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神,再沉悶的性子也忍不住問道:“殿下喜歡我什麽?”
“喜歡你管著我啊。”李十七衝她擠眉弄眼,不難看,嬌縱的樣子也很可愛。
她話音一轉:“也喜歡你慣著我。”
若不是這份若有若無的寵溺放縱,她也不至於在一次次的訓教下對沈端上了心。
“你比任何人都看重我,父皇都不敢要我做的事,你卻敢。你是本公主天生的克星,少了你,我不知要少多少樂趣,慶幸我追上你了,把你捏在手心,想跑都跑不了。”
她眉眼勾了幾分情絲,繞著某人心尖顫呀顫,食髓知味,她無比懷念沈端那日在她身上宣泄的熱情。沈端也不是不為色所動的人,不自在地側過頭。
下巴被人抬起。
“躲什麽,不是你要做本公主的情人麽?”
曉得要沈端做駙馬難如登天,她退了一步,沈端進了一步,兩人有了實質的肌膚之親,又有暗地裡不為人道的感情糾纏,她手指磨搓著沈院長下頜:“端端,我想親你。”
沈端一愣,素來冷然的眸子這會顯得有點呆,呆則呆矣,並沒有李十七害怕的抗拒。
她傾身湊過去,吻住了那唇瓣。
春風吹拂河岸兩旁的楊柳,拂過馬車簾子揚開隱秘的一角。
沈端沒有拒絕,卻因著身上所穿的儒服,固執地秉持著儒門子弟的清高自傲。
氣得李十七撕開她的衣領,面容染了情?動,趴在她身上調笑道:“這會想要裝君子,晚了,沈院長,這事我不怎麽會,教教我可好?”
她挑釁地看著沈端,既有少女的風情,也有貴為皇家公主的驕傲。
看著,就想要人征服。
沈端喉嚨發乾,清冷的容顏,滿身書卷氣,隔著肚皮,心裡蠢蠢欲動。
名花各有主,哪怕宋染等人並不曉得她們敬愛的沈院長躲在車廂正和任性嬌縱的李十七廝混,也不影響她們生出由衷的寂寥。
尤其,身邊還有一對哪怕不做什麽都透著癡情繾綣的恩愛眷侶。
崔知不知第多少次歎氣了。
後悔和她們走
一路。
早知要面臨如此孤單寂寞的局面,不如早半日動身,亦或等家中護衛來接。
鄭苑年紀小,單純的厲害,看著景哥哥和阿嫂的背影,唇邊的笑一直沒停下來。
崔知暗道她傻,被人秀了恩愛都不曉得。
多少人想著做晝家主的女人,如今人到了眼皮子底下,能看不能吃,還要忍受他抱著正妻噓寒問暖。崔知心裡痛苦地呐喊一聲,面上添了愁容。
晝景此時愜意地和憐舟小聲咬耳朵,時不時把人逗笑。
憐舟性子矜持,礙於周圍都是同窗好友,偶爾鄭苑還會含笑看來,軟聲道:“好好騎馬,別再湊過來了。”
“我有好好騎馬啊。”咽下後面那句「沒有亂動」,心想:失算了,應該獨自帶舟舟回潯陽的。
行了一段路,打瞌睡來了枕頭。人海茫茫,她眼尖地在前方不遠處的茶寮看到一身青衣的宋霽,朗聲喊道:“宋姑姑!”
聞聲,宋霽轉身回眸,看到馬背上的兩人,憔悴的臉上布滿喜色。
“真的是宋姑姑?可她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回城路上遇見熟人,憐舟和沈端講明之後再趕回書院,必不誤了進學日子。
她主動請求脫隊,不僅崔知松了口氣,躲在馬車裡的李十七也松了口氣。
沈端嗓音細辨有一分曖昧的沙啞,溫聲囑咐了兩句,一行人分成兩隊。宋染和鄭苑打過招呼駕馬先行一步,後面的崔知看了晝景兩眼,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沒了周圍那許多的耳目,晝景心情上佳,先下了馬,之後抱著憐舟落地,舉止無一不透著親昵歡喜,弄得少女起了羞意。
原本擔憂她們的宋霽見狀放下了心頭掛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