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狐菱又問她:“你聽她的還是聽阿娘我的?”
“我……阿娘想吃糯米雞的話我還是會給阿娘做的,只是,不能被阿景知道。”
狐菱狐狸眼一亮:“那我和舟舟也有秘密了?”
“嗯……”
“那就好,那我們稍後再去一趟那地方罷!我好像想起破除禁製的法子了。”
且說晝景忐忑的一顆心落地,重新開匣打開滿目的畫卷,一幅幅的美人春情圖被她小心收進儲物戒指,阿娘今天算是給她提了醒,她不能因著這是自家府邸的密室就放松警惕。
萬一對方用強破開她的禁製,她冷了臉,動作將東西轉移。
儲物袋裡的稀世珍藏被小心放進金匣,晝景環顧四圍,竟有些舍不得這地方,三重禁製布置好,她唇角微勾,翩然離開。
她前腳剛走,狐菱帶著憐舟探頭探腦地露出半邊身子:“你躲在這不要動,阿娘先去解了那禁製。”
憐舟乖巧眨眼,將那探出去的半邊身子隱沒在陰暗的角落。
三重禁製似乎又改了。
狐菱站在那煩躁地抱著尾巴尖出神,稍頃,她眸光一定,一指點在虛空某一點,禁製像是碰到克星般,自行退散。
電光火石間,腦海似乎湧現許多陌生畫面,天雷翻湧,雷光陣陣,她捂著腦袋,難受地搖搖頭,半晌,朝躲好的憐舟道:“可以了,出來罷。”
密室的門悄然開啟。
“阿娘,咱們這樣會被阿景知道嗎?”
“不會的……”狐菱剛要解釋為何不會驚動她的好孩子阿景景,話到嘴邊又忘了。她擺擺手:“別問這麽多了,放心好了。”
十幾顆深海夜明珠照亮密室每一寸,九個大小不一的金匣各自上鎖,狐菱眉頭一皺,嘴裡好一番嘀咕,總算有一道咒語奏效,匣子打開,成百上千年的稀世珍藏映入眼前。
熠熠生輝……
“這就是阿景景藏起來的寶貝?”狐菱挨個把玩,她見多識廣,哪怕神志不清也隱約覺得不是這麽回事。但當著憐舟,她自然不能表現出被阿景景耍了的模樣。
自家孩子心眼多,當娘親的與有榮焉。她輕聲道:“舟舟,我們出去罷,這沒什麽好玩的。”
“阿娘,且等等。”憐舟蹲下?身,指尖抹在牆壁一道黑點。
是墨漬……
她怔在那,隱約覺得自己距離窺破真相只差一線,卻因著說不出的羞澀不敢往下想。
回想阿景以前動不動在府裡消失,應當是來此地了罷?她來這,是為了作畫?
憐舟俏臉緋紅,深呼一口氣,拿出帕子細細擦拭指尖墨漬,頓覺那墨點都帶著燙。
她不敢去證實自己一閃而過的猜測,近乎狼狽地退了出來。
狐菱恐她看出阿景景和她們玩的小把戲,恐她胡思亂想誤會了阿景景不肯和她生小狐狸,恢復禁製後帶著人迅速離開。
走到後花園,她道:“其實也沒什麽嘛,是咱們多想了。阿景景可能就是個小財迷罷。”
憐舟被她的說法逗笑,心道:那是阿娘沒見過她一擲萬金眼睛都不眨的豪爽。她不願再多想,假裝無事發生,配合狐菱當了好一個睜眼瞎。
看把人哄好了,沒惹來她的猜疑,狐菱很佩服自己,於是做起了天下母親都不會放過的一件事。
她停在一枝梅花前:“舟舟啊……”
“嗯?阿娘有何事吩咐?”
狐菱手指點在梅花,梅花頃刻化作會動的小奶狐狸,她這一手玩得甚是精妙,仿佛很多年前就用這樣的把戲設想她肚子裡的孩子。
那對漂亮的狐狸眼不自覺染上化不開的慈愛,她道:“舟舟,你看這個小奶狐狸,可愛嗎?”
狐狸幼崽受靈氣催動正在朝憐舟不遺余力地撒嬌眨眼,尾巴翹呀翹,很是生動。
憐舟的手摸在「狐狸幼崽」的小腦袋,眉間染笑:“可愛……”
“我想,阿景景和舟舟生的孩子,會比這個還要可愛。”狐菱故作深沉:“你們不生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