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字班的十人自由學習,但並不代表就不會安排講堂。
安排講堂一來要是有事,可以通知十人來此聚集,二來也可以方便十人在講堂交流一些武道心得。
但平時來不來講堂完全是自由的。
周凡來到講堂,就只有五人在。
這五人分別是候十三劍、杜泥、李蟲娘、夜來天香、熊飛秀。
“周大哥早上好。”李蟲娘最先與周凡打招呼。
“周兄。”候十三劍這些人也與周凡一一打招呼。
候十三劍的黑眼袋更深了,周凡嘴角扯了扯,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他相信要是候十三劍撐不住,肯定會放棄的。
總不可能成為大魏甲字班史上第一個熬夜死去的學生吧?
周凡與他們笑著說話。
夜來天香先離開了講堂,她去旁聽書院的音律課了。
夜來天香的譎人天賦與聲音有關,學習音律有助於她譎人天賦的覺醒。
很快熊飛秀第二個走了,她昨夜申請了一個教習,專門教她暗器武技。
即使熊家就有很多暗器武技,但書院這地方還是有不少她從來沒見過的暗器武技,學了這些暗器武技有利於增長她對暗器的理解見識。
至於候十三劍則是打算四處走走,只要書院有人練劍或教習在教人學劍,他就去瞅兩眼。
“蟲娘準備學些什麽?”周凡還不知道蟲娘的打算。
他一直沒有問,是不想對蟲娘顯得太關心,以免引起什麽不好的誤會。
但現在當作閑聊,就算不了什麽。
李蟲娘溫婉道:“我準備去學些兵法。”
“兵法……”周凡微微怔了一下。
“兵法也暗含處世經商治家之道。”李蟲娘解釋道。
“原來如此。”周凡點頭表示明白,但他心裡充滿了擔憂。
李蟲娘去學兵法是不是準備幫助李九月方便以後起兵造反呢?
至於李蟲娘能繞過誓言,周凡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大魏已經先對不起他們了,這誓言發了就跟沒發一樣。
只是大魏無比強盛,又因為怪譎橫行,人類的敵人主要是怪譎,從來沒有什麽揭竿起義的事情發生。
就算真的揭竿起義,恐怕也是螳臂當車。
李蟲娘與周凡告別離開了講堂去學兵法了。
“周兄。”講堂內有著一道幽怨的聲音突兀響起來。
這聲音自然是杜泥的。
周凡笑道:“杜兄準備去學什麽?”
“我不似你們,我一直是書院弟子,學的東西早有安排。”杜泥有些鬱悶說。
周凡不明白杜泥為什麽似一個寡居的怨婦那樣,但他沒有問,而是道:“要是沒事,那我也要學習去了。”
“哪能沒有事。”杜泥有些不悅直言道:“我可是找周兄很久了,只是之前數次都是被老師打斷了,昨天又一直碰不到周兄,今天周兄哪裡都別想去了。”
周凡不解問:“杜兄究竟有什麽事情?”
“我想向周兄討教詩詞的學問,還請周兄不吝賜教。”杜泥一臉正色拱手道。
討教詩詞的學問……周凡無奈道:“杜兄見笑了,我對詩詞一道並不熟悉。”
杜泥哈哈笑了一聲:“還請周兄不要說笑,周兄《菊花台》一首,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還留下了周菊花的雅號,估計會名流千古。”
提起這個可能會名流千古的雅號周凡心臟隱隱抽搐道:“我不是什麽性格高潔之輩,還請杜兄不要再提那個雅號,誰提我就跟誰急。”
杜泥微微一怔道:“沒想到周兄如此低調,絕對當得起這個雅號……”
周凡臉色發黑按住了刀柄。
杜泥見此輕咦一聲道:“看來周兄真的不喜歡這個雅號,那我不提就是了,不過詩詞的學問……”
“杜兄,我還有事要做。”周凡轉身就想走。
只是杜泥很快攔住了他,面露怒色道:“周凡,你是不是覺得我水平低,不屑與我交流?”
“我沒有。”周凡強忍住捂臉的衝動,要是知道,他就不寫那首菊花詩了。
“別說了,我要與你決鬥。”杜泥沉聲道。
周凡無奈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倒未必。”杜泥從符袋中取出了一個圓竹筒。
他揭開銅蓋,竹筒裡面有著數十合上的白紙條,他指著白紙條道:“抽吧。”
“抽什麽?”周凡愣了一下。
杜泥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抽試題呀,裡面有我精挑細選的數十試題,你選一個,我們當場作詩比試高低。”
我還以為是比武,沒想到是比寫詩……周凡心裡面這才明白過來,他苦笑道:“杜兄,那次寫詩只是無奈為之,我真的不喜歡寫詩,你饒了我吧。”
“不行。”杜泥堅定道:“要不周兄留下來與我討論寫詩,要不周兄寫詩擊敗我,我願賭服輸,不會再糾纏周兄, 要不然,我就天天纏著周兄。”
你這哪裡是讀書人,分明就是一個無賴,周凡氣得牙疼,但這杜泥是仲田的弟子,他又不可能真的為了這小事打傷杜泥,他歎了口氣,只能隨手抽出了一張紙條。
他不能直言自己的詩是抄的,既然如此,那就隨便抽一紙條,輸給杜泥好了,這樣杜泥應該知道他是什麽水平,知道那詩是怎麽回事,就不會再纏著他討教詩詞了。
周凡打開紙條一看,要求是請以閨怨為核心,賦詩詞一首。
周凡看完之後,又遞給杜泥。
“居然抽中了閨怨這道題。”杜泥愣了一下。
閨怨是詩詞的一個小類,通常只有一些枯守閨房的女子喜歡寫一些這樣的詩詞解悶,當然也有一些喜好此類的詩人。
杜泥說要跟周凡比詩,但他還是很公平的,挑選的詩題也沒有傾向自己,而是涵蓋各個領域。
因此才會有閨怨詩。
杜泥面露興奮之色,越是冷門的詩題,才越能看出一個人的真正水平。
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兩份紙筆,一份推給周凡,一份留給自己。
“咱們現在就開始,以一刻鍾為時間,寫得又快又好的當是第一。”杜泥開始冥思苦想。
周凡面露怪異之色,他覺得自己有些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