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元夏方面拒絕任何變數,因為這是他們唯一可以避過大混沌並取得道果的可行之道.不過拒絕變數只是過程,而非真正終點,這與以往的認識是有一定偏差的.
而清楚了這些,以後當就能更好的應付此輩了.
五位元聖因為不肯去面對大混沌,所以難以湊全至上之氣,需要走迂回路線,可照這麽說,或許正是因為他肯直面大渾沌,所以才能有了取拿至上之氣的機會.
需知他之前一直利用元空對抗大混沌,雖然只是為了自身之問對,可卻是在無意之中符合了元空運轉之勢,恐怕正是因為順應此勢,所以他才能屢屢找到五位元聖的漏洞.
明確的說,這也不算漏洞,這是五位元聖自己先行放棄的.
只是由此他也發覺了,如今之道乃是元夏所選之路,天夏乃是被動應對,而他們暫時無力掀翻棋盤,所以不得不也走上這條路,並接著原來的金庭下完這盤棋.
可他覺得,既然元空之道是對抗大混沌,越是對抗越是得利,那麽己方所行之道卻不見得定當和元夏相同,或許能走出另一條路來,這事情倒是要好好琢磨嘗試一下.
不過可以的話,他自是全都選擇,對敵元夏的道爭要勝利,自己所選擇的道途也要進行.
但這裡有一個問題,對抗元夏,就需要擁有足夠的至上之氣,他所掌握的至上之氣對比元夏那五位不知如何?
從至高之中蘊藏的有限的信息看來,至高很可能出現在五太之前,而先天五太是至高不成之後再才得化顯,所以兩者最初所得有的至上之氣當是相差不大.
可需注意到五位元聖入主元空之後,可能會主動有意識的拿取此氣,所以的後來自然散逸出來的更多的至上之氣應該都被其所取拿了.
他不確定是多少,但是道理上大混沌只要不滅,那麽元空那裡可能會有至上之氣持續化顯而出,這就很可觀了,但這個情況肯定不會一直這麽持續下去.
五位元聖遲遲不去對抗大混沌,卻是將可以對抗大混沌的至上之氣收了去,那麽很可能會導致元另尋變化,或者說,是大混沌的持續侵染迫其進行了變化,他或許可從中尋到機會.
而不管如何,對抗大混沌才得獲益,這樣他只需持續問對就可以了.
其實這樣也不算真正的對抗大混沌,可元空運轉不問本心,其之偏向只是遵循你的作為,對比五位元聖之所為,元空也只有他算是在正經做事了,他之作為算是元空唯一之選擇了.
且從他自身來看,隨著對抗大混沌,他對大混沌也是越來越是熟悉,的確不好說是否能徹底解決此事.
目前隻從上層來看,他能夠完成的事情已經差不多完成了,下來只能從大混沌試試看能否找到什麼機緣了.
關鍵還要看下層那裡.
這裡不單單指天夏,同樣也包括元夏,元夏修道人若是可以到得上層來,他們同樣也是會站到五位元聖的對立面的,可以說潛在的友盟.
而天夏那邊若能真正壓過元夏,那麽元一天宮定然不會忍到那一刻,說不定就會利用至上之氣抵禦誓言,出手平滅他們.說實話,有了至高為身外化身之後,他也有底氣與元一天宮對抗了,不會這麽輕易讓對手達成目的.
何況抵禦道爭之誓並不是沒有代價的,到時候能發揮出多少實力,還真說不定.
天夏世域之內,清穹雲海之上,玄廷諸廷執接連幾次廷議都是在討論怎麽應付元夏.
現在他們對比元夏最大的弱勢,就是元夏一方幾乎清楚了他們每一個露面的求全道人的道法,那就可以進行較為針對性的布置.
雖然在長久以來,他們通過與元夏的交鋒,也清楚了對面求全道人的道法,可是兩殿和上三世的高層始終沒有下場,也沒有顯露任何道法要是將來這些人也是在鬥戰之中那出現,那麽他們是非常吃虧的.
且每一個能坐到上層的修道人,其功底道行都是頂尖,根本道法應當是非常了得的,每多一個都是極大威脅,更別說還有如許之多.
林廷執道:"對付這般敵手只靠天夏本土自己是不成的,需要更多的世域參與進來,並且還要開辟更多世域."
鍾廷執這時沉聲道:"我等或許也能從混沌道法上想辦法."
眾廷執不覺詫異望來,鍾廷執平日對混沌道法提防萬分,且也不喜歡除真道之外的各種道法,今天提出此議,實屬異數了.
鍾廷執道:"鍾某這等擅長推算之人,雖最是討厭混沌變化,然而為了天夏道昌,需要各種道法助力,鍾某不會因此而有成見."
聽了他這話,在座幾位廷執都是沉吟不已.話是這麽說,可誰都知道,混沌道法乃是一柄雙刃劍,天夏固然可以允許其存在,可若是還需拿出更多力量來防備,這就得不償失了.
就算是那些修道弟子自小沐浴在天夏道念熏陶之下,也不見得完全有用,混沌的變化注定了隨時可能走向不確定,到時候恐怕非但不是助力,反而會在內部造成更大破壞.
韋廷執道:"韋某有一言,我天夏當初到了此世之後,與諸道脈對抗,當時力有未逮,後來推動玄法,才使我天夏為之昌盛,而到了如今,則是到了另一個選擇之時了,無論我們是否願意,終究需要更多力量來對抗元夏."
俞廷執道:"混沌道法豈能與玄法一概而論?此法變化太多,變數太多."玄法練不成至少沒什麼危害,可大混沌若是練成了,卻是一個極大隱患.
韋廷執道:"韋某以為,諸位或許忘了一件事,混沌道法這等禍患其實不是我等能解決的,而本是需要更上層的力量去壓至,我們為什麼向上提出此議,求請諸位大能來解決此事呢?"
諸廷執一思,發現這倒也是一個辦法,以往五位執攝在時,是萬萬不可能去做這等事了,可如今不同啊,自那幾位到了上層,對於下層的支持可謂前所未有,說不定真能行得通.
陳首執沉聲道:"韋廷執之議可行,此事廷議結束之後我當會上稟,除此外,諸廷執還有什麼提言麽?"
崇廷執這時言道:"首執,說起混沌道法,前次我等為了相助那位上進,將離空閃轉成了玄渾蟬,而那如今是否要將離空閃調轉了回去呢?"
過去鎮道之寶始終能壓至對面,這就是他們長久保持強勢所在,而離空閃換了玄渾蟬過來,攻防就由此轉換了.
鄧廷執出聲道:"我看這就不必了,這次能擋這麽長遠,正是因為有了玄渾蟬在那裡,若是換了離空閃,未必能守得下來,況且玄渾蟬還能助我溝通彼此,方便重岸玄尊那裡更好了解到元夏的內情,那也不可忽略."
崇廷執道:"可是如此一來,我們就難以對保持對對面的壓至了.這未免太過被動了."
攻守之間的取舍總是一個難題,特別是在天夏只有這麽一點家當的時候,重點只能放在其中一端,沒可能左右兼顧,若不保持對元夏的壓至,那麽對面的陣勢可以逐漸擴張,用不了多久就能推到他們大陣跟前來,那時候同樣守禦困難.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籌碼少了.
武廷執開口道:"眼下不宜動,我等要做什麼,元夏也能摸清楚此刻元夏方面可能正等著我們如此做."
韋廷執道:"前次我們能取得戰果,正是因為有混沌上修自內部攪亂元夏,若是再有這麽一位與我們配合,那就不用太過擔心進襲了."
見說來說去,又是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陳首執便道:"今日便議到這裡吧,待我與諸位執攝見過之後,再行定策."
元空上層,李複緣感覺自己陷入了窘境,他發現自己只要落身在金庭外,那麽一從黑鏡之中出去,對面就會有鍾聲到來,震得他無從行事.
幾次之後,他都無法對對面造成什麼影響,他發現這樣不行,必須找到對抗的方法.
他想了想,找張禦出手那是不妥當的,天夏一方要避免在此事之中出現,但是沒說他不能去請教啊.
想過之後,他立刻往清玄道宮之中來見張禦,隨後向他請教了這件事,張禦聽他之問,思索了一下,其實他現在事情已然做完,其實不需要李複緣繼續下去了,但看李複緣的模樣,顯是認定了此事,既如此,他也願意提點幾句.
他緩緩道:""欲解其道,先明其理,那鎮道之寶當是涵樞金鍾,當能貫通虛實,驅逐邪妄.你之道法乃是混沌道法,本身並非邪妄.
且再如何,那也只是一個鎮道之寶罷了,便是五位元聖,也無不是在回避大混沌,該當是他懼你,而不是你懼他."
李複緣若有所思,隨即像是想通了什麼,眼前一亮,對著張禦振奮一禮,道:"該是如此,多謝執攝指點!我知該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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