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們按照之前翻閱找到擅長散發噩夢的那十幾種怪譎,根據它們的特征來猜測它們可能躲藏的地方,但都尋不到它們。
“你們找不到我知道,但我問的是為什麽”黃不覺臉色冷了下去,“你們就沒有好好想想,它們究竟會躲在哪裡嗎”
六人之中的一個符師苦笑道“大人,這個我們都想過,目前有幾個猜測,但都只是猜測而已。”
這些猜測早已經與周凡、沈靖、聞蹄三個主官說過,黃不覺與張公公反而是沒有聽過。
張公公道“說來聽聽。”
那名符師忙道“一是它們擅長隱形、二是它們寄生在人的身上、三是它們昨夜早已經逃出了高象城、四是它們會遁地。”
這是四種最有可能的情況。
但要是屬於這四種情況,想將那些怪譎尋出來,那就難了。
黃不覺沉聲道“既然有這樣的猜測,那就按照這些猜測來找,它們擅長隱形,我們也有能讓一些隱形怪譎現身的符籙、器具,寄生在人的身上,那就一一核查城裡的人,尤其是外來者。”
“如果它們晚上逃出了高象城,那它們會逃多遠派探譎員或是其他武者搜尋野外。”
“如果遁地,那就探測地底,必要時掘地三尺都要將它們挖出來。”
六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出聲是好,因為這樣一來搜查范圍與難度都大大增加,而且未必有用。
張公公尖聲斥道“還不去”
六人連忙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那六人想得明白的事情,四位四鎮使與撫司使當然也明白,但現在只能這樣去做。
“書院、大佛寺那邊有沒有消息”黃不覺又問。
書院、大佛寺現在沒有直接插手,是因為直接插手也沒用,如果找到了怪譎,儀鸞司這邊應付不了,書院、大佛寺自然會出手。
不過並不代表書院、大佛寺什麽也沒有做,在確認難以尋出那群怪譎之後,儀鸞司這邊其實就向書院、大佛寺求助了,希望書院、大佛寺一個有效的辦法來尋出那怪譎。
聞蹄歎氣道“他們暫時也沒有辦法。”
擅於隱匿的怪譎潛入城裡,有時候想將它尋出來,真的很難。
書院、大佛寺也拿不出辦法來
沉默了一會,周凡道“那我們要做好在天黑前無法尋到那些怪譎的準備了。”
如果找不到,那他們就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然後應對更艱難入夜之後的環境。
總不能等入夜之後再匆促應對。
“理當如此。”沈靖點頭道。
五人又商量了一會,才帶著各自的任務散去。
周凡離開議事堂之後,他向著自己處理事務的房子走去,只是走到一半就給一個力士攔住了。
這力士開口低聲道“大人,有一事我不知該不該現在說”
周凡認得這力士,這力士是跟著他處理那三十二人命案的一個下屬,周凡雙眼微凝道“是不是那案子有線索了”
力士點了點頭,他說不知該不該現在說,是因為現在整個司府都在圍繞昨夜的噩夢與昨夜的命案運轉,相比昨夜的事情,那三十二條人命案都被放到了一邊,他們這些調查三十二武者案子的人都被征調加入了搜尋怪譎之中去了。
“跟我來。”周凡毫不猶豫道。
很快周凡就帶著這名力士進入了他的房間,他讓小吏守在門外,才打量了一下這名屬下道“昨夜的事情重要,但三十二人命案也不是無關緊要,我聽你說說的時間還是有的。”
要是線索不明顯,那周凡可以暫時放下,等處理完目前的事情再繼續查,但要是線索明顯
那名力士點頭道“大人之前一直讓我們查找案子裡可能存在的丹藥,今天盤查全城,在偶爾的情況下,我們遇見了一個形跡可疑的武者。”
“於是我們就喝住了那武者,想仔細盤問一番,誰知道那武者毫不猶豫就逃走。”
力士道“可是大街小巷都是我們的人,他能逃到哪裡去沒有一會就被抓住了。”
“因為我們要找的是怪譎,而不是人,所以捉住他之後,我們問了幾句,沒有問出什麽來,但依然把他帶回了司府的監獄關閉,想忙完這幾天再來處理他。”
周凡心想要是換了他也會這樣處理,他挑眉道“那你們是如何發現他有問題的”
“就在我們中午回司府的時候, 司府裡的獄卒說那人病發了,我們過去一看,都嚇了一跳,那人面色猙獰,他的眼都是一片血紅,大聲嘶喊意義不明的話。”力士憶起這事,臉上還是帶著一絲懼意。
“大人,我們還注意到他的臉色很白,沒有半點血色,由於不知他為什麽發瘋,我們就不敢靠近,只是讓獄卒倒了幾桶冰水,要是再無效,那我們只能請府裡的符師過來看看了。”
“不過幾桶冰水下去,果然有效,那人渾身顫抖著清醒了不少,他抓著特製的門柱不斷急喊,說他有急病,讓我們把他符袋藍色瓷瓶的藥拿給他。”
“他的符袋早就被收繳,我們就去找來他的符袋,從他符袋之中找到那藍色瓷瓶扔給了他,他從瓶子中取出一顆丹藥,吞了下去。”
“然後再也沒有理會我們,而是閉目盤腿運功。”
“本來要是這樣,我們肯定無法發現他的異常,但他運功的時候,我們發現他的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聽到這裡,周凡雙眉一挑,但沒有吭聲,而是繼續聽著。
“這笑容還有丹藥,讓我們幾個想起了那三十二人命案屍體上浮現的笑容,所以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就讓我來尋大人了。”力士最後道,“大人,我們還沒有審問那人。”
周凡舒了口氣,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