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放屁!”
秦朗兩口子正義憤填膺的狀態呢,哪裡容得兒子潑冷水,而且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所以,秦以杉得到了父母異口同聲的訓斥。
他也覺得不大舒服,可是,這麽多年他們二房埋怨指責的話說的太多了,這冷不丁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不過心裡卻知道,這樣下去沒用,人家秦以澤沒在位置的時候都沒希望,別說人家現在正主回來了,所以,他覺得父母這樣都是無用功,不過是私下裡泄泄憤罷了。
那麽,就讓他們說個夠了,免得憋著影響身體。
他忙站起來,在老爸老媽發火前忙舉手道,“我去看看我媳婦,這個時候該醒了,你們可以罵,但是小點聲……”
隨後又一瘸一拐的上樓了。
留下了秦朗和二嬸面面相覷,滿腔的怒火和怨恨竟然被活生生的憋住了。
半晌,二嬸才臉色不好的說道,“秦朗,你發現咱兒子自打從口岸市回來就有點變了嗎?”
秦朗臉色鐵青的點頭,“確實如此。”
他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唯一的兒子在爭取,這秦家的繼承人身份,有多重要他自己不也知道嗎?
可是被兒子這麽一攪合,滿肚子的話也罵不出來了。
可是,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的。
秦朗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而與此同時,秦以澤和顧喬喬躺在鋪滿陽光的二樓的陽台的地毯上。
煙霞色的長絨地毯上放著一個大靠枕。
秦以澤靠在靠枕上,顧喬喬則是懶懶的躺在他的大腿上,手邊放著一盤零食,秦以澤給顧喬喬剝松子吃。
這是北方來的長在大紅松樹上的松子,個大飽滿,吃起來滿口生香。
據說多吃點可以讓肚子裡的小孩頭髮的生長有好處。
顧喬喬到沒有這麽多想法,她的身體她知道,她只是本身喜歡吃而已。
不過吃了一把之後,秦以澤就不給她吃了,“好了,明天再吃吧。”
這東西油大,吃多了不但沁油還影響正餐,而且,吃多了也不香了。
顧喬喬倒是沒有堅持,不過卻抬眸看著秦以澤,“你是特意在家裡陪著我的吧?”
“沒有特意,就是趕巧而已。”秦以澤不在意的梳理著愛妻的秀發,聲音低柔,“喬喬,我現在可是失業了。”
“嗯,你現在是無業遊民了,你很快就要沒飯吃了。”顧喬喬嘻嘻笑著。
“是啊,那可怎麽辦呢?”秦以澤點著媳婦的鼻子笑著問。
“我養你啊。”
“媳婦你真好。”秦以澤眼睛一亮。
“我還沒說完呢,你吃得多嗎?”顧喬喬一擺手,“吃得多了我可養不起的。”
秦以澤忍著笑,一本正經道,“媳婦,我一頓飯有個白面饃饃就可以了……”
顧喬喬拉下他的頭,捏著他的臉頰,好笑道,“你可真會演,還白面饃饃,跟誰學會的?”
“跟東城的朋友學的,還有魯志剛……”
顧喬喬一想起魯志剛的口音也不由得失笑,那個小同志,其實本性純良的很呢。
“我們出去轉轉吧,吃的有點多,正好去北山別墅那裡看看……”顧喬喬心血來潮的建議道。
秦以澤自然同意,適當的運動對孕婦和胎兒都好。
他給喬喬穿好羽絨服戴好帽子和圍巾,自己也差不多的穿戴,而且,兩個人的圍巾顏色也差不多,站在白雪皚皚的雕花長廊下,好像金童玉女一樣的般配。
去北山別墅不用坐車,走著也就十多分鍾的時間,今年春節過得早,這個月的二十六日就是除夕,如今距離過年還有半個多月,不過秦家別院卻早已經掛起了紅燈籠。
因為今年的春節很重要,老太爺決定三房在三十和初一聚在一起過個團圓年。
就不去秦家老宅那裡了。
老太爺心裡高興,馬上就要有玄孫了,他要為玄孫在這冷清的別院裡多聚點人氣。
而且,再有一個星期,女兒女婿一家四口也要從大洋彼岸飛回來,所以,老太爺將過年的事宜全力的承擔了下來,每天忙的不亦樂乎。
此時院子裡沒看到老太爺的身影,估計帶著小遠又出去大采購去了。
這也是老太爺的樂趣,秦以澤自然不好搶過來,再說如今喬喬剛懷孕,他恰好暫時無事一身輕,所以,抓緊機會陪在顧喬喬的身邊才是正事。
一路走來,這年味看起來倒是足的很。
今天倒是難得的好天氣,雖然溫度低,可是沒有凜冽的北風肆虐,這冬日裡的暖陽就顯得格外的明媚。
秦以澤拉著顧喬喬的手慢慢悠悠的走在人行路上。
不多時就到了北山別墅的大門前。
顧喬喬停下了腳步,有些愣怔的看著熟悉的建築。
此時,他們站在結了一層薄冰的星子湖旁,顧喬喬記得在夏日的星子湖是最美麗的。
這棟別墅佔地幾千平方米。
是一棟融合了中西方特色的建築, 在雪色映照之下,牆面上鑲嵌的雲母石,更顯得熠熠生輝。
這裡有人打掃,通向別墅和通向星子湖的青石路都打掃的乾乾淨淨。
四周的灌木叢看起來有些蕭索,可是顧喬喬知道夏日裡也是花開滿園的。
似乎隔了一個世紀,似乎僅僅是一夕之間,這裡的主人就消失在了紛擾的塵世中。
可即便如此,這人也享受了幾十年的富貴榮華。
這裡是一個開始,也是一個結束。
每次想起來,顧喬喬都覺得依然有些意難平,所以,她隻來了一次,就再也沒來過。
可現在,她卻還是站在了北山別墅的大門前,還拿著這裡大門的鑰匙。
秦以澤似乎猜出了顧喬喬心中所想,他接過了鑰匙,打開了大門,知道顧喬喬有心結,可是這心結實在沒有必要了,如今一切都要朝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