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得一软,险些栽倒。
这动静吵醒了上官阙,睁眼便见韩临一脸不可思议地抓着床沿软坐在地上。
上官阙竟望着他笑了,又含笑下床把他抱回床上,穿戴整齐后,对床上瞪着眼的韩临道:“我会同他们说你昨日伤了风寒,这两天出不了门。好好休息。”
韩临在床上呆了半天,回过神来,这屋里半个人没有,憋得慌,便忍着不太自在的疼下床,走出门去和人说话。
姑苏这场雪真大,至今都不停,他去的时候大家正商量着偷偷堆雪人。
韩临笑着问:“今儿怎么了,突然都小了十岁。”
他们说今天路上不知道谁堆了两个雪人,还抓他去看了看。
那雪人脑袋和肚子又白又圆,没插红鼻子,但给人拿雪捏了鼻,又描画了眉眼嘴巴,白团团地咧着嘴笑,看着就能发觉堆雪人的人高兴,很招人喜欢。
韩临绕着看了两圈,说:“这球滚得可真圆,容易滚成这样吗?”
大家都笑问他:“副楼主小时候没堆过吗?”
韩临道:“我小时候有力气堆这的时候,不是在给人杀猪打下手,就是在耍杂技,到了临溪,那地方偏南,雪下得小,地上也蓄不住雪。那会儿天天跟师兄在一块呆着,他也不好这个。”
大伙小着声也附和:“是啊,我们说要堆,楼主不让,说这是人家古宅,堆了不成体统。所以这次商量着偷偷……”
韩临哈哈笑了半天,说:“不堆就不堆,洛阳雪多,到时候想怎么堆楼主都管不着。现在天冷,走走走,进屋里烤火走。”
隔天再见的时候韩临才有机会去找上官阙,问他试的结果怎么样。
上官阙脸上现出片刻的迷惘,望向雪后岛山上的黄石和苇从,说他谢了顾徒的好意,没有答应这桩婚事。
师兄不直说自然有他的理由,韩临没有再追问。
倒是上官阙迷惘过后,再望向他的眼中有些惊奇,“你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我结实,这点伤不算什么。”韩临笑着回答他,之后被人叫出门堆雪人去了。
都很有办法,楼主不给在园里堆,那就拉帮结派出了人家的园,到外头去堆。
一行人闹闹哄哄走远,上官阙才伸出隐在广袖中的手。
这手像是仍记得那一夜风月他的欢喜,至今仍会突如其来的发颤。尤其在韩临走近他时。
上官阙不能常想那一晚,容易坏事。每一想起,好像那晚重临,眼前是韩临的一截腰,转过头疼得拧眉的脸,他的喉音会兴奋的变调,高昂的情绪自心涌往四肢百骸,得神经质地找事做。
就像那夜上官阙反应过来的时候,雪人都被捏好了鼻眼。
分明那夜上官阙裸手碰了那么久的雪,雪人都堆成了两个,回去时手寒得堪比坚冰,平静得不至于在人前显露,却在借漏进的雪色看清韩临睡脸的那一刻,心头心绪又袭了上来,全身都兴奋的发着颤,在门外站得浑身凉透才回去睡。
在姑苏那十日很悠闲,尽管婚事没成,顾徒也好生招待他们到离开。原本这次休息似的一行该舒服得很,回程却出了状况。
滁州正流窜着一伙辱人青白的采花贼,练的是失传已久的阴阳采补禁忌之术,他们偏巧路过,正好端了这窝心术不正的人。
有上官阙在,能换七八种方法活捉他们,但毕竟暗雨楼此行人少,找到采花贼的巢穴就在临近的山上后,直接让韩临过去,干脆的斩草除根全杀完。
都是些三脚猫工夫,邪术对韩临也不管用,一刀一个,没多时山上便没了男人。正要走,听得女子的呜呜声,循声发现一处地窖。韩临和同行的人一起把石作的窖盖抬开,往内一看,具是正处妙龄的姑娘,都给挑了脚筋绑了手封了嘴。
“作孽啊。”
韩临说着,跳进窖里,将姑娘一个一个扛在肩头运上去。
姑娘都给运出来后,大冬天的,韩临一身衣裳都湿透了,与人纷纷把姑娘抱上马车,又差他们先把这些姑娘运到山下上官楼主那里,等楼主想办法找人来认领。
冬天山上颇冷,一身衣裳凉了冻人。韩临便进到附近屋子,想寻几件干燥衣裳换上。一进屋却又听见女子哭叫,忙听声找过去,在床底下看到一个花容不整衣衫凌乱手脚都被捆住的姑娘。
韩临忙拉她出来,解了她身上的绳子,道你脚筋没被割,快些下山寻父母去吧。
那女子像是后怕,哭得梨花带雨,一双手死环在韩临脖子上不肯放。
韩临拿她没办法,说你先松开我,听我说,外头的人我已经全杀死了,别怕,你没事了。
女子仍是不放,韩临直给他勒得喘不上来气,正要使手劲将她剥下来。女子哭着抬起一张满是泪的脸,忽然从口中吐出一阵紫烟,正朝韩临面门喷去。
韩临此时屏息已来不及,吸了大半口烟,同时顿觉身上一紧,被锁倒在地。
女子四肢锁紧他,脸上浮现出媚笑,对他道:“你见过采阳姬吗?”
头给撞得发晕,韩临躺在地上苦笑:“今天第一次见。”
女子咯咯发笑,对他讲,姐姐看你长得俊,待会儿采完留你一命,下次遇见姐姐记得逃得远远的。
韩临笑:“谢谢姐姐。”
女子低下身,鼻息喷在他的脸上,一双媚眼勾着他。
韩临也朝她笑着,在女子要吻上来时,一把掀翻女子,干脆地拧断了她的脖子。
从地上爬起来,他揉着肩望了一眼地上的女尸,摇头道:“可惜没下次了。”
衣裳也来不及换了,韩临四下搜刮了一通这几间房子,确保没再藏一个漏网之鱼,临走前一把火烧了这巢穴。
他使轻功护送着马车下山,路走到一半就发觉身上一阵热,受凉发烧不会来的这么快,尤其那个部位不会硬,这时又想起那股吸了半口的紫烟。
待到山下客栈见到上官阙的时候他身上热得烫人,瞧上官阙攒起的眉心,想来脸上也红的很。
韩临被那股**冲得脑袋不清醒,上前一把抓住上官阙的手腕。
韩临咽了好几口唾沫,眼望着上官阙,颤着伸手去摸上官阙的脸:“师兄,我……”
“啪”一声,他的脸被扇得歪到一边,口中一股铁锈味。
上官阙给他耳光的手还举着,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冷酷。
那一巴掌扇回他些理智,他连道了好几声歉,向师兄请求去附近青楼为他找个姑娘。
谁知青楼的楼刚脱出口,他便被扇的脸歪到另一边。
两边的脸颊都火辣辣的疼,耳朵更是扇得只能听见嗡嗡的杂音。韩临发蒙,只知道第一个巴掌是在教训他乱打主意冒犯了人,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后一句话是怎么招的这个巴掌。
不由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