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府乘坐的那輛奔馳s600已經停在了別墅門口。
監視了一夜的轎車裡下來了幾個人,帶頭的是個三角眼的男人,光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渾身冷颼颼的。
“族長,人都還在裡面,我們是要硬闖還是?”三角眼男指著車後的別墅。
“硬闖?我讓你在旁邊盯了幾天,你就盯出了這麽個結果?也不看看這一帶是哪裡?長湖別墅群,附近住著本區的公安局局長還有人大的副委員長。你是要鬧得周邊的人都知道,跑出來看我徐長府是怎麽私藏民宅的不成?”徐長府斥責著,來北京之前,他還不知道撞死了他的嫡孫,害得他的長子失蹤的女學生家裡還很有些背景。
曾母本人就是在北京很有名氣的房地產開發商,圈子裡的朋友全都是非富即貴,就算是徐長府頂著個政協代表的身份進北京,也得有所避忌。
這也就是為什麽這陣子,他只是派人盯梢著那兩個“女學生”,而沒有叫人動手教訓的原因。
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北京這地頭上,有著梅念那個老不死的不算,還有這麽個曾家,看來他也得謹慎對待。
“我聽說黃騰衝派人過去教訓另外一個女學生的人又出事了?”徐長府凌晨才趕到了北京,就得到了消息,說是北京第一人民醫院連夜送來救治了七八個被野蜂蟄咬的病人,其中一個就是在北京黑道小有名氣的慶老大。
“是的,都是些沒用的,說是過去救人的,最後還是由農莊裡的夫妻倆送到醫院的,”三角眼唾了一口,做混混做到了這種程度。也是有夠悲哀的。
“看來兩個女學生可都不簡單啊,梅念都放出話了,說是讓我不要在北京地頭上鬧事,笑話了,我還怕了她這隻落單的喪家犬不成。我可是斯文人,不會學黃騰衝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小孩子犯了事,那可是找大人商量管教的。”徐長府振了振嗓子,按下了曾家的門鈴。
門鈴才按下,別墅裡才走出了一個頭髮花白,衣著樸素的老太來曾外婆剛要出門鍛煉,身上還挎著劍袋子。
徐長府擺出了副好人臉來,禮貌地問著:“您好,請問這是曾家嗎?”
曾外婆昨晚看電視看遲了,先前又被外孫女她們一折騰,出門也遲了,見了徐長府和身後一群人。“是啊,你們一群人的。找誰呢?”
“我找曾學柔的母親,您應該是曾家的傭人吧?”徐長府看老太還挺矯健的,北京的這些有錢人,該和他們家差不多,喜歡請些傭人。
曾外婆一聽不樂意了,哼哼著拉開了鐵門就要出門。
“你找她們啥事啊?”曾外婆一早起床心情還好,要不早就把人轟出去了。
“是這樣的。前陣子曾學柔在妙峰山一帶飆車,撞...”話還沒說完,只見曾外婆抽出了那把舞劍用的龍泉寶劍。對準了徐長府的咽喉,僅差了寸余距離。寶劍冷颼颼地,引得徐長府起了身雞栗。
“你說誰在妙峰山飆車了,你去打聽打聽,我家外孫女可是出了名的乖學生,還是學校的學生會長呢。她飆車,你才飆車呢,你一家都飆車。你要再亂說,我就去按隔壁家的門鈴,裡面住著的可是現成的公安局的。”曾外婆一聽說是來告狀的,頓時換身成了護雞崽子的老母雞,對著徐長府罵了起來。
要是讓自家女兒聽到了學柔又跑出去賽車,只怕又要家無寧日了。
“哎,老人家,你有話好說,把劍先收起來,”三角眼男人和他的同夥可是看傻眼了,竟然有人敢用劍指著族長,要是族長翻臉了,那老太可要血濺當場了。
徐長府皮笑肉不笑著,手指微微彎曲,只見他的指甲縫裡,隱隱出現了一陣金色之氣,“原來是徐某人看走眼了,這位是曾家的老外婆啊,真是不好意思。您先別生氣,把孩子的母親叫出來,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我女兒出差去了,我家外孫女旅遊去了都不在家,沒事就早點走,一大早的學著瘋狗似的亂吠,聽著就心煩,”曾外婆怕鄰居們看見了,收起了劍。
“怎麽可能?明明...”三角眼搶著要說話,他在別墅外盯了一夜,都沒看到有人走出來。
徐長府彎曲的手指裡,那股金色的毒氣正在形成,這個老太婆,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面拿劍指著他。
“嗤”地一陣輪胎摩擦後的刺激響聲,徐長府發現了身後的異樣,忙躲開了,一輛紅色的國產轎車,撞向了徐長府停泊在旁的本車房車。
“真是不好意思,最近駕駛水準有些失常。我說一大早的,把車停在了別人家門口的是什麽人,原來是你啊,”梅念不急不慢地從那輛花了五千塊從報廢車站買過來的車上走了下來。
曾外婆再瞪了徐長府一眼,拎著自己的那口寶劍晨練去了。
“徐先生,人一定還在裡面,我們闖進去,”三角眼不甘心著,就想闖進曾家的別墅裡。
“盡管闖,往死裡闖。我說你們這些人,真是丟了修真人的臉。到別人家門口蹲點不知道確定這家有沒有後門,想要硬闖前又不確定這家裡面是不是裝了自動報警裝置。”三角眼那夥人並不是普通的流氓,是稍有些修真弟子的徐家子弟。不過這些人都是些不成器的,只是體力和五感比普通人稍稍強一些。
早上四五點時,曾學柔就讓母親從花園後側的小門開車出去,母女倆加上小鮮和張依依,一起去了承德,現在人已經坐上了大巴,再過半小時就要到承德了。在臨行之前。曾學柔特地告訴了梅念,自家別墅門口有人蹲點的事,梅念不緊不慢地就趕了過來。
直到等到徐長府要對曾外婆下毒手,才開車撞了過來。
徐長府看著身後那輛凹面的奔馳車,面皮上抖了抖,硬是拉扯出了一抹笑容,“原來是梅姑啊,我昨晚才到北京。還沒趕過去給您問個好。”
“不用說那些酸溜話了,你那個寶貝兒子已經來問候過了。我還和他好好念叨了幾句,讓他轉告你,‘你回去告訴你爹,年紀大了,還是少走動的好,否則傷了筋骨不打緊,要是連命都丟了,可就對不起徐家的列祖列宗了,’”梅念說話之時。還是笑容滿面,看著就像是個在問候晚輩的親切長輩。可是話到了徐長府的耳裡,幾乎沒將他氣得內出血。
“那晚上你也插手了?”徐長府找人問過黃騰衝,說是梅念也在場。
“就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也配我出手。既然他失蹤了,我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你說一聲,”梅念妙目顧盼,像是說故事般。把事情的經過,以及徐蘭雅下毒手的事都轉述了一遍。
“你以為僅憑那個叫做諸小鮮的女學生的一面之詞,我就會相信自己的外孫女會對自家的兄弟下手。我告訴你。梅念,當年梅想的羞辱我時刻沒有忘記,現在的北舊不是由你一人說了算的,”徐長府聽了之後,心裡也是不無懷疑,可是消息來得太晚了,他已經將蘭雅作為徐家參加蒼穹殿選拔的重點培養對象,徐家輸不起。
“信不信由你,只不過我要告訴你,不要試圖傷害諸小鮮和她的朋友親人,她是我們梅家此次參加蒼穹殿選拔的人選。她要是傷了分毫,我必將傾梅家百世之力,將你們徐家連根拔起,”梅念說完,手撫在了那輛已經被撞凹了門面的奔馳車上。
“轟”地一聲,車下的四個輪胎悉數炸開,奔馳車瞬間矮了一截,說罷,她才揚長而去。
徐長府翳著臉,三角眼畏畏縮縮著說:“徐先生,那接下來怎麽辦?如果是蒼穹殿的候選人,那可是受了蒼穹殿的保護的,如果我們隨便行動,只怕是要?”
“立刻把那兩個女學生的行蹤找出來,離開北京更好。梅念,北京是你的地盤,我就不信整個中國都是你的地盤,”梅念的話,對徐長府並不是沒有威懾力的。之於修真一脈,梅家是已經沒落了,只是剛才梅念也已經明說了,傾百世之力,連根拔除。
梅家的後人有百世代之多,其中退出來修真行列的人,滲透進了各行各業,真要是把梅念逼急了,那女人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
而且從剛才梅念擊爆車輪的事來看,梅想失蹤的這幾十年,梅念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梅念了。她的靈力,似乎發生了變化。
“徐先生,查清楚了,汽車站那邊有記錄,那幾個女學生都去了承德。承德離北京不遠,要不我們也跟著去承德,在人煙罕至的地方偷偷地把她們給卡擦了,”話還沒說完,徐長府抬手一個耳刮子扇了過去。
“飯桶。承德,怎麽就去了承德。哼,不用說一定是梅念那老不死出的主意,中國那麽大,她們哪裡不好去,偏偏去了承德。那地方,比北京更不能去,罷了,開完會我要立刻回廣東,徐訟知道了蘭雅的事,廣東那邊只怕已經沒了寧日了。”徐長府氣急敗壞著,丟下了那輛面目全非的奔馳車和那幫不中用的徐家子弟,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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