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信奉了佛教的胡人情緒都非常平和,逆來順受的氣質讓呂布看了分外開心,同時也異常警惕,警告普淨等僧人不得給漢人傳揚佛教。
呂布下了密令,所有給漢人誦佛的僧人一律處死,所有信奉佛教的漢人都被貶斥為胡人,呂布認為那些信仰了天竺胡人教派的漢人,背棄了漢人根本的祖先崇拜信仰,屬於數典忘祖,理該被取消漢籍。
在隨後的日子裡,普淨等僧人不但繼續給胡人宣揚佛教,還在胡人裡面發展僧人,繼續給那些拒絕漢化或沒資格被漢化的胡人傳揚佛教,普淨等人自然認為釋迦牟尼那一套毫無瑕疵,根本沒意識到佛教消極之處,他們只看到那些本來殺掠成性的胡人在他們這些僧人的感召下放下屠刀了,都成了清心寡欲逆來順受的現世佛了,大受鼓舞,他們都非常感謝呂布給他們指點迷津,讓他們突破了佛教東來一直不得發展的禁錮。
雖然普淨等僧人幫助呂布在愚化胡人上立下了大功,呂布卻隻給他們一些金銀的賞賜。隻給他們在那些胡人聚集區設立狹小的僧廟,從來不會撥給他們僧田,更不會在那些名山大川風景秀美處腦殘地給他們修建名刹。也絕對不會讓他們蓄養僧兵,因為呂布知道歷史上南北朝時期佛教失控發展所造成的危害。
在南北朝大動亂時期,雜胡政權解除漢人政權的禁令。強迫漢人信仰佛教,用佛教從思想上俘虜中國人作佛奴,生活、禮儀、思想完全與天竺佛徒同化,他們甚至自稱為佛子釋種,不認自己是中國人,寺院放肆擴展,不僅有自己的武裝僧兵,有自己的廣闊的僧田。有自己的統治者與被統治者,不受國家律令的約束,一個寺院等於一個或半的佛國或佛刹,不少原屬國家的編戶民眾,為避苛役重賦,相繼投入空門,此外社會政治動亂的加劇。亦令普通百姓尋求相對安全的宗教實體之庇護,以致全國的佛寺竟有三萬之多,僧、尼數目則有兩百萬之巨,約佔全國人口的十分之一,同時佛教寺院大興土木。浪費了大量的社會財富,又大肆兼並和掠奪土地,佔據了大量的良田。
呂布知道,在張角太平道暴亂失敗之後,道教遭受官府強烈抑製,也是佛教興盛的一大動因,呂布可以用嚴刑峻法來限制自己同胞不要去信仰不入流的消極思想,但這畢竟治標不治本,治本的方法是建立一種全新的積極向上的宗教,來取代佛教、道教,甚至成為大漢的國教。
呂布在此之前曾做過許多超越時代的創舉,軍隊編制、軍銜製、嚴肅軍紀,搞來搞去,每天讓各級參軍對各級將士做宣講會,做頻繁的思想指導,但呂布心裡還是惴惴不安,因為他發現,跟後世那個不怕艱難不怕犧牲具有世界第一的戰鬥意志的軍隊相比,他麾下嫡系部隊中央軍差距還很遠。
究竟中央軍這支冷兵器時代的軍隊和現代軍隊差距在那裡呢?
武器裝備不同只是外在表現,紀律其實也只是外在表現,靠呂布自己言傳身教、以身作則也只能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日後招募更多的軍隊時,征戰更遠的地方時,紀律靠什麽來保證?靠外在的宣傳和刑罰是遠遠不夠的,軍隊紀律的來源應該以內在為主,外在為輔。內在是什麽?是信仰。
一個軍隊沒有信仰,沒有一個為之可以拚命犧牲的目標,一時半時維持起來的紀律是不會久長的。後世的革命先烈擊敗日寇、白軍、美軍、越軍、印度軍,幾無敗績,靠的就是有建立一個完美的社會的信仰,大家覺得有奔頭,才會聽話,才會拚命。
當年的天平天國自天京之亂以後一蹶不振,不是因為死了一些將領,而是洪秀全自己帶頭摧毀了自己的建立的宗教信仰,依照太平天國當年的所作所為,他們的宗教就是邪教,但邪教信仰也是信仰,所以早期太平軍在同樣的文明,同樣的裝備,同樣的訓練條件下能夠狂踩八旗和綠營,甚至能夠在軍事天才石達開的帶領下擊潰曾國藩的湘軍。但是天京之亂證明原來這個宗教信仰就是一群野心家編造出來的忽悠下面的人為他們賣命的,太平天國的信徒們都不相信了,太平軍的士兵們也沒信仰了,結果盡管有天縱奇才陳玉成、李秀成試圖力挽狂瀾也難以挽回潰敗之勢,一代英才石達開兵敗大渡河。
呂布特別研究過近代的西方民主國家為什麽那麽囂張,那麽厲害,除了堅船利炮火槍外,他們還有什麽法寶呢?答案很明顯,就是他們的宗教信仰。
民主國家之所以會成為世界近代以來最瘋狂的侵略者,世界幾乎所有大屠殺的劊子手,就在於西方國家的民主制度,並不是建立在大眾政治基礎上的人民民主,而是建立在集團政治基礎上精英民主,雖然集團政治的精英民主較之於集權政治的個人獨裁的確是一種歷史進步,但是這種歷史進步僅僅限於對信仰基督教的白種人而言,因為集團政治比集權政治具有更強大的戰鬥力,能夠保證白種人在弱肉強食的世界殖民戰爭中成為殖民者而不是殖民地。
建立在集團政治基礎上的精英民主模式,特別適合信仰基督教的白種人社會,借用那句時髦話來說就是,精英民主是具有白種人特色的基督教國家的政治發展道路。基督教統一的價值觀,形成了國家統一的行為準則,對富人窮人同樣具有約束作用,消除了集權國家多套行為準則的內亂根源,使國家成為強大的統一整體,並保證了屠刀始終對外。這就是納粹德國殘殺猶太人卻沒有殘殺日爾曼人,納粹美國殘殺印第安人卻沒有殘殺白種人的原因。所以,西方國家內部采用什麽樣的政治模式,只會影響和改變其國內政治鬥爭的狀況,絕不會改變對其它國家的征服和屠殺。
正是近代基督教國家屠刀始終對外的民主制度,吸引了越來越多國家特別是落後國家紛紛走上西化道路,結果是失敗者多,成功者少。原因就就在於西方民主的前提必須是具有統一的國家信仰,而深諳此道的西方國家為了鞏固其世界統治地位,總是打著信仰自由的旗幟,率先打掉對方國家的統一信仰,把對方變成一盤散沙。這就使絕大多數落後國家的西化道路一開始就陷入了悖論陷阱:西化越徹底,就越是偏離西方國家的歷史發展道路,就越是成為不堪一擊的一盤散沙,就越是陷入無休無止的動亂紛爭中難以自拔,最終除了做西方國家的殖民地和附庸之外,沒有其它任何選擇。
世界近代史上中日截然相反的西化命運就是典型。中國洋務運動、維新變法的西化結果,就是百年戰亂,幾乎亡國滅種。日本則是按照西方基督教的上帝模板科隆出了一個天皇,擁有了國家的統一信仰,從而成為極少數真正走上歐美國家發展道路的非基督教國家。
想明白這些問題以後,呂布決意成立一個教派, 一個中國式的基督教,當然肯定不是搞洪秀全那一套信上帝教。不過洪秀全搞的那一套還能吸引那麽多信民,呂布即將要搞的宗教效果會更好。要想建立一個吸引人參加的教派,既要與眾不同,也要有中國特色。
看看東漢末年宋境內有什麽宗教,儒教、道教、佛教是三大教派,真正要想讓教派發展起來,就要從儒釋道三家的長處分析,取長補短。
儒生一般講究子不語鬼怪亂力神,所以他們基本上不信奉那種神格宗教。而且他們信奉孔子的根本原因是這樣能給他們帶來政治上的好處,很多儒生天天讀儒家經典,內心深處卻不相信它,那些儒生有對廣大的平民百姓“仁”和“禮”過嗎?他們隻對外族凶猛勢力和上層勢力講仁和禮。搞這種信奉者根本不信的宗教,是中國的悲哀,很根本的悲哀。
佛教,這個宗教究其內涵,還是很有深度,有它的意義的,但是凡俗中的大部分人並沒有這個悟性,他們領會不到佛教的真正要義,只能被佛教外表的消極思想給侵害住,而且大部分中國人信奉佛教講的就是“臨時抱佛腳”,根本沒有什麽人是真的信奉佛教的。不單單是中國,其他非常信奉佛教的國家現在都落後的不像樣子,看東南亞那些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