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置可否的隨意的嗯了一聲。
秦以澤皺眉,卻也沒有在加以解釋。
就在他剛要抬腿就走的時候,顧喬喬一下子想起了那塊玉佩,連忙的打開了下面的抽屜,指著玉佩對著秦以澤說,“我將太爺爺給我的玉佩放在這裡了……”
接下來的話自然沒有在說出來,她想,秦以澤應該是明白的吧。
秦以澤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玉佩,隨後落在了顧喬喬的身上。
那滿臉的急於撇清的神色,讓秦以澤的眉頭微微的蹙起。
幾息之後,他淡然的說道,“你還不了解太爺爺的性格。”
顧喬喬搖搖頭,“不大了解。”
前世今生,她也不過是見過老太爺三次而已,上哪去了解去。
“太爺爺輕易不會肯定一個人,給你玉佩和我無關,單純給的就是你,而且他給出的東西不會收回,你就留著吧。”
“那怎麽行?”顧喬喬不由得提高了聲音,隨後又壓低,“很快我就要離開秦家了,拿著太爺爺的玉佩算怎麽回事,反正我是不會拿走的。”
秦以澤認真的看向那張滿是堅定神色的小臉,心裡想,顧喬喬這個丫頭本來就是一個做事執著的人。
認定了的東西,不碰個頭破血流都不會罷休。
看似膽小,實則膽子比誰都大,從她義無反顧的嫁給他,就可以看出來。
可是,這樣的人最容易吃虧。
好在吃一塹長一智,希望她以後好好的吧。
秦以澤不在勸說,眸光落在了玉佩上,忽然開口道,“可以。”
顧喬喬如釋重負。
“不過……”
“不過什麽啊……”顧喬喬沒好氣的打斷道。
“明天戴一天吧,否則被太爺爺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相信我,那結果肯定是你不想看到的。”秦以澤慢悠悠的說道。
嚇唬她啊。
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不過她還是點點頭,這個節骨眼被這些大家長知道要離婚的事情,肯定會馬上和白芸的那兩件事聯系在一起。
尤其秦奶奶,這腿還沒好利索呢,她可不希望她擔心內疚。
看到顧喬喬同意了,秦以澤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角,漆黑的眸子在燈光下,劃過奪人心魂一般的光芒,隨即光芒隱去,他若無其事的離開了書房。
顧喬喬看秦以澤終於出去了,不知不覺的就松了一口氣。
看來無論怎樣的心裡建設,對於秦以澤還是或多或少的有一點來自於精神上的壓力。
和他在一起,總是不能全然放松的。
顧喬喬看了一眼書桌上的東西,又犯愁的皺緊了眉頭,然後又動了下手指。
心裡又亂了起來。
想了又想,還是不能最終確定到底是不是因為算計白芸的事情。
如果是那樣的話,老天也太嚴厲了吧。
可如果不是,她實在是找不到太好的理由。
顧喬喬在書房裡又磨蹭了一會,最終折騰的累了,歎了一口氣,認命的收拾好了刀具和核桃橄欖,然後拿著東西出了書房。
既然這幾天不能雕刻了,暫時先放起來吧。
就在顧喬喬剛踏出書房的那一刻,一眼看到了背對著她,邊走邊擦頭髮的秦以澤。
嚇得她差點一個踉蹌被門檻絆倒。
她慌忙的抓住了門框,一手抱緊了手裡的東西,終於站穩了身子。
而此時的秦以澤似乎並不知道後面有人,他索性停在沙發前,又擦了幾下。
而此時他隻著一條睡褲,隨著動作,白皙卻健碩的肌肉一次次的隆起,
帶著令人血脈噴張的力量。他剛剛洗過澡,有水珠順著後背肌肉的紋理快速的滴落,帶著令人難以抗拒的性感。
顧喬喬一時之間,感覺呼吸都屏住了。
她愣怔了有幾秒鍾,就在秦以澤似乎察覺到她出來而欲轉身的一刹那,顧喬喬好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的再度的竄進了書房。
並且隨手關上了房門。
她靠在了牆壁上,心跳的咚咚的。
兩輩子加一起,
她還是真的是第一次這麽清晰的看到秦以澤的樣子。
讓她又羞又氣又驚。
羞的是他竟然敢大刺刺的穿成那樣在屋子裡晃蕩。
不知道他們馬上就不是夫妻了嗎?
氣的是上輩子和除夕之前的他,怎麽捂得那麽緊,生怕被她看到一塊肉。
驚的是,秦以澤的後背竟然大大小小的有十幾處傷疤。
她的視力本就極好,在加上距離並不遠,所以她清晰地看到了在秦以澤的腰部, 竟然有三處新的傷疤。
和別處明顯不同,因為有淡粉的新肉長出來。
此時此刻的顧喬喬心內有些複雜,其實她真的不太明白秦以澤為什麽一定要當兵。
他有良好的家世,有名校的文憑,有出眾的長相,還有聰明的頭腦。
這樣的人,沒必要去和那些農村兵一樣拚軍功,以出人頭地,跳出農門。
他圖的是什麽呢?
就算是想當兵,可以從事文職啊,依照老太爺的勢力,在加上他的學歷,完全可以直接進帝都的軍區,而不是去邊疆執行最危險的任務。
他不走這條路,不管是從政還是從商,他的前途都燦爛輝煌,一片錦繡。
是絕對不會落下滿身傷疤的。
而她上輩子是真的不理解,所以在聽到白芸教給她的那番說辭之後,才會毫不猶豫的去跑到老太爺面前,哭求老太爺幫著秦以澤轉業,離開軍隊……
而這輩子呢,經過了人世間最苦難的經歷之後,她是真的覺得,秦以澤這樣的人,心中也許是有著普通人無法理解的信仰。
而這信仰,是她無法觸及,但是卻必須要去欽佩和尊敬的!
顧喬喬不得不承認,秦以澤是一名極其優秀的軍人,難怪他上輩子在二十八歲的時候,就被授予了上將的軍銜。
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上將。
據說他殺伐果斷,立功無數,有軍中之神的稱號。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但是,電視和報紙有他的新聞,想不知道都難。
顧喬喬低下頭,怔怔的看了一會手裡的箱子,半晌之後,才輕不可聞的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