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喬在他的對面坐下來。
她剛剛洗過澡,半濕的頭髮散落在肩膀上,身上帶著淡淡的馨香。
穿著米黃色的睡裙。
似乎是月光下悄然綻放的迎春花。
室內忽然有些燥熱。
明明吹著風扇,秦以澤卻感覺心底好像有一簇火苗在燃燒。
他放下了手裡的書,定定的看著顧喬喬。
漆黑的眸光翻卷著無邊的夜色,瞬間就將顧喬喬籠罩住。
似乎空氣都帶著一點壓力。
讓顧喬喬的呼吸有那麽一刻是屏住的。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下一刻,秦以澤就會如一隻獵豹一般的撲過來。
顧喬喬的身體僵直住了。
她大意了,忘記了,秦以澤是一個男人。
是一個對她有好感的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是那目光和平常不一樣,竟好像盯住獵物的野獸。
似乎在想,從哪裡下口比較好。
顧喬喬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住了。
就在她要站起身子逃回臥室的時候,對面的秦以澤緩緩的站起來。
眸光裡翻卷的墨色,好似退潮的大海。
眨眼之間,就只剩下清冷的月光在夜空蔓延。
秦以澤似乎很詫異的看著顧喬喬,他看向了四周,俊眉微挑,問道,“怎麽了,怎麽突然好像被嚇到了?”
顧喬喬一噎。
她是被嚇到了。
可她要怎麽說?
她竟無言以對!
顧喬喬有苦說不出的樣子,讓秦以澤很愉悅,他腳步輕快的去洗澡了。
雖然剛剛洗完,但是渾身上下哪裡都熱,他還是得再洗一次。
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再一次的發揮了作用。
秦以澤暗暗慶幸。
否則,顧喬喬會被嚇得連夜跑去顧園的。
等他洗好出去之後,顧喬喬已經關上了臥室的門。
秦以澤心裡的一角有些空落落的,他懶懶的躺在了沙發上,強迫自己去想案情。
今天才知道,調他回帝都的真正原因。
情報中心機構獲悉了一份情報,有某國的間諜組織派遣了十幾人的隊伍,組成了一個特別行動隊。
目的就是破壞我國的經濟發展和阻礙我事力量的壯大。
他們遍布大江南北,也許帝都是他們的指揮中心。
因為只有接近權力中心或者軍事中心,才能獲取自己想要的情報。
所以,聯系起前天發生的事情,秦以澤相信刀疤二還有背後的主使人,和那個特別行動隊,有著密切的聯系。
情勢嚴峻,他不能有一絲懈怠。
兒女情長對他來講,似乎有些奢侈。
在等等吧。
等這事了結之後,他再決定該如何將顧喬喬留下來。
也或者放她自由。
他輕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拿起了書蓋在了自己的臉上,又隨手關閉了台燈。
夜色下,他長長的睫毛在書頁上扇動,書頁的紙張發出了刷刷的聲音。
他不在去想,而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月華如水,夏日裡的昆蟲在唧唧啾啾的鳴叫著,全然不知人間的悲歡離合,它們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與生命,在夏夜裡,譜寫著輕靈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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