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林家和顏家那幾個人是不是算計你了?”
趙黎雅笑眯眯的,還有精神和他開玩笑,搖搖頭:“沒有啊,明明是我算計了她們呀!也不知道她們事後有沒有狗咬狗呢,嘻嘻!”
周韓盛也有些哭笑不得,冷笑道:“這事兒沒完!”
他看著趙黎雅,心裡也覺後怕。幸好她沒有出事兒.
顏三少夫人離開林家的時候臉色陰沉得可怕,顏四小姐和顏五小姐縮得鵪鶉似的,連馬車都不敢上——也上不去,顏三少夫人連看都不想再看她們一眼。
林夫人只能另外派一輛馬車送二人回去。
看著馬車走遠,林夫人疲憊的揉了揉額頭,心裡憂愁不已。
林大少夫人更是小心翼翼的站在她身旁,雙手交疊在身前,低著頭,哼都不敢哼一聲。
這宴會是她回來攛掇著婆婆舉辦的,原本以為借此既給公公出了一口惡氣、又能交好顏家,何樂而不為?沒想到卻是如此收場,非但沒能出氣,反而將顏三少夫人給得罪的死死的。
雖然這事兒是顏家那兩位庶出小姐自個把事情給辦砸了,可是,誰叫這宴會是林家舉辦的、誰叫事情是發生在林家呢?
最重要的是,誰叫出醜丟人的是顏三少夫人呢?
送走了人,林夫人果然冷冰冰的盯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一言不發的走了,就這麽將她晾在了當地。
林大少夫人臉上陣陣發熱,一聲不敢言語,咬咬牙,跟了上去。
她、她得去請罪,不然婆婆不會放過她的.
顏三少夫人回到府上,同樣挨了一通訓斥呵斥,數落她不知所謂、丟盡了顏家的臉面。
顏三少夫人不敢分辨,被罵之後躲在房間裡哭得傷心憤恨極了。
這事兒讓她丟盡了臉,她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顏三少夫人萬萬沒有想到,她還沒想到報復的法子,自己卻被別人給報復了。
沒兩天,顏三公子怒氣衝衝回家,一腳踹開屋子門朝她走來,她起身迎上前,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麽事?就被顏三公子兩耳光扇在臉上大罵賤人!
顏三少夫人這兩天沒少被人笑話,那些個妯娌們、隔房的日常便嫉妒他們的長輩,哪一個好惹的?以至於她連門都不敢出,就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
誰知莫名其妙的,沒有聽到別人的嘲諷,卻被丈夫打耳光罵賤人,當即就委屈得眼淚直掉:“三公子這是何意?我哪裡做錯了你要如此對我!”
“你還有臉說!”顏三公子是真的要氣瘋了:“你自己幹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蠢貨!愚不可及的蠢貨!不是早就告誡過你了嗎?沒那麽大的本事就給我安分點!你自己聽聽外邊說的那些話,你有臉活著,倒叫我丟盡了臉!不知廉恥的東西!”
顏三公子越罵越氣,嫌惡無比的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這番羞辱不可謂不重,顏三少夫人撲在榻上大哭。
哭夠了,她才想起來叫了身邊伺候的大丫鬟春柳、春枝問話。
“三公子那是什麽意思?外邊在說什麽?”
春柳、春枝面面相覷,遲疑著不敢開口。
外邊在傳什麽她們自然是知道的,畢竟,府中那麽多人呢,與三少夫人不睦的也不是沒有,有的是人等著看熱鬧看笑話,自然傳開了。
“說!”
春柳兩人嚇了一跳,隻好吞吞吐吐的硬著頭皮說了
顏三少夫人這才知道,林家宴會那天的事兒已經在外邊傳的沸沸揚揚。
她如何被瘋狗追、如何狼狽、如何淒慘,那說的叫一個細致具體、繪聲繪色。
尤其令她受不了的是,居然還說她被瘋狗咬爛了衣裳、鞋子也跑掉了、半光著春光大泄在林家花園裡逃跑
這過程說的詳細無比,甚至連她什麽皮膚白嫩、雙腿光滑、腰肢又細又軟.等等諸多不堪的描述都被人津津樂道。
顏三少夫人聽了這些臉上立刻憋得紫漲,氣得砸了擺設:“住口!住口!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這是造謠、汙蔑!根本不是這樣,根本就不是!”
“當時你們也在,是不是?那麽多人都在場,根本就不是這樣!”
“你們給我去順天府報官,叫順天府尹好好的查,將那些造謠的人全都給我抓起來!我要他們的命!”
“有人陷害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嗚嗚嗚嗚.”
顏三少夫人痛哭。
這種謠言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傳起來,肯定是被人謠傳的。
會傳這種謠言的還能有誰?只有趙家!
是趙黎雅他們。
顏三少夫人這次卻是冤枉了趙黎雅了,這謠言跟她可沒有關系啊,是周韓盛叫人傳的。
周韓盛咽不下這口氣,當然要報復回去。
誰種的因,釀成了苦果誰自己吃吧。
顏三少夫人哭著找婆婆和顏府上的老太太做主,哭訴著分辨“不是這樣!真的不是這樣!”、“那天許多人都在場,都看見了的,真的不是這樣啊!”
顏老太太和顏夫人厭惡無比,與顏三公子一樣,根本沒聽就將她給打發出去了。
她們自然也都知道這事兒不是這樣的。
但是,有什麽用呢?
外邊已經傳遍了!
所有人都認為是那樣的,並且更加願意相信是那樣的,畢竟,這種豪門大戶之家少夫人的香豔事兒說起來多帶勁兒啊,有人辟謠,他們樂意相信嗎?
他們只會更加嘲笑,說顏家是死鴨子嘴硬不承認罷了。
謠言素來不就是越傳越黑嗎?
這事兒只能等,等時間將之慢慢平息。
顏家根本半句話都不能提,提了只會愈演愈烈。
這個三少夫人,顏家也不打算要了。
丟盡了顏家的臉!
但眼下還不能處置她,好歹得等這事兒風波過去。
等個一年半年的。
還要與顏家商量商量,到底是和離、還是“病逝”。
總而言之,顏家三少夫人的位置她必須得騰出來。
不然的話,只要她一路面,這事兒就不會被人真正忘記!
當然,從這會兒起,她也別想再出府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