!”
“是,皇上。”禦林軍說完,便去抓楚天煜。
楚玄辰見狀,嘴角微微上揚。
他看向董長風,漫不經心道:“董將軍,軍馬關乎楚國的生死存亡,事關重大,你確定真有此事?”
董長風鏗鏘地道:“王爺,此事千真萬確。大皇子買的那些劣等草料有的生了蟲,有的發霉腐爛,有的摻了很多泥沙,根本就不能給戰馬吃。咱們的戰馬又大多來自國外,用上等的草料都難以飼養,更何況這些發了霉的草料?”
陳平道:“皇上,臣當時也檢查了那些馬具,發現這些劣質馬具一踩就碎,根本不能用於行軍打仗。如果將士們在打仗時用了這樣的馬具,恐怕只能給敵人送人頭。”
弘元帝聽到這話,臉色鐵青不已。
“皇上,臣等還查到,大皇子在得知馬匹死亡之後,嚇得惶惶不可終日。他怕事情敗露,就威脅將士們,要大家替他保密。誰若敢將此事泄露出去,就會被他報復,好在軍馬場有很多正義的將士,他們把事情告訴臣等,臣等才及時知道此事。”忠武將軍林嶽道。
“臣等知道此事後,立即命將士把劣等草料換成了上等的,又命獸醫給馬治病,戰馬的情況才稍好一點。”陳平道。
弘元帝此時已經氣得渾身發抖。
他捂著胸口,怒道:“這個孽障,如果查出他真的貪汙受賄,朕一定不會放過他。”
很快,禦林軍就去晉王府把楚天煜給抓了來。
此時,楚天煜滿身酒氣,衣冠不整,雙眼微閉,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見狀,眾人都搖了搖頭。
弘元帝更是氣得大怒,“逆子!大白天的你一身酒味,成何體統?來人,押他跪下!”
立即有人過去把楚天煜押跪到了地上。
楚天煜原本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弘元帝的話,嚇得猛地驚醒。
他抬眼一看,發現自己竟然被抓進了金鑾殿,大臣們全都鄙夷地盯著他。
而上首的弘元帝,正滿臉殺意地瞪著他。
看到弘元帝眼裡的殺意,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父……父皇,發生什麽事了?你為何叫人抓兒臣上殿?”楚天煜嚇得面如土色。
“朕為何抓你,難道你不清楚?”弘元帝怒道。
楚天煜被弘元帝的聲音嚇得一抖,難道他貪汙受賄害死戰馬的事情被父皇知道了?
他害怕道:“請父皇明示,兒臣……不……不知。”
“死到臨頭還敢裝傻,逆子,朕看你是不想活了!”弘元帝說著,拿起禦案上的一遝奏折,朝楚天煜狠狠地砸了下去。
楚天煜被砸得趕緊抱頭。
頭頂傳來弘元帝的聲音,“畜生,你看看這些奏折,這些奏折全都是參你的。你要是還不說實話,朕立馬砍了你的腦袋!”
“啊……父皇息怒,兒臣招,兒臣現在就招。”
楚天煜被這麽一嚇,便顫抖道,“父皇,對不起,兒臣不該把上等的草料和馬具換成劣等的。都是兒臣的錯,才害死了那些戰馬,請父皇饒命啊!”
聽到楚天煜不打自招,弘元帝氣得走下台階,一腳將他踢翻,“你這不成器的東西,氣死朕了!之前你屢屢犯錯,朕三番五次饒你,朕以為你能洗心革面,改過自新。誰知道你越來越離譜,你根本不配做朕的兒子!”
聽到這話,楚天煜嚇得嘴唇哆嗦,“父皇,不就是死了幾匹馬而已,有這麽嚴重嗎?大不了兒臣把貪汙的銀子全部還回去,請父皇饒兒臣一次。這一次兒臣一定會好好管理軍馬場,絕對不會再出這種事。”
“不就是死了幾匹馬?”弘元帝聽到這話,氣得心口疼。
他看向楚玄辰,道:“璃王,以前軍馬場是由你麾下的常玉負責,你很熟悉軍馬。你來說說這軍馬的重要性,讓這逆子死個明白!”
楚玄辰上前,道:“是。皇上,馬政,國之本也!戰馬,是最重要的戰略資源,軍馬的強盛和多寡關系著國家興亡。歷來很多朝代之所以強盛,都是擁有最好的戰馬,最厲害的鐵騎。有了戰馬,騎兵們在戰場上才可以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軍馬不光是戰爭勝敗的關鍵因素,也是最重要的運輸工具。如今軍馬場大批戰馬生病,稍有不慎它們全都會死亡。一旦如此,國力會減弱,軍事力量也會被削弱。如果敵人的鐵騎現在打進來,可能光靠步兵,我國難以與敵人抗衡。”
楚玄辰說完,森冷地掃了楚天煜一眼。
楚天煜還未真正掌權就做出這種事,如果讓他掌權,長此以往,楚國會國將不國。
聽到楚玄辰的話,楚天煜的臉色已經由白轉青,由青轉黑。
他知道戰馬很重要,但不知道有這麽重要。
他嚇得埋下頭,渾身瑟瑟發抖,一句話也不敢說。
弘元帝聽罷,已經咬牙切齒地盯著楚天煜。
這逆子,竟敢動他國本。
動他國本,就是動他江山,就是要他的命,他豈能輕饒?
他怒道:“逆子,你聽見了吧?軍馬場事關國本,你竟然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你根本不配掌管軍馬場,徐公公聽令。”
“奴才在。”徐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