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空間裡,那輛六座麵包車被一層綠油油的靈氣包裹著,混沌苗看著很是開心,正賣力地扭著那個“甘蔗”身。
“你先消停消停,那兩個人呢,你別說你把他們吞了,”小鮮沒看到人,戰兢著,甭說她養了半天,養出了一株食人草來了。
和上次的鐵錘鐵釘一樣,空間沒有立刻吞噬鐵皮子車,而是慢慢地在消化,先是將鐵製品變成了易於消化的靈氣,只不過這一次的麵包車太大了,所以這會兒還殘留著大半輛車還沒有消化。
“吐出去了。”小仙苗給的答案,讓小鮮松了口氣。看樣子,它還懂得“吃葡萄要吐葡萄籽”,車扣下了,人丟哪就不知道了。
貴/陽市警察局,民警正在辦案,想不到一起普通的街頭鬥毆行凶事件,居然牽扯出了跨多省的火車盜竊事件。
說來案情的發展也很離奇,犯罪嫌疑犯藍毛,豹哥等人在街頭行凶失敗後,在逃往雲/南省時,被當場捉拿。他們的另外兩名同夥,被發現掛在了市中心馬路的電燈柱上,經由消防部門協助,才被救了下來。
交待案發過程時,藍毛一口咬定,是一名六歲大的女童搶走了他的錢,還有他的兩名同伴也是被用了鬼把戲才弄到了電燈柱上。民警再三審問,請了專門的精神科專家來鑒定,確定藍毛已經瘋了。至於那兩名掛在了電燈柱上的案犯,都跟得了失憶症一樣,怎麽也想不起他們的車還有撞車後,他們究竟去過哪裡,還有那輛車去了哪裡。
警方順藤摸瓜,一氣端掉了該集團犯罪團夥,為人民群眾挽回了數百萬的經濟損失。至於對破案有重大貢獻的周姓少年和諸姓爺孫倆都各自得到了一面錦旗。
錦旗被送到了醫院時,醫院的醫生正在給諸時軍做最後的身體檢查,對於諸時軍一夜間,頭髮變青,身體素質也從六十歲直接恢復到了四十歲左右的狀態,胸口的腫瘤不翼而飛,連帶著視力也從老花白內障變成正常視力,醫院方面嘖嘖稱著奇,現代醫療技術可解釋不了這些事是怎麽發生的。
“諸老先生,很感謝您和您的外孫女對我們貴/陽警方辦案的大力支持,這面錦旗和五千塊的獎金是我代表警察局送給你們的。”警察局的科長帶著錦旗來慰問諸時軍,聽說了老人身體已經完全康復後,很是欣慰。
“不客氣,這都是我們該做的,”老爺子只知道一覺醒過來後,腿腳輕了,呼吸也順暢了,趴在了自個兒枕頭邊的小鮮正拉扯著他的胡須。體檢報告出來時,老人的各項身體指標好的離奇,這一次賊禍,可真是應禍得福。
警察局的另一面錦旗可就沒那麽好送了,當天周家人離開時,只是幫諸時軍墊付了住院費,最後還是通過了院方提供的當地工商銀行的付款記錄,才找出了周強來。
諸時軍倒是不認識周強這個人,他在得知了住院的費用是由周強墊付的後,出了趟門,再回來時,交給了警方六千多塊錢,拜托他一定要交給對方。
小鮮也纏著警察局問了半天,才套出了救了她和外公的人的男孩子是上海人,
姓周。其他的,警方出於安全保護的需要,不願再多說。 諸時軍經了這麽一趟生死劫,反倒是看開了許多事情。這一次的事情中,讓他更知道了自個兒的生活離不開小鮮,城市裡雖然繁榮,可潛藏在了城市繁華下的齷蹉肮髒,也不是六歲大的小鮮能夠獨立承擔著的。
他,諸時軍要是不能再站起來,從當年的失敗中站起來,他就不能保護他在世上僅存的一個親人。
“六十三歲又如何,百年鐵樹仍能開花,我諸時軍就是要讓世人知道,我就算是離了北京,離了煙草局,我依然可以站起來。”諸時軍剛才外出時,去了趟銀行,第一次動用了他的“小金庫”。
當了幾十年的官,從技術專家到國營煙廠的廠長再到國家煙草局的局長,諸時軍就算是再兩袖清風,也是存了些錢的。
這個“小金庫”, 是他當年走馬上任煙草局局長時,煙廠方面提供的,不為其他,僅僅是為了感謝諸時軍將一家頻臨破產的煙廠挽救成了中國的第一大煙廠。人心雖說隔了肚皮,可是真心念著諸時軍好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在那陣最難熬的日子裡,諸時軍也沒想過動用“小金庫”裡的一分錢,就算是女兒女婿死後,殯儀館葬禮的所有費用,諸時軍也沒想著動用過。可是這一次,他卻動用了。
他被下放時,包括工資在內的所有金額都被管制住了。身體康復後,醫院方面也曾說過,如果不是那家好心的周家人替他墊付了住院費,醫院方是不敢貿然收留來歷不明的諸家爺孫倆的,而北京方面,明知道他性命垂尾,小外孫女孤苦無依,卻不肯盡快通融著批準住院費用。
這一卡,一拖延,幾乎就是要將他們爺孫倆置之死地。諸時軍這時候再不開竅,他也就枉在人世六十余年。諸時軍決心帶著小鮮回葛村,帶著西南那個小山區,脫貧致富,給他十年時間,他會再創造一個輝煌。
小鮮陪著諸時軍出了院,她並不知道諸時軍的心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更不知道,正是因為外公的變化,她將來的人生軌跡也在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遠在了幾千裡之外的首都北京,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質問著北/京社保局的工作人員:“你是說諸時軍那老頭子快不行了,通知了我過來。可是一轉眼又說沒我的事了,那老頭子又活了,不需要換監護人,這算什麽意思,我的侄女諸小鮮到底在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