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有人來給他們送飯,只有簡簡單單的白米飯和一個煮黃了的白菜。這飯菜當然不會有自己平時吃的好,基地長和王夫人。林嫂也沒有胃口吃,但為了填飽肚子,他們還是勉強自己吃了一點。
下午的時候,紀昌終於有空來審問基地長了。
一個早上沒見,他仿佛更加意氣風發了,頭昂得高高的,腳步邁得大大的,臉上也紅光滿面,這樣的精神面貌,簡直就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了的最好代表了。
與他相反,被關著的基地長三人卻是個個臉色嚴肅,沉默不語。
紀昌笑眯眯地走進牢房裡,先掃視了三人一眼,才慢吞吞假惺惺地說道:“哎呀,看起來老兄弟你們今天過得不怎麽好呀!”
“你來幹什麽?”基地長盤腿坐在地面上,他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紀昌問道。因為沒有牢房裡沒有椅子,唯一的一張窄小的床是破木板搭起來的,上面鋪著一些雜亂的麥稈,這張小床現在是王夫人和林嫂坐著。
“你兒子去年給你弄回來多少軍火?你都藏在哪裡了?識相的就趕緊說出來!”紀昌見已經把基地長他們都抓進來了,也就懶得維持他偽善的面孔了,於是直接開門見山了。
“什麽軍火?哪裡有軍火了?!王問漁每次出任務是做什麽的,大家都一清二楚。完成任務回來交接的時候,到底收集了什麽大家也都有目共睹!他什麽時候弄回來過軍火了?我怎麽不知道?”基地長冷冷地說道。
“哼!你就別想著隱瞞了!你以為大家都很蠢嗎?王問漁明面上是沒有弄回軍火,但私底下呢?他不是還有個空間異能嗎?有了這個異能,想藏什麽東不住啊?他外出了那麽多次,都不知道搬回多少武器了!”紀昌輕哼了一聲,輕蔑地看著基地長,說,“你別以為大家都是傻子!王問漁就是部隊出身的,他能不知道收集武器?”
“我說了他並沒有私藏的軍火!就算有,去年冬天那場喪屍圍攻的時候就已經全部分發給大家用完了!你去看看倉庫裡,看看還有沒有?!”基地長一臉冷肅地說。
“倉庫裡的是沒有了,但你們私底下沒有藏貨,誰信啊?趕緊老老實實說出來!否則……想試試在這裡挨揍的滋味嗎?”紀昌威脅道。
“紀昌你這個白眼狼!我們以前是怎麽對待你的?我們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兄弟,對你一家掏心掏肺!而你今天卻恩將仇報,還要來落井下石,逼迫我們嗎?”王夫人見紀昌咄咄逼人起來,氣得站起來就罵他。
“嘖嘖……王夫人,你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麽善良偉大好不好?把我當親兄弟?哼!真好笑!你會把你親兄弟哪兒偏僻往哪兒調?你會死死壓著你親兄弟不讓他升職?說得倒好聽!”紀昌冷笑幾聲說道。
基地長聽了他的話,閉了閉眼睛,頓時知道了他與自己疏遠然後反目成仇,原來就是因為這些所謂的“原因”,基地長覺得自己當年還是太年輕了,居然沒能看得清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下屬、好友!
他以為自己與紀昌是親如一家的兄弟,卻不知道原來紀昌卻認為自己是嫉賢妒能,壓著他不讓他出頭的小人!
此時他知道想法已經越發偏激、固執的紀昌,肯定會覺得不管他說什麽,都只是借口、是掩飾,他再解釋也沒有用了,紀昌都已經和他撕破臉了,也不怕他有什麽後手了。
基地長他自己問心無愧,所以隻聲明道:“我知道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了,但我做過什麽,沒做過什麽,我問心無愧,無愧於己,更無愧於你。至於你說的王問漁私底下藏起來的軍火,確實是沒有,你據算逼著我說,我也說不出來。”
“看來你是打算不開口了?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年輕
時候那樣耐抗耐打了?說起來還真是有些想念那時候和你一起出任務啊!”紀昌假惺惺地微笑了,他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芒,好像一下子就從剛剛的憤怒狀態變為了興奮的狀態。
“來人!來跟咱們的基地長討教討教一下身手!他當年可是不亞於王問漁的兵王啊!”紀昌下令道。
他身後頓時閃出一個穿著軍裝,面無表情的士兵。“開始吧!不知道是你這個昔日的兵王厲害,還是我這手下厲害一些?”他煞有介事地說道。
基地長神色一冷,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他用寒冰一樣的眼神盯了紀昌一會,臉上不怒自威的氣勢越發盛了,渾身收斂的氣息全部散發出來,他依舊是那個剛強不屈的前兵王。
“王庭……”王夫人擔心地看著他。
基地長隻朝她點了點頭,便重新面對起那個年輕的士兵來。
士兵一聲不吭,臉上毫無表情,仿佛一個只會聽從命令的機器人,他見基地長準備好了,便瞬間抬起拳頭朝基地長臉上猛砸去!
那粗大的拳頭刮起的風在陰暗的地牢中發出微響,基地長頭部迅速後仰,躲過一拳,而另一拳又緊跟而上。
基地長一邊躲閃著拳頭,一邊抬起胳膊去擋,右腿還趁機往那個士兵的腳下一掃,倒把那士兵逼得連連後退。
薑還是老的辣,基地長畢竟戰鬥經驗多,就算那個士兵先下手為強,也一時間沒抵擋住基地長的反擊,他落了下風。
“大哥果然寶刀未老啊!”紀昌在一旁嘲諷道。
基地長正全力對付著士兵,並沒有理會他的話。紀昌說那士兵也是兵王,果然等他適應了一會,調整好自己的節奏以後,跟基地長對戰起來就變得得心應手了許多。
基地長漸漸地有些力竭的趨勢,他畢竟年紀上來了,以及不是年輕時的巔峰狀態,與正年富力強的兵王對戰,他漸漸落了下風,身上挨了好幾下,但他也沒讓那個士兵佔到多少便宜,仗著自己經驗豐富,他也往那士兵臉上身上揍了好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