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的主动往往没有好事,挽明月昨天接到手信就猜到并非睡一晚那么简单,不过是不舍得拒绝罢了。
重阳后,九月汴梁菊花正开,挽明月独自到丰乐楼赴会,一人迎上来,收了他的菊花金贴,递给他一枝纯白的重瓣菊花。
挽明月心想有趣,拾阶而上,到了顶层那间厢房。昨夜刚有肌肤之亲,也不至于换衣裳,挽明月懒得再回去,想着等他。奇怪的是,韩临这时却在房中等着他了。
屋两侧的窗都推开着,楼高风盛,穿堂风过,韩临的头发有些凌乱。
挽明月垂眼去抚了抚那重瓣菊花,抬眼笑着说:“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昨日有雨,这日天也不见晴,风凉飕飕的。挽明月搁下菊花,走到窗前过去关窗,叮嘱:“开着窗干什么,我可听眠晓晓说你现在身子骨不如以前了,你当心生病。”
挽明月刚走到窗前,便见韩临朝他缓缓举起的右手。
右手上戴的是红色,却不是昨晚韩临所说,忘了戴的红绳,而是一串红豆。一串代表死亡的红豆。
挽明月急抬眼去与他对视,却见韩临握着刀,面沉如水。
挽明月纵身越出窗户,在风中朝城外逃离。
挽明月方一离开,屋外潜伏的人一涌而至,见两窗大开,屋内除了副楼主,空空如也,哪还有无蝉门门主挽明月的踪影。
一群人看韩临站在窗前,握刀望着远处奔飞在屋梁上的人影,具问:“副楼主,不追了吗?”
“那个人可是欲上青天挽明月。”韩临拾起桌上的重瓣菊花,低脸嗅了一口:“我追不上。”
第63章诱惑
从京城到临溪,一去一回加上师叔师侄叙旧,总共没花太长时间。只是这一来一回,惊起的波澜却使江湖震动。
这次伏击暗雨楼没有封消息,天下的人都知道两个帮派间势必有一场殊死较量,可事到如今,竟是两派中主和暧昧的韩临率先与挽明月撕破脸,着实令人唏嘘。两人虽非同门,毕竟也有从小到大的交情。
韩临回临溪期间,上官府后院的湖里又放了两轮鱼,到这年年关,韩临再回京城,都能在后院湖的冰上凿洞雪钓了。
雪钓那天韩临在亭子下烧了柴火,后来火焰窜得齐腰,招来屠盛盛取暖,红袖和傅池见火好,到后厨抱了几疙瘩番薯,埋到烟灰底下,围坐着火堆闲聊起来,近晚时上官阙回家,听说韩临回来了,粗略问了两句,上楼拿了件狐皮大氅,也来看雪。
嘈嘈杂杂,冬天鱼都给饿疯了,人声惊扰,也不妨碍上钩。钓上大的,韩临直接甩给傅池就地处理,在吃上屠盛盛总是很勤快,跑去后厨拿来料汁涂抹,葱叶捆起塞进鱼腹,树枝串起撒上盐,擎到火上去烤。
上官阙来时,正巧有大鱼上钩,一尾红鲤。韩临很高兴地捧在手中给人看,刚一回头,就见到在亭下合伞的上官阙。锦衣狐裘最衬人,白狐毛领捂着上官阙一张脸,显得贵气非常。
漫天雪色里,那鲤鱼红得像血凝在身上,韩临手中发虚,那鱼寻机猛挣动一下,噗通一声遁入冰碧的湖水中。
他们聊天,韩临依旧握着鱼竿,冰下一涓红色的游鱼,细流一般掠过,水红漾漾的,好像几个月前他捏死那些鱼的血。韩临眼前发昏,恰在此时大鱼咬勾,鱼竿被大鱼拽下水去,一尾细舟似的在湖上横冲直撞,引来围火的少年们一阵惊呼。
天寒,夜来得也早,此刻三个年轻人已有些冷,追跑着回屋去,湖边只剩了两个人。
韩临足尖点水,从水面上捞回来鱼竿,那尾大鱼被铁钩划得满嘴鲜血,韩临取下钩放它回去,望着湖道:“水里新放了好多红色的鱼。”
上官阙说是。
韩临原本要将疑问说出口,顿了顿,转回脸去收鱼线。
左不过是罚自己的一个方式。每次韩临都明白,可每次都要去问,不愿意相信上官阙是这样的,跟个傻子一样。上官阙不烦,韩临自己都烦了。
忽然间,身上厚实地一暖,绵绵的暖意里携着一股清淡的苦香,韩临半侧过脸,一身单衣的上官阙勾过手为他系上大氅的衣带,接着才从臂弯中拾出那件冰凉的大氅,披到自己身上去。接着又见上官阙卷起衣袖,弯下腰去捞鱼网,拧沥鱼网上刺骨的湖水,催韩临快些动作,说雪要紧了。
二人回去时正上着菜,三个年轻人听见动静看过来,两个人又转回头去喝热茶,只有傅池惊道:“楼主的狐氅怎么披到韩副楼主身上了?”
红袖和屠盛盛继续喝热茶,上官阙跟韩临脱下毛氅入座,没有人搭理傅池。
傅池以为他们没听见,张嘴刚要重复一遍,腿却被轻轻踢了一下,他转眼看向红袖,女孩没有理他,只一味地喝着茶。
他满心疑问地正回脸,就听身边的屠哥夹菜时候抽空说:“以后你就习惯了。”
吃完饭韩临想起饵料盒落在湖边,起身回去拿,走到门边,上官阙叫住他:“披上衣裳,省得着凉。”
寒风嘶嘶,韩临头都不回地钻进雪里。
或许是饭后在湖边逗留太久,第一股进身体里时,久违地又烫了一下韩临。韩临不肯露怯,不动声色地熬到结束退出去,趁着上官阙下床去喝水,才伸指,想让里面灼烧的白快些淌出来。
上官阙进得深,那东西攒得又久,三月不见全留给了韩临,黏稠非常,携着不褪的热缓缓地流动,好像要煎熬过每寸一样,韩临甚至被烫得浑身酸软坐不起来。
又寒又热,韩临瑟瑟发抖,睁开眼想强撑起身,却发现上官阙不知几时走回床边,喝着水,黑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见韩临发现,上官阙搁杯,脱衣回去。甬道认得他,温顺地向他敞开。
上官阙十数下便退出来,揽腰抱韩临到腿上,拽过今晚那身韩临不肯再穿的白狐毛氅盖在他身上御寒,伸指帮他挖了出来。
一挖出去,韩临浑身松了劲,软靠到上官阙身上喘气。
上官阙抽出手指在狐氅上擦净,笑着说:“这衣裳你弄脏了,我不要了。”
韩临哦了一声。
上官阙单臂搂住他,拿来瓷杯,推推他要他转过脸,喂了他点温水:“都说了会着凉。罚你穿一冬这身皮毛。”W?a?n?g?阯?f?a?b?u?页?ǐ????????ē?n???????Ⅱ?5?﹒???o?m
还以为他又要发作,没想到轻落落放下,韩临反倒呛住,咳得震天动地,哑着声说:“你太浓了。”
韩临是锋利的长相,此刻裹着白狐毛氅,好似沁满糖霜的刀片。
上官阙嗜甜,埋头咬在他锁骨上:“是你走太久了。”
疼痛之余,韩临的心不免又软了一下,真恐怖。
韩临轻咳一声:“每次我长期在外,不都是因为你让我在外头杀人吗?你记得清你让我杀死了多少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