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容進去的時候大阿哥正歪在榻上看書,她略掃了一眼,看著似乎是兵法一類的書,還未來得及感嘆一下,見大阿哥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道:「福晉跟她們有什麼好說的,怎麼這會才進來?」
妍容由著魏紫給她褪了斗篷,走到火跟前邊烤著火道:「也沒說什麼,不過白叮囑幾句罷了,爺可是有什麼事?」
感覺到身上暖和了,她才從鄭嬤嬤手中接過了甜心,看女兒黑亮的眼睛看著自己,小手抓住她的衣襟嘴裡還依依呀呀的。
榻上的大阿哥見了女兒的可愛樣子,立馬眼饞的道:「福晉快把甜心抱過來,讓爺也看看爺的乖女兒。」
妍容見他並不答話,便知道他也不過是隨口一說,並沒有什麼別的原因,便也丟開不管了。
她自然是希望大阿哥能多喜歡女兒的,聽她這麼說,便抱著女兒走了過去,坐在大阿哥的身邊笑著道:「爺看甜心是不是一天一個樣子,越發的漂亮了起來。」
大阿哥一逗甜心,甜心便看著他咿呀,大阿哥興奮的道:「爺的女兒自然是好看的,福晉看,甜心是不是在跟爺說話?哎呀,阿媽的乖女兒呀,怎麼這麼聰明了!」
妍容只覺得滿頭黑線,話說,您是從哪聽出來她是在說話的,果然是自己的就是好的。
妍容笑了笑,算是應了。
對大阿哥道:「妾身明日要去趟宮裡,爺可有什麼要捎給額娘的?」
大阿哥聞言手底下頓了頓道:「也沒有什麼要稍的,你去了只陪著額娘多說會話就成了,額娘她也喜歡你。那皇宮的地方悶得緊,額娘一個人待著也怪無聊的。」
妍容聽他還有往下說的趨勢,連忙打斷道:「爺說的這是什麼話?在家說說也就罷了,要是出去讓皇阿瑪聽到了該怎麼想,怎麼就是一個人,怎麼就是個悶得狠得地方?爺都是做阿瑪的人了,以後有些話還是少說為妙,咱這府裡可未必就圍得跟個鐵桶一般,到時候要真出了事,可是沒有賣後悔藥當得地方,妾身和甜心還有這一府裡的人可都是指望著爺了!」
自從上次的南苑射箭事件之後,大阿哥這個聽不進去人勸的人,到是對妍容的話還能耐下性子聽幾分。
在說妍容最後的一句話,迅速讓大阿哥的一顆男人的自尊心膨脹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都威嚴了幾分:「行了,福晉不要說了,爺一個大男人這點道理好是懂的,你只管照看好自己和甜心還有爺的後院既然可,別的事情都有爺了。」
打死都不承認,其實也是剛才聽了妍容的話才突然明白這些話要是真被人聽到的嚴重後果。
妍容便笑著點頭應是。
兩人又逗了會女兒才讓嬤嬤抱著下去了。
洗漱睡下之後妍容一直戰戰兢兢的,生怕大阿哥哪根線搭的不對了又立時化身為狼,到最後卻是大阿哥摟著自己,兩人相擁而眠。
妍容侍候著大阿哥洗漱完後,又用了些飯食,將他送了出去,自己回來也收拾了一番,等著時間差不多了了,便帶上魏紫和侍書進了宮。
因著妍容這次將時間錯開了,所以她去的時候其她妃嬪們都剛剛離開。
太后的跟前的李嬤嬤看見妍容來了,行了一禮道:「大福晉來了,太后這幾日老是念叨著大福晉了。」
妍容忙讓李嬤嬤起身笑著道:「李嬤嬤客氣了,皇瑪嬤近日身子可好?」
李嬤嬤親自給妍容掀起簾子道:「回大福晉的話,太后近日好著了,沒什麼不適,大福晉不用擔心。」
妍容進了內殿,見太后正在榻上歪著,見了妍容進來了不等她行禮便道:「妍容來啦,快來,坐到皇瑪嬤這來!」
妍容行了一禮,笑著應是,走至太后的榻前,坐了下來。
雖然太后很高興,和妍容聊了不少八卦,都是外命婦覲見的時候說給太后聽得,但是由於前面已經來了一撥的妃嬪,阿哥們,所以沒多久臉上便顯出了疲態。
妍容笑著道:「孫媳婦叨擾這麼久了,您肯定已經煩了,孫媳看還是現在就走吧!免得皇瑪嬤厭棄了孫媳。」
太后笑著點了點她的頭道:「你就是個小猴精,行了皇瑪嬤也累了,你去看看你額娘吧!她今兒個個早上看上去氣色不好。」
妍容聽得這話,便又說了幾句才行禮退下,出了慈寧宮向蕙妃的延禧宮走去。
進去的時候,大阿哥還有八阿哥都在,惠妃在榻上歪著。
妍容褪了斗篷,上前向惠妃大阿哥依次行了禮,又受了八阿哥的禮。
看著臉色有些暗淡的惠妃,關切的問道:「額娘可是哪裡不舒服,看過太醫了沒?」
惠妃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也沒什麼大事,不過就是有些不想吃東西罷了,是他們兩個非在這大驚小怪的。」
「額娘說的什麼話,不吃東西怎麼能算是小事,不管怎麼著您還是多少用些吧!」大阿哥也是一臉的關切勸道。
八阿哥也道:「大哥說的事,您還是用些吧!」
兩個兒子這麼關心自己,惠妃心裡自然十分熨貼,笑著道:「看不你們急的,額娘一會就好了,不用你們在這裡乾耗著著急,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見惠妃要起身,妍容立馬從一旁扶起惠妃,又在惠妃身後墊了個靠枕才道:「爺和八弟說的是,不想吃飯可不是小事,額娘千萬不要大意了,就是為了爺和八弟您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一點都馬虎不得。」
惠妃在靠坐在榻上,見兩個兒子也是一臉的贊成之色,笑著對妍容道:「你們的心額娘都明白,既然妍容都這麼說了,那額娘就多少用點吧!」
大阿哥見自己的額娘願意用飯了,不覺鬆了一口氣,對妍容投去了滿意的目光,妍容也回以一笑。
卻對惠妃道:「用飯也是講究心情的,若是實在不喜,硬吃了反而會適得其反。既是額娘看見那些飯食就不願用,那就不要吃了。兒媳到是會幾道開胃的小菜,這就下廚給額娘親自做去,保準額娘會想用些的。」
惠妃見自家的兒媳這麼孝順自己,心裡只有高興的:「既是這樣,那你就做上幾道,讓額娘嘗嘗你的手藝。」
妍容笑著應是,又對一旁的大阿哥道:「爺早上用的也不多,就和八弟一起留下來吧!」
大阿哥沒嘗過自己福晉的手藝,自然是點頭應是。
八阿哥雖然也是願意,但還是徵詢的看向了惠妃。
惠妃笑著道:「既是你大嫂說了,你就留下來吧!咱娘幾個也好久沒有一起用過飯了。」
惠妃的話,既勾起了自己的回憶,也一時使得八阿哥想起了自己在延禧宮的事,眼裡湧出了淡淡的懷念之意。
妍容的開胃菜,還是自己前世的時候不想吃飯,自己從網上搜下來,學著做的。
她進了廚房先看了看食材,稍微思考一番便決定了要做的菜,因為大阿哥和八阿哥也在這用膳,所以還有其他的廚子也做了幾道菜。
妍容一共做了四道菜,一道開胃南瓜,酸甜爽口,一道肉鬆皮蛋豆腐,麻辣的味道,一道魚香豆角,新鮮誘人,一道是竹筍乾炒肉辣味十足,還有一道文思豆腐羹是酸辣味的。
惠妃開始也只是小口的吃,到後來覺得盡比平時還多用了一碗米飯。
八阿哥很喜歡那道魚香豆角,而大阿哥則喜歡吃那道竹筍乾炒肉,辣的他直流鼻涕,還在那大呼很爽,妍容只得勸他多喝些湯。
一頓飯吃的大家都很滿意,惠妃笑著道:「妍容真是好手藝,一點也不比那御廚做的差。」
妍容忙道:「兒媳可當不得額娘這樣的誇獎。」
大阿哥喝了口茶水道:「福晉也不要太謙虛了,福晉的菜確實做的不錯,爺以前竟然不知道,以後有空福晉,給爺也多做上幾次,那個竹筍乾炒肉很和爺的口味。」
八阿哥也笑著道:「嫂子做的菜確實美味。」
妍容便道:「既是八弟喜歡,那有空就到府裡來,嫂子親自給你做了吃。」
八阿哥聽得妍容的話眼睛一亮,隨既然又黯淡了下去:「嫂子說的哪裡話,嫂子那麼忙,弟弟也不好意思打攪。」
八可哥覺得妍容只是說的場面話,他們皇子沒有皇上當得允許時,不能隨意出宮的,而他大約是覺得,沒人會為他在康熙的面親請旨的。
大阿哥道:「你嫂子在忙也有時間給你做頓飯的,八弟這到是沒必要擔心,至於別的大哥去跟皇阿瑪說,皇阿瑪會答應的。」
大阿哥也能明白八阿哥擔心的事什麼。妍容也在一邊笑著道:「你大哥說的是,在說嫂子能有什麼忙的。」
惠妃看了看一邊的八阿哥道:「老八擔心什麼,過幾日就讓你大哥跟你皇阿瑪說去,接你到你大哥的府上住上幾天,你們是親兄弟,不要生分了才是。」
七歲的八阿哥,因為生母的卑微早已看清了人世的醜惡,年小的他不管外表多麼的溫和親切,內心卻一直一片的冷清堅硬,但此時滿屋子的溫暖卻似是要把心底的冷硬驅走一般,讓他一時五味陳雜。
眾人又聊了一會,妍容留了個開胃菜的方子。見惠妃臉上有了疲色,便一起起身告辭。
大阿哥又特地叮囑了惠妃跟前的幾個宮女,讓她們務必照顧好惠妃,若是惠妃有什麼不適,一定要及時通知自己。
八阿哥要去南書房唸書,走至惠妃門口邊要分開走了,妍容給他緊了緊大氅道:「這個大氅你披著還合適。在阿哥所裡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天冷了一定要穿暖和,過幾日你大哥接了你過來,嫂子給你做些好吃的好好補補,你看看現在才五歲的十弟,胖呼呼的多可愛。」
對於這個眼裡常露出堅毅的小男孩,妍容是發自內心的想要疼他。
八阿哥對自己的大嫂總有一種親切感,他覺得嫂子是真心實意的疼愛自己,也不似和他人在一起的拘謹,抿著嘴笑著道:「弟弟知道了,還沒有當面謝過嫂子了,嫂子做得大氅弟弟很喜歡,弟弟會照顧好自己的。」
一旁等著的大哥道:「行了,趕緊讓八弟去南書房吧!一會晚了要挨訓的。」
妍容這才道:「好了嫂子也不多說了,你趕緊去走吧!」
又對一邊的小連子道:「照顧好你主子,要是你主子有個什麼不好的,本福晉可不會輕饒了你!」
小連子一直跟著八阿哥,對八阿哥的衷心還是不用質疑的,妍容對八阿哥好,他自然也是高興的,聞言連忙應了聲喳。
八阿哥向大阿哥和妍容行禮,直到看著兩人走遠了才快步向南書房走去。
一旁的小連子湊趣道:「大阿哥和大福晉對爺還真好。」
八阿哥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這些爺都知道,不用你這奴才提醒。」但眼裡的歡喜卻一眼便讓人能看出來。
第十二章
妍容落後幾步跟著大阿哥,十一月的北京城還是相當冷的,但妍容因為喝了空間水的原因,並沒有多明顯的感覺。
兩人走了一會,便聽得大阿哥先開口道:「今兒個個多虧福晉了,若不是福晉的那幾道菜,額娘現在還吃不下多少了。」
大阿哥對惠妃確實是很孝順,妍容作為媳婦自然也不能落後,妍容笑著道:「妾身是額娘的兒媳婦,做這些都是分內的事。」
大阿哥笑著道:「爺以前竟然不知道福晉有這麼好廚藝,福晉一會午膳的時候就在給爺做上幾道小菜,尤其是那個竹筍乾炒肉,一定不能少,記得多放些肉。」
大阿哥一向是個無肉不歡的,每頓都是要吃肉的:「妾身曉得了。爺這會是去兵部還是去隨妾身一起回府?」妍容問道。
「爺這就去兵部了,福晉先回府吧!」到了岔路口大阿哥便停了下來,轉身對妍容道。
「妾身曉得了,爺自己也多注意身體,這幾日乾冷的很。」妍容柔聲道。
大阿哥點了點頭便率先帶著自己的奴才離去。
一回府妍容第一件事便是脫了腳上的花盆底,坐在榻上,讓姚黃給她將滿頭的首飾都卸掉,頓時覺得身上一輕。
劉嬤嬤親自給妍容捧上茶水,看著妍容喝了兩口,才道:「福晉幾位掌櫃的都等候多時了,福晉看什麼時候見比較合適些?」
妍容這才想起,自己早說過今日要見幾位掌櫃。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既是已經等了都時了,那就讓他們在多等一會吧!嬤嬤給我說說吳雅氏額娘來的事。」
劉嬤嬤應是道:「回福晉的話,福晉走了一會,吳雅氏的額娘便來了,她特地在福晉的屋子外面磕過頭才去看的吳雅氏。在吳雅氏的院里奇待了半個時辰才走的。給福晉帶了帶了不少藥材,奴婢都細細的看過了,沒有什麼問題。給吳雅氏帶的也是藥材,比福晉的少了五成,她們確實說的都是吳雅氏阿瑪的事,並沒有說別的,當時屋子裡侍候著不少丫頭,這個只要一問就能問出來,再說咱們那邊也是有人的。」
吳雅氏如此「磊落」,這到讓妍容疑惑了起來,難道真的只是女兒對父親的一片愛戴之心?不管現在看起來是什麼現狀,妍容還是不相信這件事真就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的。
算了,現在想不通,以後再說吧!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吳雅氏看上去並不是在針對自己。
她放下心中的思索,對一邊的劉嬤嬤道:「行了,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只叮囑著咱們的人這幾日把吳雅氏盯緊了,我到要看看,她能出個什麼麼蛾子。」
頓了頓道:「嬤嬤去請幾位掌櫃的道前廳候著吧!」劉嬤嬤行禮應是,退下。
六位掌櫃都是年齡大約三十五到四十之間,伊爾根覺羅氏家的旗下包衣奴才。
妍容坐在簾子後面,後面侍立的是魏紫幾人,劉王兩位嬤嬤和其他一些未留頭的小丫頭則侍立在簾子外面。
妍容等著他們行了禮之後,對外面的人道:「給幾位掌櫃的賜坐上茶。」
幾人又是一番千恩萬謝的才坐了下來。
一時室內又安靜了下來,妍容慢慢的品著茶,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外面的幾人,直讓幾人都有些侷促不安了,才淡淡的開口道:
「今日本福晉讓幾位掌櫃來,是有一些事要交代的。這樣吧!別的先不說,幾位掌櫃的先把自己管的鋪子的情況細細的說一說,像店□有多少夥計,誰做的好,又為什麼做的好,誰做的不好,為什麼做的不好。店裡一日來幾人,這些人裡有多少人買了店裡的東西,有多好人表示滿意,又有多少人不意,還有列位覺得怎樣,才能使這店舖愈來愈紅火,都給本福晉說說。不知哪位掌櫃先說?」
妍容的問題,頓時讓幾位掌櫃的腦門上出了一層汗,他們這些掌櫃的,哪裡會知道一天來多少人,有多少人說好多少人說不好,要是問那些跑堂的估計還能知道些。
妍容問這個問題到不是為難他們,她只是想看看這些掌櫃們是不是很盡職盡責,若他們常到鋪中,且是個用心的,就算不能說出個確切的數字,也是能說出個模糊的數字的。
這會見幾人都沉默了下來,她便多少有些失望了,剛要開口見幾人中最年輕的一人,站起來道:「回主子的話,奴才王德良是洋行的掌櫃,洋行每日來客以二百居多,但說好者寥寥無幾,店中有夥計四人,……」
妍容聽著他條理分明的將洋行所有的事,事無鉅細都清清楚楚的說了一遍,越聽便越對他多了幾分讚賞。
有頭腦,有膽量,有眼光誠實穩重踏實,幾乎一個優秀的商人應該具備的品質,妍容都從他身上感覺到了。
等他說完,妍容笑著讚道:「王掌櫃做的不錯,本福晉很欣慰。」
王順聽得妍容讚他不卑不亢的道:「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當不得主子誇獎。」
妍容笑著點了點頭道:「王掌櫃最後說的那些,本福晉也很贊成,有不少人對洋貨都很感興趣,但是咱們店裡貨物貧乏,最終沒能做成生意,是貨源不夠新鮮啊!」
頓了頓道:「行了,王掌櫃先坐下吧!一會本福晉在跟你說這個貨源的事。」
王德良行禮應是。看著他坐下後妍容才對其他幾人道:「幾位掌櫃的也說說吧!」
其他的回答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畢竟能管著鋪子,肯定都是些會經商的,差不到那裡去。
等幾人依次說完之後,妍容才開口道:「幾位掌櫃的能為本福晉管理嫁妝鋪子,那肯定都是阿瑪額娘信得過的老人了,本福晉對你們到還是放心的,但是……」
妍容話鋒一轉,語氣便多了幾分凌厲:「這世上總有些個人容易被榮華富貴迷花了眼,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本福晉現在是大皇子福晉,地位尊貴,若有些人自以為自己身份跟著高了,想幹那些個欺行霸市,魚肉百姓,又或者勾結外人做些什麼不法的事情,別說別人會怎麼著你們,只要是讓本福晉發現了,本福晉可不會管你跟誰沾親帶故,本福晉自己管不好奴才,臉面也不要了,直接把你們交給大理寺,讓大理寺一律嚴辦!」
自古以來從來都不乏仗勢欺人的奴才,別自己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為了個好名聲累死累活的,到頭來自己的奴才卻打著自己的名頭做了不少害人的事情,只一個不會管束奴才,那自己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幾人因為妍容凌厲的語氣,心裡懼怕,全都跪在地上磕頭道:「奴才們絶對不會做什麼對不起主子的事,更不會欺行霸市,仗勢欺人請主子放心。」
妍容的話多少說的有些重,但不下重料怕他們當耳邊風,等著他們在地上跪了一會,妍容才笑著道:「幾位掌櫃的都起來吧!既是能用幾位掌櫃,當然就是信任幾位的,本福晉也相信你們不是這樣的人。」
幾人聽了妍容的話都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今天這架勢他們還以為妍容這是找錯處要換掉他們了,卻原來是敲打了他們一番,但就是這樣,幾人對妍容也越發敬畏了起來。
妍容等著幾人起身後接著道:「本福晉今兒個個給你們一人一本小冊子,這都是前人的一些管理店舖的規章制度,你們拿回去就按照這上面上的來既然可。過些日子本福晉會抽空去個個鋪子裡看看,若是發現有陰奉陽違的,這掌櫃你們也就不要做了,自是有哪些個願意聽話的想要做這個掌櫃,劉嬤嬤發給他們幾個。」
什麼前人的經驗,那都是些後世的管理制度,她無意中在空間的書房裡翻到的,一些管理類的書籍上看到的,她將一些獎懲制度,放假制度之類的能在這個時代用的開的制度,都抄在了上面。
幾人連忙表示一定按照妍容的意思辦事,一點都不會馬虎,恭敬的從劉嬤嬤手中接過容顏的冊子。
妍容看他們接到了手中,又對一遍的劉嬤嬤道:「嬤嬤把那張表格都給他們幾人,一人發一張。」
看古代的賬本實在是一個費神費力,且還效率低的事,她深深的感覺到,還是現代的表格好,所以她把現代的記賬的表格又copy了一份發給他們,看著他們拿到手裡了才道:「以後你們記賬,就按著這個表格上的來,最上面一欄裡是什麼內容,下面就對應著填什麼,可能明白?」
眾人也都算是商場上混過的,一看妍容的表格,立馬就發現了它的長處,看的人一目了然,記得人也不容易出錯,確實是個難得的好點子,因為妍容的這個表格,幾人到是對這個深閨主子,多了幾分崇敬。
心裡讚道:果然是皇家媳婦,不是尋常人家的婦人能比的!聽得妍容問話,忙都表示看懂了。
妍容又叮囑了兩句,見該說的都說了,便對幾人道:「除了王德良,其他的人都先下去吧!若是有什麼事,本福晉會在跟你們聯繫的。」
妍容看著幾人都退了出去,才轉頭看向了站在原地的王德良,喝了口茶水,淡淡的道:「你說的要想洋行真正的壯大起來,就必須有自己的船隊,本福晉也深以為然,若是本福晉給你足夠的銀子,你可有能力組建一支船隊?」
王德良詫異的抬頭,看向簾子後面,模糊的影子,卻又立馬低下了頭。
這真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婦嗎?聰明又有眼光,還頗有魄力,還是其實她不知道海上的生意是多麼的風險大?
雖然王德良一直想要在組建一支船隊,在自己帶領下,乘風破浪,但他還是壓下心中的喜悅向妍容提醒道:「主子,海上的生意都是風雲變幻,風險很大,一不留神會賠掉所有的家當的。」
妍容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淡然的道:「這個本福晉心裡清楚,你不用管,你只說你能或是不能,又為什麼能?」
王德良聽得妍容這麼說,立馬挺了挺脊背道:「會主子的話,奴才能順利組建一支船隊,且能帶著船隊出海做生意。」
微頓了頓,接著道:「因奴才祖上一直是住在南邊的海邊的,奴才的阿瑪曾就組建過一支船隊,帶著船隊出號做生意,奴才十二歲就隨阿瑪出過海,後來也曾自己帶船隊出海六次,只因一次在海上遭了難,奴才僥倖逃了一命,卻將所有的生家都葬在了海裡,窮困潦到之際是主子爺救了奴才一命。」
妍容這才知道,他並不是旗下的包衣,而是阿瑪臨時收下的一個下屬,就是不知道是怎麼收來的。
怪不得他看上去不太一樣,聽他的話想是以前也是富貴人家的少爺。此時的妍容倒是多了幾分惜才之心。
又問了他幾個自己知道的海上的事情,見他答得頭頭是道的,若不是真的下過海,他不會這麼清楚,更不會在提起大海的時候,語氣裡充滿了愛恨,更多的是一種征服的慾望。
「本福晉也相信你能做好,這樣吧!冬天總歸是不能出海的,你就趁這段時間加緊籌備,本福晉先給你一萬兩,你先用著,等用完了,再來來找本福晉,還有每個月送賬本的時候,你在給本福晉寫一份關於你這段時間,籌備船隊做的事的條子,一起送過來,儘量爭取在明年開春之前將下海的事,籌備好,切記!一切要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