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鮮編織的蒲團市面上沒有,所以羅密歐一號在分析時,還真遇到了不小的困難。
“不會吧,半天沒反應,它該不會是沒電或是短路了吧,”張依依拎起了蒲團,手才剛沾到了蒲團,羅密歐一號就發出了類似於通電的劈滋滋的警告聲。
“有反應了,”張依依笑著,將蒲團丟了回去。
剛剛的幾分鍾裡,羅密歐一號將數據提交到了中心電腦,中心電腦又調出了市面上的同類蒲團。
機器人辦事,最講究的就是公正,所以在調配出相應的資料後,羅密歐一號又根據對新蒲團的分析,列出了相應的特點,“新式蒲團用牛尾草編織,韌性強,內部攜帶了部分靈氣,可治療風濕和關節炎。”
“...”羅密歐一號還在繼續測算中。
“慢死了,再等下去,都趕不上吃午飯了,”張依依算了下,從華科院去延慶,可要繞好久的路。
“放心,我們不用去延慶,這次是在毛大爺家裡吃飯,他親自下廚,姑給他打下手,”小鮮安撫著張依依。
“測算完畢,根據半價原則,一個蒲團的價格為200逆天值,請問要出賣多少個蒲團?”羅密歐一號的語氣沒有多大變化,不過放在它腦門上的蒲團已經被它順溜得挪到了貨架上。
“一個蒲團能賣200?小鮮,要不伱教我編蒲團吧?”張依依一聽這個價格,立馬有了反應,一個蒲團都抵得上她一個月的基本逆天值消費了。
上一次王珂和她購買蒲團時,是以200一個的價格購買的,要是換成了在物資中心購買,需要400,唉。不愧是老學員,壓根就不會吃虧,都是精打細算過的。
十二個蒲團,賣了2400個逆天值,算起來也夠了兩人離校一個來回的逆天值。
一路上,張依依還是強烈表示一定要學習編織,小鮮聽著直發笑,隨身扯了根牛尾草給她。“要編席子是吧?先吧這株草分成了等大的二十股再說。”
張依依瞅瞅手中的牛尾草,只有兩三公分的草莖,怎麽分成二十股麽?
第一次使用正規途徑外出,小鮮有幾分謹慎,她分兩次把天卡插入了讀卡器。
那扇厚重的石門緩緩打開了,腳下的沙子被石門帶動著飛揚了起來。
拎著剩下的十幾個蒲團,小鮮和張依依走出了校門。
戰略物資供應中心裡,羅密歐一號正在為那十幾個蒲團的具體擺放位置發愁。
中心裡才只有四個貨架,按照分類劃分的原則,蒲團應該是擺放在住的那一塊。
不過蒲團本身又有些特殊的醫療作用。跟席子放一起,又不能體現它的價值。
想得太辛苦的後果。就是羅密歐一號又發出了霹滋滋的聲音。
“羅密歐一號,伱怎麽又發出了頻臨短路的聲音來了,”王帥走了進來,向羅密歐一號開口就是要要買一打啤酒。
“北校區條例第條,學員單月可購買的含酒精飲料最多不可以超過十二瓶。”根據羅密歐的統計,王帥本月已經購買了十一瓶啤酒,而且他本月出現在c區物資中心的次數。也達到了他進校以來的最高紀錄。
“連啤酒都不讓我買,就c區的物資中心還能有什麽值得我買的,”王帥所在的a區有大型的購物中心。可不像c區,除了沙子,還是沙子,貨架上擺放的也是千篇一律的貨物。
“請不要詆毀本物資中心的貨物。”羅密歐取下了一瓶啤酒,交給了王帥。
王帥認命地接過了啤酒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翹著長腿,靠站在了中心的一個貨架上,斜眼睨著中心外頭的那片空地。
他的視力很好,遠視能力不下於從高空飛過的鷹鷲。
雖說羅密歐是個機器人,不過它的觀測沒錯,王帥已經這半個月在附近晃蕩著,已經好幾次看到了引起了他的興趣的那兩名女學生了。
強扭的瓜不甜,為了防止再讓兩人落荒而逃,他選擇了遠距離觀測。
那名看著參加特級課程的女學員看著是在替物資中心打工,每天早上準十點,她都會把割掉的牛尾草運送到物資中心,領取低得可憐的逆天值。
這樣無意義的舉動,她似乎還作得很樂此不疲。
不過和諸小鮮比起來,那個包子臉更詭異,在熱得要死的大下午,趴在了沙漠裡,一動不動,一呆就呆上了半天,每天如此。
這樣的兩個人,他居然動了收歸己用的心思。
錯,確切地說,是那名割草工,才是他收歸的對象,至於包子臉...嗯,她是很不錯的消遣物。
今天怎麽沒見那兩個人過來?王帥隔天來一次,時間不定,有時候近距離看著小鮮割草,有時候遠距離觀察張依依“裝死”。
一個草墊蒲團滾到了他的腳邊,機器人羅密歐一號近乎短路的思考後,想把蒲團挪個位置。
王帥踢足球似的,腳尖撈起了一個蒲團,再用手指輕輕一頂,蒲團在他手裡晃悠悠地轉了起來,“難得,店裡多了個新玩意。樣子還不錯,羅密歐一號,給我來兩個,我好帶回去給奶奶吃素理佛的時候用。”
“兩個蒲團,一共800逆天值。”機器人羅密歐一號當即就給出了價格。
王帥聽了價格,抬抬眉毛,“我是高級,應該是享受八折優惠,羅密歐一號。伱多久沒檢修了?這都不記得了?”雖說也才百來點逆天值,不過也不能平白無故浪費了。
“c區物資中心的新式蒲團,屬於特供物品,不接受折扣,”誰說機器人不記仇,敢嫌棄c區的貨物,伱不愛買,我還不賣嘞。
“得。沒見過這麽小氣的,800就800,朱麗葉一號可比伱大方多了,”王帥拿了兩個蒲團,再用手拍了拍,很結實,只是光看著草質,居然辨認不出是什麽草編織的,“還是拿回去給祖奶奶過過目,最頭疼鑒定這類沒什麽價值的野草製作的玩意了。”
王帥此時所說的話。正是他把目標對準了小鮮的主要原因。
很多越過初級班直接進入中高級班的學員都有個通病,手低眼高。從杏受的就是最精英的訓練,成百上千年的古木靈木可能很有些研究,可說起一些平日看著毫不起眼的物品時,壓根沒心思去辨認,王帥本人也是如此。
日積月累下來,他們習慣於站立在金字塔的頂端,使用最好的修真資源。成為最強的修真界的領軍人物,反而缺失了最基礎的那一部分。
沒有等到今天的觀察目標,王帥就帶著買到手的蒲團直接離校去了位於北京郊區的一座寺廟梵音寺。
梵音寺在北京的一眾古刹中。並不出名。
梵音寺更該說是王家的私人寺廟。由王家出資興建,王家的大小道場,上至升官進仕,下至添丁入學,都是在這裡操辦的。
王帥的祖奶奶張綠袖是王家這一輩當家人王帥父親王中和的母親,她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還領養了據說是王家祖爺爺的私生子的王露的父親,外界對她的風評頗佳。
只有王家子輩孫輩,才真正了解這位十八歲時就在修真界闖出了名號的老祖宗的真性情。
都說老太太到了這把年紀,人雖不老心卻如早如止水,和花名在外的王家祖爺爺在六十歲時分居後。
張綠袖一直住在了梵音寺。可家裡凡是有了什麽事,王家的叱吒海內外的兩子一女都會親自去梵音寺詢問張綠袖的意思。
王帥最初見識到祖奶奶的厲害是在二十年前,王帥當時還只是個掛著鼻涕的王家孫輩。
王家當家的祖爺爺丟下了王家的家業,一人雲遊天下去了。
當時歐洲的一異能者到了中國,叫囂著,異能者要強於修真者,並在全國大范圍捕殺各類修真者,王家子弟也因此受了不小的牽連。
王中和帶著家中老小,親自上梵音寺求張綠袖出寺,張綠袖只是坐在了寺廟裡,敲打著實心木魚,念經頌佛而不語。
就在父親失望著帶領了眾人離開寺廟後的第二天,來自歐洲的那名異能者失蹤了,從此,再無音訊。
再之後月末時六七年前,當時王帥的二叔王朋,不知為了何事觸怒了張綠袖。王帥的父親和三叔四姨跪在了梵音寺外苦求張綠袖寬恕了自家二弟。
張綠袖卻依然剔除了王佑的靈髓。修真之人的靈髓,就如人之脊骨,一旦去除,多年修為一朝喪盡,會變得和普通人一樣。
王帥的二叔那時已經是四十歲左右,靠著修為看上去就如二十多歲左右,被張綠袖剔了靈髓後,五六年的時間裡,王佑以驚人的速度衰老著。
年前的團圓飯時,王朋比起一般的四五旬,比起父親來說,更加蒼老說,二叔還得了很嚴重的心臟病,怕是活不了幾年了。
能收養善待丈夫在外的私生子一家,卻不能寬恕犯錯的親生兒子,如此的張綠袖,在王家孫輩的心目中,無疑是很具有威懾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