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至善點點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便轉身出去了。
花未落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長街的盡頭,直到看不見了,這才收回目光,跟著老管家朝著府裡去了。
左右也是無聊,這一路奔波她也覺得有些累了,花未落在大廳裡坐了一會兒,喝了杯茶便回落然閣補覺去了。
至善一路趕至皇宮,來到御書房外,卻是身形微微頓了頓,這才伸手推開御書房的門。
窗外的陽光斜斜地照在御書房內,那道明晃晃的光線照在坐在書桌後的那個男人身上,映襯出他已經有了一些細紋的額頭,他一隻手扶著額頭,微微閉目,似乎正在想著什麼事情,又似乎只是在養神,聽到腳步聲後,他微微抬頭,一雙睿智而深邃的眼眸朝著站在門口的那個白色衣袍的身影看去。
那個飄然優雅如同謫仙一般的人,仿佛和二十年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是一身白衣,姿態淡然地站在御書房門口,就好像這麼多年的時光,從來沒有過去一樣。
「非然,你來啦……」不知道為什麼,皇上突然就覺得有些疲憊了。
「嗯。」至善輕輕點頭,袖袍輕甩,走進御書房內,朝著皇上雙手作揖道:「皇上。」
「朝鳳幫的人都除了??」皇上收回撐著額頭的手,坐直了身子,朝著至善問道。
「是。」至善點了點頭。
「辛苦你了。」皇上低低嘆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然後朝著至善關切地問道:「受的傷好點了沒??」
「已經完全好了。」至善站直了身子,雙眼直視著皇上淡淡答道。
「那便好,想不到這鳳凰竟然如此歹毒,明明知道你的身份,卻還是朝著你下毒手。」皇上嘆了一口氣道:「這天下這麼好,果然是人人都想要得到啊。」
「……」至善盯著皇上看了許久,末了,才終於淡淡地開口道:「朝鳳幫的人都是皇上的人,若是沒有皇上的命令,誰敢貿然對我下手呢。」
「非然!!你這是!!」皇上一臉驚詫的表情看著他,不敢置信道:「你這是懷疑,是我讓鳳凰朝你下手的麼!?」
「難道不是麼??」至善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個古怪的弧度,聲音卻是異常平淡。
「怎麼可能!」皇上雙手扶著書桌,一雙幽深的眼眸直視著至善,微微顫抖著嘆息道:「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罷了,罷了,不提也罷,這朝鳳幫的反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開始我也只是讓他們秘密地幫我搜集寶圖而已,只是隨著他們手上的寶圖越來越多,這幫人漸漸地也開始有了反心……」
「這天下並不是人人都想要的。」至善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非然……我知道你不願意參合到這件事情中來,但是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上……幫我這一次,不行麼??」皇上看著至善,眼神中竟有一絲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