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暖一直都是這樣,乖張任性,以自我為中心,仿佛整個地球都是圍著她轉,就像被寵壞的公主。
顧粥粥一直都在想,明明她和她是親姐妹,為什麽會如此截然不同呢?
顧溫暖見梁慧芸低頭不說話,眼神狡猾的動了動。
梁慧芸會有如此反應她一點也不意外,這個家的財政大權早就被自己這位好姐姐掌握,與其說是她再問梁慧芸要錢,不如說是再問顧粥粥要。
沒有正當理由,顧粥粥是絕對不會給她零花錢的,但是母親在的時候就不一樣了,隻要對母親開口,她就一定會承受不住給自己。
她的眼神悄悄的轉移到顧粥粥身上,沒想到這一看,頓時失聲:“香奈兒!你哪裡來的!”
顧溫暖話音剛剛落定,梁慧芸的頭也抬起來了,有些吃驚的看著顧粥粥。
“跟同事借的。”顧粥粥的眼神冷瞥過去。
正如顧溫暖不喜歡她一樣,她一樣顧溫暖這個妹妹有些情緒。
“高仿的吧?”顧溫暖哼了一聲,立刻不屑的別過頭,她才不相信顧粥粥能認識隨意將香奈兒衣服借人的人,隻是……
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著顧粥粥,眼底生出了幾絲嫉妒,總覺得顧粥粥換上這套衣服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非常有氣質。
這種平日連化妝品都沒有的土氣姐姐能變化這麽大,如果她顧溫暖穿上,豈不是更引人注目?
“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顧粥粥看著顧溫暖皺眉問道。
“昨天同學過生日,我去給她慶生了,今天約好了一起出去玩。”顧溫暖猶豫了一下,決定壓住心裡的厭惡,老老實實的說道。
畢竟,顧粥粥是掌握這個家財政大權的人。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顧溫暖心裡暗暗咒罵道,她就是不爽顧粥粥那副裝模作樣的姿態,就會裝好孩子討好母親,誰知道背地裡是什麽模樣呢!
顧溫暖猜的很對,梁慧芸面前,她的確做不到對顧溫暖視若無睹。
她也知道顧溫暖交際圈很廣泛,憑她的性子,若是自己不同意,誰也不知道會做些什麽事情。
梁慧芸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柔弱的女人,面對自己女兒無理的要求也只會一次又一次的妥協。
她心裡微微歎了口氣,準備起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她昨晚走的急,什麽都沒有帶。
她剛剛松開梁慧芸的手站起來,沒想到手卻一緊,她不解的低下頭。
梁慧芸咬著下唇,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顧粥粥一愣,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那邊看到這一幕的顧溫暖已經忍不住的憤怒起來,“你搞什麽啊!你知不知道我朋友就在樓下等我呢!你這是什麽意思?她是你女兒,難道我就不是你女兒嗎?她都工作一年了,我還是學生,給我一點零花錢怎麽了!”
“溫暖!”真的很難以想象,一向軟弱的梁慧芸竟然將顧粥粥又拉回了沙發上。
她抬頭看著顧溫暖,眼中有些掙扎,欲言又止,好一下子,終於鼓起勇氣,放低聲音說道,“溫暖,你也快成年了,不要這麽不懂事。媽媽雖然一直沒給你說過家裡的事,你應該也看的出來,難道就不會體諒下姐姐嗎?”
“同學過生日,
我就要一點零花錢就是不體諒了嗎?那你們體諒過我嗎?從小開始你就一直偏心姐姐,你有關心過我嗎?她是你親生的,我就是你撿回來的對吧?” 顧溫暖徹底被梁慧芸那句話引爆了,惱怒的瞪著她。
“從小開始你就讓我體諒她,體諒她的,體諒到最後就是有什麽好東西都給她!以前我過生日的時候,你就買個那麽小的蛋糕的給我,給我說家裡現在困難什麽的。別當我不知道!姐姐過生日的時候,你就給她買了一個大蛋糕!”
“還有上上次,同學喊我出去玩,你就給我了100元!100元能做什麽?買幾瓶飲料就沒有了!然後你反手就給她打了2000元對不對?”
“快放假的那會,我看中了一套衣服,你怎麽都不給我買!你知不知道那會那個款式有多流行,我那麽多朋友,隻有我沒有,有多丟人你知道嗎?後來等我走了以後,你就買了那套衣服郵給她了對不對?”
顧溫暖每說一句話,梁慧芸的臉就蒼白一分,到最後幾乎看不到半點血色。
“夠了!溫暖!不要說了!”
顧粥粥的心微微揪起,顧溫暖說的沒錯,母親的確對她要比對顧溫暖好的多,她如今會變成這樣,自己也必須擔一定責任。
她輕輕掙脫梁慧芸的手,在顧溫暖得意的目光和梁慧芸痛苦的眼神下,回到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300元錢。
她將這300元交到顧溫暖手裡,很認真的看著她,“溫暖,家裡現在有困難,1000元的確太多了。你同學過生日出大頭的也不是你,300元應該夠用了,萬一到時候真不夠,你再……”
這一次顧溫暖的話還沒有落定,顧溫暖已經火冒三丈的吼起來,“你搞什麽?300元能做什麽!好啊,你們兩個一定是串通好了,想要我在同學面前丟面子是不是!”
“溫暖!你為什麽這麽不懂事!你姐姐都說了家裡有困難……”
“困難就是她昨晚可以出去花天酒地, 然後穿著好看的衣服回來,我就連頓飯都請不起是不是?親生女兒待遇就是不一樣呢!”顧溫暖諷刺道。
梁慧芸幾乎被她這句話氣的喘不過來,眼眶一瞬間便紅了,一句話都說不出。
顧粥粥的臉色也在頃刻間變了,一股濃濃的怒意湧上心頭,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顧溫暖,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禁問道:“你覺得我昨晚是去花天酒地了?”
“難道不是嗎?不然昨晚幹嘛要穿著那套平日裡你連碰都舍不得碰的衣服,還穿著這麽好看的衣服回來,誰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麽。”顧溫暖鄙夷的看著她。
“還有,我記得媽說你大二開始就沒問家裡要過錢對吧?說去打工?還要給我當榜樣?說的真漂亮啊,我看你回來的時候白白淨淨,怎麽覺得不像呢?還拿了那麽多錢,指不定是哪個男人……”
後面的話顧粥粥已經聽不下去了。
她真的很難以想象,這樣的話她也能說出口。
原來這麽些年來,她把她為這個家做的每一件事,都看做是她對她的示威,是為了裝樣子給母親看。
顧溫暖還在得意洋洋的說著,但是顧粥粥接下來的動作,卻直接將她狼狽的叫出聲。
數張紙墨清晰的A4白紙,伴隨著失望和憤怒的聲音,又狠又冷的砸在了顧溫暖的臉上。
“你自己看清楚!你現在還有哪張臉在這裡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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