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它的意思。”少女眸光愛憐。
正在品嘗小食的景大狐狸想來對這回答很是滿意,它停下動作,賞賜般地看了宋染一眼,下巴微抬,大發慈悲的將洗的白白發亮的爪子交到宋染掌心。
軟軟的。
“它好乖啊!”
憐舟笑意漸深:“它很聰明,對不對?”
晝景簡直愛死了她炫耀的口吻。
扭頭留給宋染一道背影,重新跳回她肩膀,小食都不吃了。
“要留它在書舍嗎?”宋染戀戀不舍地看著舍友的愛寵,很是羨慕。
再過半刻鍾要回學堂,憐舟猶豫一會,將狐狸放在自己的床位:“你睡一覺,下學後我帶你回家。”
她親了親狐狸耳朵,招呼宋染準備出門。
腳步聲漸遠。
躺在少女馨香的床榻,狐狸臉埋在軟枕,好長一段時間,消化掉內心的羞恥和幾欲沸騰的掠奪欲,晝景耳尖恢復常態,下床,越過花窗,眨眼消失無蹤。
學堂內,憐舟做足了好學生的作派,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並不曉得,窗外一隻白狐陪了她很久很久。
礙於騎射課十七殿下一反常態對憐舟的維護,以崔知為首的世家女想要有所動作都頗為忌憚,憐舟在女院痛痛快快過了一天。
下學鍾聲響起,快步朝書舍走去。
果不其然,床榻之上並無白狐的身影。
她難掩失落。
“白狸呢?”宋染找遍了書舍沒找到那隻漂亮的大狐狸,憐舟壓下淡淡的委屈,輕聲道:“又走了。”
她應該習慣白狸的任性高傲,可誰不想被自己的愛寵依賴呢?
如同兒時精心喂養了三天的小狐,多麽希望它能留下來。可惜,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從頭到尾都屬於她。
心底蔓延的情緒順著一對水眸連綿溢開,憐舟眨眨眼,抱著書袋同宋染分別。
夕陽西下,完成了「陪舟舟讀書」的任務,晝景玉帶白袍地站在書院,成為白鶴最亮麗的風景線。
看到她,狐狸又跑了的沮喪稍稍被安撫,憐舟穿過烏泱泱的人群走過去,沒有馬車,兩人並肩悠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景色真美……
書房,四角擺放冰鑒,晝景用最快速度處理好擺放桌案的折子,躍躍欲試等著舟舟向她請教課業。
白鶴書院作為大周
傳道授業解惑,兩人亦師亦友。很快,在晝景故作淡然的神情下,憐舟忘卻進門時那分忽如其來的羞赧,徹底沉浸在晦澀的史書典章。
燭光通明,她擰著眉頭,和聲細語:“我不明白……”
“哪裡不明白?”
“這裡。”白嫩的指尖點在某處,晝景眸色微深:“這裡啊……”
“為何淵文公長大成人從邊關歸來,得見庶妹卻目不敢視,淵文公不是薑妃兄長嗎?兄妹之間,連看一眼都不敢嗎?”
“你看這裡。”晝景隨手一指:“薑妃貌美,妖嬈,有禍國美姬之稱。淵文公薑折十八歲子承父業,乃國之帥才。
元初三年,二十一歲的薑折千裡追凶,殺敵國虎將耶律竭,斬其人頭於烈江。薑折一生勇武,其人磊落、寬厚,你道「他」為何拚著重傷滅殺耶律竭?”
她慢悠悠道:“元初二年春,耶律竭於王庭擺設宴席,左右美姬常伴,然耶律竭道:世上之絕美在江北敵國之深宮,此生若大敗炎國,必奪薑妃為寵,日夜相伴,惜賞把玩。淫?詞妄語,無所不用其極。
薑折殺耶律竭之心日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