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小雯沒有說話,只是緊攥著雙手,很專注的看著褚成峰,似乎要透過他的皮骨看到他的心裡去。
而被這樣目光盯著的褚成峰,眉頭越皺越緊,心口也好像有些什麽東西,要噴薄而出,但是卻被他死死的壓製住了。
他覺得很不舒服,感覺自己的權威被挑釁了,於是,再次開口道,“我在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小雯依然沒有回答,依然死死的看著他。
在前台這一處,有吧台,附近有用餐的餐桌,不過此時是空著的。
而主管領班以及兩個服務員,早就被震驚的一聲不敢吭,不過那兩個服務員卻眼神不善的看向了褚成峰。
萬萬沒有想到,在她們心裡最適合做男朋友和丈夫的褚成峰,竟然變心變得這麽快,真的是太可怕了。
這才短短的一個星期啊!
雖然說已經有前兆,可也不能這麽快就領了另一個女人回來。
就算是他沒有介紹的女人是誰,和他什麽關系,但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們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樣子。
真是太氣人了!
可即便這樣,那兩個服務員在這強大的冰冷的氣壓之下,也是大氣不敢喘的。
所以這裡的空氣就變得越來越死寂,而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女人卻笑了,聲音溫溫柔柔的很是好聽,如一道春風拂過你的心尖兒和耳朵,似乎能一下子就能撫慰你暴戾的心情。
所以,她張口的時候,褚成峰的眉頭就漸漸的舒展開來,就聽到女人說,“司馬小雯,我是你柳玲姐,你難道忘了我嗎?”
司馬小雯終於從萬千無法言說的,世間所有的負面情緒裡,艱難萬分的掙脫出來。
她甚至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火焰燒烤的只剩下一點灰燼,可她還要強撐著將目前這場對峙進行下去。
她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緊攥的拳頭也放了下來,她看著這個眉目帶著溫柔笑意的女子,緩緩的搖頭,“我不認識你。”
這話說出去之後,叫柳靈的女子也沒有放在心上,似乎早就預料到一般,她再次溫柔的開口,“不記得也沒關系,當年在神地的時候,我也有好多記憶都失去了,不過啊,我也只知道你叫司馬小雯。”
這個時候的褚成峰有些焦躁起來,他很不想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將三個人的關系和來歷公之於眾。
他沉聲的開口道,“司馬副總,我們去辦公室談吧,這裡好像不太方便。”
“不方便,這裡有什麽不方便?褚成峰,我隻想問你,這個女人是你的什麽人?”
此時的司馬小雯說平靜也平靜,說失去理智也失去理智,她並不想就這麽輕松的放過這個混蛋。
本來她就不是什麽打掉牙和血吞的人,受了欺負當然要反擊回去,沒有吃啞巴虧的道理。
“你一定要在這裡說嗎?”褚成峰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問道。
此時,他的話語和情緒明顯的焦躁易怒,這和平日八面玲瓏,美潤如玉的褚大美男子,根本就不一樣,好像換了一個人。
好在這個時候,吃飯的幾個人都在另一側的角落,因為那裡靠近暖氣,還有陽光很溫暖,而他們待的地方,除了著四個員工就沒有別人了。
主管和領班面面相覷。
這個時候他們怎麽辦?
如果離開,
那就是擅離崗位是要被扣工資的,不離開嗎,可這是副總和褚總之間的秘密,不,應該說這三個人的事兒,應該是他們的私事,是的,不應該被別人知道的。怎麽辦?
會不會被滅口啊?
除了被嚇得不敢吱聲的兩個服務員之外,主管和領班嘴角都帶著苦笑,不過,卻好像什麽都沒聽到沒看到一樣,依然站在自己平日站的崗位上。
司馬小雯笑了,不過卻帶著一絲嘲諷,“怎麽,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麽?難道真的是見不得人嗎?”
“什麽見不得人?司馬小雯,如果你還有記憶,你就應該知道,柳靈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已經分散很多年了,我終於找到她了……”褚成峰忍著憤怒平靜的說道。
竟然是這樣?
未婚妻?
失散很多年?
……
司馬小雯隻覺得自己的心被褚成峰的這些話刺的鮮雪淋漓的, 真的是好痛好痛啊……
可她不能表現出來。
司馬小雯的笑意漸漸加深,她知道褚成峰還有許多隱藏的話,就是告訴她,這是未來的族長夫人。
從前是現在也是!
而他出去就是為了找這個女人,而今他終於找到她了,所以就一腳將她踹開,不,應該說早就將她踹開了,在他血脈重啟的那一刻。
可是這算什麽呢?
這段感情裡她又有什麽錯?
明明是褚成峰主動招惹她的,從前,在她的心裡,她真的沒將這個年齡比她小很多的男人看在眼裡的。
可現在這個狗男人竟然雲淡風輕的說,這是他的未婚妻,他將她找回來了,真的是太可笑了。
真當她司馬小雯軟弱可欺嗎?
不管從前發生了什麽,最起碼在目前這一段,她司馬小雯是沒有錯的,如果從前真的是她做下的錯事兒,她願意一力承擔,但是現在是褚成峰犯下的錯,她必須要讓他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司馬小雯伸出右手,很平靜的,不過依然帶著笑意,“褚成峰,先將我的東西還給我吧。”
她的東西?
褚成峰愣了一下,自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口,他現在依然帶著那個涅磐石,眉頭皺了皺,拒絕道,“不行,這個不能給你,我要親手交給你父親。”
“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和我父親沒有任何關系,請你現在將它還給我。”司馬小雯一字一句的道。
“不給你!”
褚成峰也一字一句的拒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