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来考察的投资人。
晏桉看了一眼就转头继续去送他的资料。
“叮”电梯门开了。
“徐总,有什么东西没拿吗?”周总看徐延山朝办公室那边盯着看,像是有东西落在了公司。
是小徐总的心落在你们公司了啊喂。跟着徐延山的孔助理内心呐喊。
“没什么。”徐延山收回目光,抬脚迈进电梯。
一群人也乌泱泱地跟了进去。
徐延山离开了,但他要减少加班的精神要义留了下来。
很快,公司就有了改变,落在晏桉身上,体会最明显的就是,他每晚回家的时间早了很多。
小孙也是受益人,他不禁和晏桉感叹:“看看,看看,同样是资本家,人家XWS集团可良心多了。”
“XWS集团?”时隔多月,晏桉又一次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小孙笑着点头:“对啊,你不知道吗?上次来的那个投资人就是XWS集团的。”
其实自从之前XWS集团想要晏桉转去做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活助理,他就对这家公司的印象不是很好。但现在看来,XWS集团似乎也没有那么差劲,难道是自己之前误会了?
晏桉不是对70k的高薪不心动,但再来一次,他依旧会求稳,放弃XWS集团的工作机会而选一个薪资匹配听上去正经许多的工作。
自从上次XWS集团投资人来过一次后,晏桉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只看到侧脸的投资人出现在公司,也不知道公司最后是否拿到了投资。不过看后续的加班量确实也没又加回去,大概这笔投资是被敲定了吧。
加班没有以前那么多之后,晏桉终于有时间和以前的大学同学交流近况。但似乎,尽管他们过五关斩六将在毕业前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可危机感却并没有退下。
在刚工作的前几天,大家的精神劲还都比较足,毕竟独立挣钱的兴奋感和到新环境的新鲜感还能支撑他们熬过工作的压力。但一两周后大部分就像被吸干了灵魂,总是在群里唉声叹气。
【唉,我这周都不知道私底下哭了多少次,而且连哭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哭】
【谁说不是呢,每次开会我都有种想把电脑砸同事脸上的冲动,但最后实在受不了也只是默默躲进公司厕所隔间哭一会儿】
【PS.躲厕所哭也有时间限制,超过十五分钟还要扣分[屎.jpg]】
【上边的,我每次只敢晚上回家哭,边哭边想到上司骂人的话,更想哭了[笑哭.jpg]】
【……】
晏桉默默刷着群里同学的抱怨,感同身受。
他本来以为工作了能比在学校里卷绩点卷科研卷活动卷实习轻松点,但成为正式员工后,才知道实习时做的活只是开胃小菜。
一群毕业生聚在一起各种抱怨,负面情绪满群飞,看似传播消极思想,但只有他们自己能从这种另类的抱团取暖中汲取一点职场上无法感知的温度。
然而,这种内卷高压带来下的苦闷并没有随着新鲜牛马的成熟化而褪去。
几个月后,有个之前不太活跃的同学在群里突然冒泡:
【我被裁员了】
【只给N 1】
群里一时有些沉默,刚刚热火朝天的各种抱怨公司的话语突然集体熄火。
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连批判公司如何压榨员工的话在此刻都有炫耀的嫌疑。
工作不满一年的应届生,在失去应届生身份后却没有获得足以在市场上竞争的经验,前路茫茫该何去何从。
今天是他失业,明天就有可能轮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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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轮到自己,自己又该怎么办?群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因为他们都有相似的背景,相同的毕业生身份。没有经历过裁员,只以为平时的工作压力就是人生最大的坎。此时才从他人的经历中,窥探到一丝真实世界的残酷。
而这个同学被裁员的消息就像是推到了多米诺骨牌,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陆陆续续又有人被裁员。
群里的所有人从最初的震惊愤怒,到麻木惶恐,拨弄人心弦的危机感再次涌动在每个人的心头,往日看不顺眼的牛马工作也在此刻多了点珍惜的滋味。
有同学感叹:【当牛马还得学会感恩,何尝不是一种无私奉献精神】
晏桉默默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早上离开家门的时候,他点开和自己的对话框,找到表情包中的骰子。
他心中默念:如果点数是单数就代表今天会很忙,如果点数是双数就代表今天不太忙,如果扔到六个点就表示今天是幸运日。
默念完,他虔诚地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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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在对话框中哗啦啦地转了好几圈,晏桉定睛去看,最后骰子上显示出六个点。
不错不错,看来今天有好运发生。晏桉放松了许多。
当然他清楚,电子骰子摇出的数不能代表什么,也没有预示作用,但这也只是他枯燥高压生活下的一些心灵慰藉罢了。
可能是六个点的骰子些许也给了晏桉点幸运值,他今天工作起来感觉还算顺畅,往日合作起来推三阻四的同事也配合了许多,甚至开会的时候还被难得夸了几句。
往工位走的路上,开完会出来的同事还在和另一个同事感叹:“小晏今天表现的居然让‘讽刺文学大师’都夸奖了,我还以为大师平时只会输出消音文学呢。”
“你要是有张小晏的脸,大师也能对你输出赞美文学。”
“拉倒吧,哥凭实力。”
“……”
刚到工位,晏桉就接到消息,人事部的让他立刻去小会议室。
他内心咯噔一下,再去看自己的电脑已经被锁了,更感不妙。
环顾四周,周围同事隐晦地偷瞄了他几眼就又装作无事低头工作,而办公室里好几个工位上的人都不见了。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往小会议室走,顺便打开了录音。
一台手机不到200克,可此时他却觉得手中像是拿了个陌生重物,坠得他胳膊发酸,手指发麻,不由地略有些发颤。
可笑的是,被人事约谈还要排队。他在会议室外和刚刚的实力哥面面相觑,谁都笑不出来。
长得好看的人可能真的有“优待”,人事先让晏桉进去了。
一进去,就看见长桌对面坐了三个人。人事,法务,打开电脑不知道在敲什么的法务助理。
桌上已经摆了一张纸,晏桉低头一看:协商解除劳动关系协议。
等出了会议室,就已经有人把他工位上的私人物品整理好装在一个纸箱里递给他。
晏桉以前以为离职拿个纸箱走人是电视剧创造需要,直到自己手里也被塞了个纸箱子后才知道什么叫艺术来源于生活。
举起来看了看这个纸箱,上边还有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