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旁观:“真可惜,这个时节蟾蜍恐怕冬眠了。”
从潭里爬出来,韩临总算熬过情炽,回程打了一路的喷嚏,到了房间门口,上官阙却又不要他回去,拉住他,要他喝姜汤冲冲寒气。
韩临拽出手腕一句话都不肯说,就听上官阙在身后说:“那你就要喝我的药了,要不就惊动徐先生再来一回。”
韩临深吸一口气:“你等我回去换身干衣裳。”
上官阙并不吃这套缓兵之计:“你又闹脾气不肯开门怎么办?”
带人到了房里,上官阙找锅烧水,说:“你找件我的衣服换上。”
屋里点了安神的线香,陈设跟原来一模一样,韩临开柜随手挑了件,背过身去脱换。
添炭之余上官阙扫去一眼,见韩临正低头擦腿,双腿矫健修长,弯腰时背上的脊骨几乎刺破肌肤,可惜如今碰不得。
上官阙收回视线去放锅:“你竟然不抵触在我这里换衣服。”
韩临擦干身体,套起衣裤,不以为然:“你又不是没看过。”
他不穿衣服的样子,除了爹娘,就数上官阙看得最多。
韩临动作快,穿完衣服正挽裤腿,上官阙让他拿姜枣还有红糖过来,含笑说:“省得你以为我动手脚。”
上官阙回身刚要讲这些常备药材存放的地方,便见韩临从床下拉出木箱,打开第三格抽屉,轻车熟路从布袋里翻出姜,又从第二格翻出干枣、红糖递过去。
上官阙接过姜洗净切块:“你竟然还记得这些东西的位置。”
韩临合住抽屉把木箱推回床底:“当年你带的药,一大半都落进我嘴里,我能不知道吗。”
这话说完,上官阙见连韩临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后就坐到锅边闷闷不乐。
姜汤在火上熬煮,上官阙解下韩临的发绳给他擦头发,让他有空了再去洗个热水澡。韩临靠桌盯着姜汤走神,随便他擦干头发又梳好。
反正小时候也这样,韩临洗澡时候常有新想法,火急火燎冲完跑来找上官阙,上官阙嫌他发梢的滴水在屋内地板连点成一串不整洁的痕迹,一面听他说话一面给他擦头发。
如今却是上官阙跟他推心置腹:“我跟着你,是怕你做出后悔的事。临溪有这么多人,万一你干了荒唐事,日后你要怎么面对他们?”
“羞辱我的话,你说得多了,我差那几句?”
“你从小做事就不太考虑后果,想一出是一出,净给自己惹麻烦,净让我生气。”
喷嚏不见停,上官阙找来炭盆点着,又脱掉韩临湿透的鞋袜,把冰凉的双足托到火上烤暖,才放在膝头套上厚袜,体贴入微:“就算为了躲我,你也不该这样没轻重。”
韩临不答,上官阙拾起衣服顺手扔进盆里给韩临洗衣服,洗完搭出去晾,回来问韩临:“马上入冬,你怎么还穿初秋的薄衫?我到你屋里看了,柜子里一件厚衣服都没有。”
这时韩临正跪在地上擦被自己弄湿弄脏的地板,闷声说:“随身的几件落在洛阳没带走,剩下的都运到无蝉门了。”
上官阙说地上凉,要他起来,又去看火,做着计划:“过两天请裁缝上山给你做几身。”
韩临弯腰使劲擦一块顽固的陈年垢迹:“上官阙,我只差一点就摆脱你了。”
上官阙突然笑起来,好像听见笑话:“只差一点?”
韩临停住动作,室内填满雨声。
后来姜汤煮沸,上官阙盛进碗里,汤匙递到嘴边,韩临不张口。
僵持片刻,热汤烫手,上官阙搁碗,捏住韩临的耳垂为手指降温,说:“抱歉,我不该说你不想听的话。”
半天都没把耳垂暖热,上官阙翻出狐皮毛氅,转眼就见韩临已经一口闷了那碗姜汤,把空碗扔开,撑手要起身离开。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布?页?不?是?i????u???ε?n?Ⅱ???2????.?????m?则?为?屾?寨?佔?点
用狐氅裹按住任性的青年,上官阙从后看,总觉得他像覆了厚厚的膏酪糖霜。
双重诱惑下,心跳得很急,上官阙跪蹲下去,制住脱狐氅的动作,把人搂进怀里,脸埋到韩临肩窝:“捂一会儿,发发汗。”
手臂越收越紧,韩临挣扎起来,又被握住腰拽回去。
上官阙把韩临箍在怀里,气息微乱:“别着急。”
没捂多久,理智回笼,上官阙松开怀里发抖的青年,说:“回去睡一觉,再醒应该就没事了。”
青年几乎脱力栽倒,上官阙扶他起来时发觉他掌心冷汗涔涔,又见惊魂未定的青年脸色苍白。
上官阙为韩临擦汗,指上残有皂角的余香,轻声安抚:“别怕,我不会逼你。”
说完,上官阙真的开门送韩临回去,送到地方,上官阙要走,却意外被韩临牵住手。
韩临抬眼说:“上官阙,你要我清醒地沉沦,是吗?”
上官阙笑着抵住韩临额心,呼吸止于咫尺:“你要如何接招?”
……
次日雨仍在下,沈云思才不要留到天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扫地出门,收拾好行李装车,瞥见角落那坛余下没下药的桃花露,抱着喝尽,心绪难捺,让车夫先走。
半天才把门拍开,披衣开门的青年见是他,又要关门,他乘机挤进室内。青年大概刚从床上起来,满身疲倦,穿起外裳,仍端着一副正经样子,说这次你如何求情我都不会再放纵你。
沈云思道:“我下的药,助师兄同情郎欢好,韩师兄不给我奖励,反倒将我逐出师门,是不是恩将仇报?”
韩临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沈云思尖叫道:“我都看见了!你多正义凌然啊,不许在师门狎妓,不许师兄师妹谈情说爱,那天我来道歉,怎么见到你和上官阙耳鬓厮磨情意绵绵,我助二位事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沈云思见他说你误会了,似乎又觉得没必要跟自己解释,推自己出门让自己离开。
沈云思发着酒疯将背死抵住门,又道:“呵,你还换了他的衣裳!别人的衣服你穿都太长,你还要穿,你要不要脸?”
韩临转身,从旁拿下长刀。
沈云思忽然说:“我不漂亮吗?”
沈云思满眼怨毒逼近道:“你为什么不肯看我?”
韩临长刀出鞘,直指向他:“出去。”。
沈云思道:“上官阙都毁容瞎了一只眼了!”
韩临压低声音警告他:“你活腻了?这里墙薄,他在隔壁听得到。”
“那又怎么样?天底下难道除了暗雨楼就没有别的门派了吗?除了临溪难道就没有别的人可以教我剑法了吗?”沈云思高起声音又道:“上官阙眼罩下不知道该有多丑!这你都不挑!”
韩临要去捂他的嘴,沈云思四处躲着又道:“呵,你给他玩完也给我玩玩呗,反正都是要被玩烂!他还跟唐青青搞不清楚!人家有女人,你就那么爱给人做小嘛!给人戳一辈子脊梁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