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便道:“這是末將帳下部曲督郝昭,字伯道,太原人,現年十八歲,跟隨末將多年。數日前,郝昭曾勸過末將要細細檢查來往車隊,末將卻因賊子偽裝主公至親魏續將軍的輕重車隊,沒有細察,故而丟失箕關。主公,郝昭年幼,言行無狀,請主公寬恕他無禮之罪!”說著就回頭叱喝道:“主公面前,有你說話的份嗎?!還不趕快向主公磕頭謝罪!”
都昭?!就是那個在陳倉以三千弱旅拒守諸葛亮十萬,相持二十余日,諸葛亮無計可破隻得退兵的郝昭?!這番賺大發了!8布喜不自勝。
都昭趕緊上前磕頭謝罪,呂布連忙下馬將他攙扶起來:“伯道,不須拘禮,我知你深有謀略,素有守城良策,你且說說,為何不能丟棄箕關?!”
都昭站起身來,侃侃而談:“箕關北連太行,南接黃河,背靠王屋山,連山接水,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箕關往東便入河內郡,往西便入河東郡,往南渡過黃河便是洛陽城,為三郡核心,乃兵家必爭之地,主公若牢牢控住慈關,便可在三郡從容用兵,往北便可入太行誅滅黑山賊,往西便可入白波谷誅滅白波賊余黨,往南便可威脅董卓,又可聯絡河東太守朱儒之師,將河東河內翼州並州連成一片,共對董賊,箕關之重,有甚於壺關,望主公熟思之。”
呂布撫掌大笑,繼而黯然歎道:“伯道言之有理,怎奈我軍正護駕前往翼州,無法傾發大軍前去奪回箕關,只能在數月以後再行發兵。”
都昭上前一步,請令道:“張燕雖然素來狡黠,極擅用兵,屢次擊潰官軍進剩,迫使先帝封他為中郎將,聲勢赫赫,猖檄於並翼二州,不可一世。末將卻看出張燕有一明顯不足,便是不善攻城更不善守城。張燕從賊日久,呼嘯山林之間……遊走劫掠成性,便以遊走山林乘隙而擊為其所長……如此一來,便幾半沒有攻取堅城、防禦堅城的經驗,也沒有那份信心。一個,月前,他趁著主公隨丁原大人南下洛陽勤王之際詐開晉陽城,進城劫掠一番,便迅速撤離。他不肯久守晉陽,便是怕被官軍圍堵。如此來看,他必定也不敢久守箕關……便是因為他擔心會被主公和朱偏兩軍夾擊……又擔心駐扎在河東郡南部的董卓女婿牛輔發兵進犯。以末將判斷,半月之內,張燕便會將所有財物和大部人馬轉移到黑山老巢……隻留下若乾殘兵防守箕關。
末將只需兩千人馬,即可將箕關拿下。”
張遼雖然很賞識都昭,但因為自己劃剛在張燕手裡丟了箕關,郝昭言談之中視張燕如無物,便是在無形之中貶低了自己,心裡甚是不快意,便冷哼道:“就是拿的下來,你能守得住嗎?萬一張燕再發幾十萬黑山賊來攻,萬一牛輔發動數萬西涼兵來攻,你那區區兩千人馬如何防禦得住?年紀輕輕,就敢大放厥詞!”
呂布見張遼如此言堊論,便想起了歷史上張遼鎮守逍遙津的情形,中講張遼跟樂進、李典兩人都不睦,這一點兒給了8布很深的印象,再想想張遼跟關羽關系很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關羽那麽恃才傲物,張遼恐怕也有那個傾向,看來自己以後要好好敲打一下張遼,不能讓他安老朋友關羽的老路。
呂布忽然又想起,歷史上張遼跟樂進、李典不和,為什麽曹操沒有從中周旋呢,原因不外乎是大將不和雖然不利兵事,卻有利於主公的統治,如果麾下大將過於抱團,有可能會架空主公,比如趙匡胤的結社兄弟便是給趙匡胤黃袍加身的主力,呂布想到這裡,又有些猶豫,但他馬上想到,現在是大業草創階段,大將之間若是如袁紹手下一樣內訌不止,怕是這大業也難成,限制大將私交過密還是等到江山穩固。
郝昭年幼,人情世故並不諳熟,聞聽張遼詰問,便想出言駁回。
呂布想法已定,便不想此二人以後成仇影響自己的大業,便擺擺手,哈哈笑道:“我知你們都善於守城,怎奈守法不同,伯道用兵謹慎,擅長強弓硬弩緊密布防,適合防守關隘,而文遠用兵大膽,擅長以攻代守,多會趁敵人疏忽之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先消滅敵軍有生力量來減輕防守壓力,適合防守開闊城池,文遠,伯道,你們二位看我說的可有道理?”
張遼拱手謝道:“主公深知末將用兵之法,末將佩服。聽主公如此一說,末將才恍然明白,當然我若讓伯道負責防守箕關,當無今日之失。”
郝昭亦拱手讚道:“主公真乃善於將將之主,寥寥數語,就能看出我們二人的用兵的不同之處,末將欽佩之至。”許是嫌一個馬屁不夠,郝昭又道:“主公真乃當世伯樂,郝昭雖非名駒,亦願由主公驅使。”
呂布哈哈笑道:“伯道既然如此會說話,剛才就不應把張燕說得那麽差勁。張燕乃時之名將,縱橫並翼二州,除我之外,幾無敵手,敗於他手下的朝廷名將亦舉不勝舉,你自己切莫大意,要小心提防。”
經過呂布的暗示,都昭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言語有些冒失,便躬身致歉道:“張將軍,末將方才言語失當,還望張將軍海涵。在都昭心中,張將軍將略雄奇,能攻善守,必會成為天下名將,都昭僅能防守,不善進攻,無法為大漢開拓疆土,郝昭之才遠遜於將軍,此乃郝昭肺腑之言,請將軍莫要介懷末將剛才之言。”
張遼聽明白了呂布的言外之意,感激地望了一下8布,又聽郝昭說得誠懇,便道:“剛才我逞一時之氣,險些誤解了伯道該走向伯道道歉才兒……”
兩人遂暫時了斷心結,重歸於好。
呂布見狀大喜,又想起郝昭的請戰之言,便褒獎道:“伯道其志可嘉,怎奈我軍剛剛經過一番大戰,要在這河內郡稍作休整兩日,同時收編白波賊和匈奴殘兵,日後再做商議如何?”
郟昭拱手道:“一切悉聽主排。”
呂布便準備領張遼、徐晃等人繼續追趕郭太殘部,卻在張遼軍中看到一人身長八尺,結實魁梧,卻生得圓臉圓眼,面白無須,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面目甚是熟悉,便笑道:“余是何人?怎地如此面善?”
那人笑道:“我乃主公至親魏續將軍的堂弟魏越,字超之,現年二十有一,長相酷似堂兄,故而將軍會覺得面善。”
魏越?!呂布有印象了,這人確是魏續堂弟,在原來的歷史上,呂布從長安逃出來,前去投奔袁紹,跟隨袁紹大破張燕時,呂布“常禦良馬,號曰赤荒,能馳城飛塹,與其健將成廉、魏越等數十騎馳突燕陣,一日或至三四,皆斬首而出。連戰十余日,遂破燕軍。”由此可見,魏越武藝有可能會在乃兄魏續之上。
呂布大喜,便笑問道:“為何之前不見你跟隨你家堂兄?”
魏越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兄長愛財如命,我向他借了數萬錢,一直沒還,屢次被他討要,我為了避開他的追索,故而暫時隱藏在張將軍帳中。”
呂布覺得甚為滑稽,便放聲大笑:“你兄長的個性,我是知道的。
你素有武勇,可斬將奪旗,多立戰功,便用賞錢來還債,老是這樣躲著也不是個事。”
魏越憤憤然:“昔日丁大人友時,我斬敵首多達百余級,賞金只有數千錢,尚不足債息。”
呂布啞然失笑:“你兄長還向你收取利息?”
魏越搖頭歎息道:“是啊,我是為了買上好的棺木安葬老父,才向他借錢,怎知他說親兄弟明算帳, 非要向我收取利息,利息一點兒都不代別人的低。”
呂布亦是搖搖頭,這個魏續貪財貪得過分了。
張遼策馬上前,苦笑道:“魏超之藏匿在我軍中之事已被魏續將軍知道,魏續將軍派人直接向我要帳,主公,這個事情您要過問啊,我可不能做冤大頭啊。”
呂布大笑道:“那就把魏越調到我的飛虎軍去,讓魏續過來找我來要。”
呂布又問白波賊首郭太的去向,魏越得意洋洋道:“郭太在黃巾力士保護下,逃往太行山中,先前不知道是誰射了他一箭,我又射了他一箭,兩箭下來,他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張遼點點頭:“主公,郭太殘兵不足為懼,沒有一年半載,他難以恢復昔日的聲勢。”
呂布看了看北邊連綿縱橫巍峨高衛的太行山脈,幾十個人竄進去,如同幾根裂落入大海裡面,恐怕再難找尋,便放棄了繼續追擊的計劃拍馬回去,看看到底俘虜過來了多少白波賊和匈奴騎兵。(未完待續百度搜索閱讀最新最全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