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覺得不可思議,這本來就是修仙界的規矩。
強者為尊!
當秦炎弱小之時,那些家夥,會因為豐厚的懸賞,而讓其成為眾矢之的,如過街老鼠,惶惶不可終日。
可當有朝一日,秦炎進階到化神期,成為非常強大的修仙者,讓對方哪拿他無可奈何,就算懸賞依舊擺在那裡,可為了自己的小命兒,試問,又有幾名修士,敢前去取?
答案是,寥寥無幾!
這世上傻瓜其實真的不多,也沒有幾個人,願意冒偌大的風險,去做那虧本生意。
所以,秦炎現在已不是眾矢之的。成為化神老祖,這樣的實力,已讓那些居心叵測的家夥,心中充滿了顧忌。
那問題來了,他現在是否化險為夷,已經不用再為安全去擔憂考慮?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哪兒有這麽容易?
沒錯,秦炎今非昔比,普通的修仙者,根本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可雲州面積廣博,奇人異士極多,並不意味每一個人面對他都會心存忐忑。
化神修士也不是天下無敵。
何況他現在只是孤家寡人而已。
就算單挑打他不過,只要聯手,難道還會怕了那小家夥?
秦炎雖然不再是砧板上的魚,但也未必就是不可戰勝地。
……
雲州,化羽宗總舵。
這一日,化羽宗內禁地天竹峰附近,從遠處破空飛來了一道青色的長虹。
虛空中彌漫著白色的霧氣,那驚虹光芒收斂以後,一個人影漸漸清晰,是一位四十有余,五十不到的中年男子。
此人容貌普通,身材也說不上高大,然而不知為何,偏偏他渾身上下,就莫名的流露出一股極為了不起的氣度。
氣定神閑,仿佛一代宗師。
便是青羽真人與魯長老在此,與其相比,那也明顯要遜色一些。
不過此刻,那中年人的表情看似平靜,可眼眸之中,卻蘊含著一股憂色,就仿佛遇到了什麽令他難以索解的難題。
突然,中年男子似乎有所感應的抬起頭。
就見另一個方向,速度極快的飛來了一道遁光。
很快即到了眼前。
光芒收斂,卻是露出了一女子的容顏。
乍一看,這似乎是一身穿翠綠衣裙的少女,一眼望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年輕以極。
可若仔細瞧去,卻發現她的一雙眸子裡,隱隱竟是充滿了滄桑之意。
臉上雖然沒有皺紋,但就從眼睛,也可以判斷這女子實際上並不年輕。
“呂師兄。”
女子襝衽一禮。
“孫師妹,你也來了。”
男子也連忙抱拳回禮,臉上的表情,比之剛剛,明顯舒緩了那麽一些。
“大師兄飛劍傳書,讓我們來他洞府議事,小妹又豈有不來之理。”那年輕女子歎了口氣,臉上卻也帶著幾分無奈之意。
隨後又追問了一句:“呂師兄可知道,大師哥讓我二人前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還能有何事,當然是因為我們那位新晉的魯師弟,隕落在了那秦小子的手裡。”
“什麽,你說魯師弟隕落,為何我不曉得?”
女子的臉上浮現出驚詫之色。
那中年男子先是一怔,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流露出恍然之色:“我倒是忘了,師妹最近一直都在閉關,便是那魯小子晉級,你也是通過傳音符得知,難怪還沒聽到,他已經隕落的消息。”
“師兄,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那魯小子,究竟是什麽時候隕落地,他在寒風谷中未死,現在好歹也是化神修士,雖然才剛剛晉級,實力遠沒有辦法與你我相比,但化神期就是化神期,怎麽會輕易死在那秦小子的手裡?”女子的臉上帶著驚詫之意:“是不是弄錯了這個問題?”
“當然不會出錯。”男子的臉上滿是苦笑之色:“他的命燈已經熄滅了,而且姓魯的如果沒有隕落,大師兄又怎麽會召集你我?”
“話是這麽說,可就算他已經魂歸地府,又怎麽知道,他是死在那秦小子的手中,對方只是元嬰期修仙者,就算比同階修士強上那麽一些,也不可能有本領斬殺我等化神境界的修士。”
“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不過外面的傳言都是這樣說。”中年人的表情同樣帶著幾分迷糊之色,作為化神期的太上長老,他身份尊崇,平日裡很少過問宗門事務,這次得到魯長老隕落的消息,也同樣是被嚇了一大跳。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雖心中不願相信,但大長老既然會飛劍傳書,召兩人來洞府議事,顯然這個消息絕對是真的。
而就在這時,前方那籠罩著大半座山峰的白色霧氣突然翻湧了起來,兩人看得清楚,都很有默契的閉嘴不言。
很快,翻湧的霧氣像著兩旁分開,一條直徑丈余的通道若隱若現的映入眼簾,兩人毫不遲疑,並肩而入,身影漸漸沒入濃霧,最後蹤跡全無。
……
兩天后。
一道驚虹離開了化羽宗。
驚虹中。是一須發潔白的老者。
沒人知道,雲州第一仙門的三位太上長老見面,究竟商量了些什麽?
甚至連大長老的離開,都非常的低調。
此刻在一座並不起眼的山峰上,化羽宗的另外兩位太上長老,正極目遠眺,目送著那道驚虹,飛向天邊遠處。
“呂師兄,大長老此去,不知為何,我心中總感到有些不安,擔心他此行的成敗。”那身穿綠色衣裙的少女回過頭來,臉上的憂愁之色顯而易見。
“師妹不用擔憂,我想你這是關心則亂。”一旁那中年修士則顯得比較樂觀:“大師兄可是化神後期的修仙者,便是距離傳說中的煉虛境界,亦並非是遙不可及,此行有什麽好擔心地?”
“況他還並非孤家寡人一個,萬妖王,天雲城的許老怪,都會與其合作,那秦小子再如何了得?又怎麽可能是他們幾人的對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