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醉倒之后昏昏沉沉的,不用再胡想,特别舒服。后来和他交过手我身体不太好,喝晕睡着能忘掉疼,不过我身体不好也是我自找的,又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他不沾酒,总是关照我……”
沈云思听都听累了,打断说:“师兄一直这样往自己身上揽错,不会觉得烦吗。”
韩临干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沈云思又问:“这人究竟是谁?”
韩临扔下茅草:“你倒酒吧。”
显然是借喝酒要他不再追问这人的身份,沈云思有些不快,不过暗想待会儿你什么都要交代,便去倒酒。
一杯酒饮下,韩临愣了愣道:“这酒味道好像不对。”
沈云思又斟满一杯递去:“桃花露就是这个味道,师兄第一次尝,觉得奇怪很正常。”
这杯再入口,韩临搁下杯子,全吐出去,脸色难看:“你这酒里兑了东西。”
沈云思掂量着他喝那一杯的剂量恐怕不够,想再劝他几杯:“桃花露就是这个味道呀。”
韩临拍桌起身:“你当我没喝过桃花露吗!”
沈云思眼疾手快要去闩门,然而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劲,一把将沈云思推开,夺出门去。
韩临扶着门都没回头看他,给他今日的下作手段下处罚:“雨停了你就滚下山,以后再也不要回临溪。”
……
上官阙听见异响出门,正见韩临捡起没拿稳的木桶,从水缸猛往桶里舀水,周旁水流四溅。
见他埋头打了半桶往屋里提,上官阙开口:“天冷了,你不要再用凉水洗头发。”
对方同寻常一样装聋作哑,只是那半桶水又不多,上官阙发觉他喘气声尤其乱,走近道:“你哪里不舒服?又病了?”
韩临埋头不理,上官阙再走近一些,又唤了一声,便见韩临突然拎起那桶凉水自头顶浇下。
上官阙上前握住他手腕,问:“你怎么了?”
一上手才发觉韩临身上热得惊人,但很快又被韩临发疯拽开,要往屋里逃,他路都走不直,上官阙轻而易举就抓回他,追问:“你发烧了?”
韩临躲着落在耳畔的吐息,哑声说:“没有,你放开我。”
他一直在躲,上官阙不得不按住他,此时也发现一碰腰他就站不住,意识到异样,寒声问:“谁给你下药了?”
韩临还在挣扎:“你放开我。”
上官阙见他糊涂了,把他往自己屋里牵:“我喂你些清热的丸药。”
韩临不住摇头,死也不过去:“我不吃你的药。”
似乎是太怕了,韩临尽力一挣竟挣脱出来,上官阙长身堵在门前,见他奔向雨地里,淋着雨茫然到处走。
上官阙拿伞追出去,要给他打伞,韩临看他递伞就发憷,躲他躲得很远,上官阙只能撑伞紧跟着他。
雨浇得韩临清醒了一点,回身恶狠狠对上官阙道:“你别跟了。”
上官阙冷静得多:“临溪有很多师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韩临突然发起疯高声道:“我对她们做不了什么!”
上官阙淡淡追问:“什么意思?”
韩临却不肯再说了,又开始淋雨四处乱转。
上官阙也发现韩临连看他都没硬,分明从前出现这种情况,韩临眼里简直只有他。
如今的种种诡异,似乎与那位和韩临发生过关系的远嫁寡妇所言一致,他并不太行。然而前不久派去的人带回来的结果却不太一样,在酷似正妻派来的女人逼问的情形下,妓女没有必要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分明他有想听的答案,才指示女人去问。
雨势转小,身上淌下的水似乎都是热的,没法避人做点纾解的事,韩临更焦躁了,开始求上官阙:“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行吗。”
上官阙摇头,还是说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不好同师叔交代。
韩临换了几种求法,上官阙还是不紧不慢跟着他,他渐渐也明白过来:“你是不是很享受看我被你追得狼狈害怕落荒而逃。”
“你被情热烧坏了脑袋。”上官阙又说:“倘若你肯吃解毒清热的丸药,不至于淋这一场雨。”
韩临整个人湿透了,嗤笑出声:“你不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吗?你都敢喂我绝后的药,我怎么还敢吃你给的东西?你当我真没半点记性,真是你养在家里的看门狗?”
“我从没有把你当做看门狗,你头脑不清醒。”上官阙纠正,旋即强调:“那是张求子的方子,我虽然着魔,可是倘若成功,你也会有一个有你骨血的孩子。”
韩临:“你在胡说什么痴人说梦的东西?”
上官阙还在标榜自己的正当性:“我也试过用我们两个都能接受的方式给你圆梦。”
韩临停住步,忽然转身朝他走过来,死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山崖边拽:“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拉着你一起跳下去。”
上官阙从善如流地扔伞,反握住韩临双手,笑弯了眼睛:“我早说过我乐意被你杀,我们一起死简直再好不过。”
韩临甩开他的手,继续东奔西走。
上官阙捡起伞跟上去,颇感遗憾:“我想你也不会好心成全我。”
看他体力渐渐不支,却仍熬鹰似的熬身体里的情潮,上官阙问他究竟要去哪里。
韩临随口说:“去抓蛤蟆,怎么,你要跟过去当场拿走吗。”
上官阙没有说话,等韩临真闷头走到潭边,驻足休息,他还是跟着不放。
体内的潮热一阵高过一阵,几乎站不住,韩临额角青筋狂跳,放着狠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着我,我告诉你,我找谁都不会碰你。看见你,我硬都硬不起来。”
上官阙不为所动:“你又用不上,有区别吗?”
此时雨细,韩临掐着大腿根才堪堪说下去:“你是用到,你用成什么样了?说了多少遍了,你做得那么差,我不舒服不想跟你上床,你听不懂吗?难不成你又要来喂我药?那我倒是已经吃了,不过这次我就算吃了药也不找你。”
“韩临,你好像从来不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上官阙笑着反省:“也是我把你惯坏了。”
说完这话,他笔直朝韩临走去:“跟我回去,给别人看见你这副疯样,成何体统。”
韩临没力气拔足逃走,见他逼来,转身跳进深潭。
在潭里扑腾半天,喝了好几口水,韩临才勉强站起来。
深山地底溪流汇成的潭水极凉,又是深秋,韩临立即清醒,牙关打颤,昂头傲然看向岸上执伞的俊美男人。
上官阙垂眼看他不屈服的姿态:“韩临,你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下到水里才捉得到蟾蜍。”
韩临发着抖开始泡在水里四处摸找蛤蟆,可惜半天都没找到那些聒噪的丑东西。
上官阙立在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