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間很緊迫,可是仍舊在做著細致的準備,唯有這些準備做足了,才好把握下來戰局每一分的進度。
所以大多數廷執寧可等到輪轉之期的高峰過去才動手,而不是為了貪求一些助力,去進行不受控制的一戰。
又一日過去,陳首執站在陣勢之前,看著前面被層層陣禁包裹在中間的兩殿和上三世,看著那四團星雲,在玄渾天中言道:“今次我與元夏交戰,當可定乾坤之機,當可定彼我之名,當可定道之來去。”
他略作一頓,語聲加重道:“諸位同道,且隨我一同覆此天地!”說哈之間,他的神氣牽連上鎮道之寶,而與此同時,各個天夏這邊的求全道人亦是一同勾連寶器,將諸多寶器一起祭動,全面向元夏那處壓了過去!
而元夏這邊早就在提防著天夏的進攻,此刻天夏這裡一有反應,此輩這裡的諸多寶器亦是一起響應,元夏所構築的天序全面轉動,而雙方寶器未曾直接接觸,那所散逸出來寶光已是在天穹之中來回相撞不已,一時難分高下。
可是這只是暫時的,兩邊的對抗到底是要分出一個強弱的,天夏被壓下去,那麽還有退路,元夏這邊與元夏以往遭遇的情況十分之類似,那就退無可退。只不過以往是天夏如此,現在主客易位,到了元夏再無法退卻一步的時候。
天夏這邊沒有一上來就力量全部壓上去,而是緩緩施加壓力,因為元夏天序進行了剛柔之變,剛強一面恰恰最是不懼驟然間的正面碰撞的。
然而剛不可久,只要不間斷的將力量保持下去,其柔弱的一面一定是會翻動上來,並進而影響整個天序的。
只是這個過程將會持續多久,此刻兩邊誰也說不好,只能在戰事進行之中再進行具體的觀察。
天夏一方此番認為,在解決了上三世後,還要設法解決兩殿,如果兩邊都是死守,達成目的的難度無疑會加倍,有可能完不成最初的戰策設想。
這樣的話,他們就必須能夠一擊製勝,此中用鎮道之寶取勝最為容易的,反而像前面一樣慢慢進攻,反可能會拖延長久,從而將戰局引去不可知的方向。
那麽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唯有徹底壓倒元夏方面的鎮道之寶,這樣無論對面有什麽手段都無可能翻身,頃刻間就可決出勝負了。
但是距離元夏可能取拿寶器的時限已經不長,如果在戰事前半段出現了天序變化,柔弱一面有跡象轉出來,那麽原定計略當是不變。
可若是沒有如此的話,那麽他們就要動用更厲害的手段了。
現在他們對比元夏多上兩件寶器,且還是主動進攻的一方,那就意味著他們可以隨時調轉域內的寶器進行交替,從而更為合理的寶器配合來攻擊對面。
陳首執還知道,在張禦那裡有兩柄劍器可以賜下,這可能是天夏、元夏雙方可以握持的最為犀利的殺伐至寶了,此寶一出,配合其余寶器,絕然能攻破眼下守禦。
只是此寶器太過犀利,使用者很可能會連自己都被反傷,甚至可能第一時間付出性命,可是與攻破元夏天序,贏下整個道爭相比,那麽這等犧牲也是非常值得的。
就在雙方鎮道之寶的寶器展開劇烈碰撞的時候,元上殿某處,黃司議忽然拋開手中正要落下的棋子,霍然起身,往外看去,凝視了一會兒後,他嘿然一聲,自言自語道;“開始了。”
無面分身看了一眼兩殿方向,見那裡氣機衝霄,隱隱溝通著穹幕之上的鎮道寶器,顯然諸司議都是在駕馭寶器抵抗對面攻勢,他道:“黃司議,我們不用加入進去麽?”
黃司議嗤了一聲,道:”這是上面的事,與我們有什麽關系?你啊你,就算你願意去,他們可未必看得上你。”
上三世為了對抗天夏,當然又
一次引動兩殿眾司議的法力,不過這裡主要引動的都是求全道人的法力。而似他們這些中下層的司議,雖然也有機會用到鎮道之寶修持,可那只是偶爾而已,還遠不到被牽連的地步。
再說他們法力也與上面的求全道人無法相比,加入進來反而增加負擔,上三世此刻也根本不需要他們。
無面分身看著天夏攻勢,有些恍惚,感覺天夏明明進攻之中,怎麽好像忽然之間,似乎就要分出勝負了?
他喃喃道:“這一仗也不知是誰輸誰贏。”
黃司議道:“池司議,別想太多,元夏贏了我們又能得到什麽?天夏贏了,我們也不會失去什麽。”
他此刻很慶幸之前聯絡了天夏,這樣不管哪一面取得勝利,自己都能保全下來,而且他功行未到,還沒有進道之執,故是此刻他反而很是輕松。
他回到了座上重新坐下,還有閑心拿起茶盞品了一口,悠悠道:“我們就在此等著結果就是了。”
兩殿之中,一眾求全道人在發覺法力再度被牽引後,便是立刻聯合起來,相互配合調和法力,挪動寶器並元上殿的牽引之力進行對抗。
上三世這裡很快察覺到了兩殿的不配合,天序運轉何等精妙,只要稍微變化,就會引發各種後續反應,這樣的舉動使得整個天序的力量都為之減弱了不少。
雖然現在還能抵擋天夏來勢,可是不難預見到,用不了多久,天序一定會往後衰退,並且力量強弱的對比會越來越明顯。
關鍵這還不是來自敵人的壓迫,反而是來自自身內部的問題,那數名道人立刻在茫虛之中為此事進行討論。有人冷言道:“兩殿如此作為,他們要想如何?”
他們早知兩殿現在不太配合,但是光明正大的進行對抗,還是在這關鍵時刻,也是他們免不了動怒。
又有人道:“我看兩殿另有心思。”
有人則是提醒道:”兩殿有心思是肯定,但是兩殿至少不會如那些世道一般意圖投向天夏,只是不甘於自身被製束,我看還是當稍加緩和此事,不能讓因此壞了大局。當是派人傳訊兩殿,問他們意欲何為,能調和先是調和的好,待得此戰結束,再做具體料理。”
余下諸人也是同意此見,兩殿和諸世道不同,情況更為複雜,若說有幾人投去天夏那是有可能,可要說全部靠向天夏,那絕對是不可能的。現在雙方還是站在同一陣中,所以仍是可以做一番商量的。
故是他們向上三世派遣去了使者問詢此事,並且言說此刻大敵當前,大局緊要,要求他們進行必要的配合。
兩殿在見過使者之後也是回應,不是我們不予配合,而是我們的法力乃是我自身所有,上三世若要想用,自可以以下諭令的方式,而這般直接奪取,卻是把他們視作物件傀儡,不但難以配合,心神上也難以暢達,所以產生各種不諧,若要想他們配合完滿,那麽就要設法放開他們的束縛,讓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運使法力。
上三世又哪裡肯答應這等事?
我現在能夠有手段鉗製你,你還如此對抗,我要是收回了手段回來,那你還能聽我的麽?
而現在兩殿由於受了他們的拿捏,多多少少還能引動一些力量,要是放松了製約,兩殿完全不聽他們的,那就完全失去控制手段了。
其這等做法站在上三世這裡也無錯,你是元夏之人,又是我對外征伐的利器,那麽我自然要有手段確保你們絕對忠於元夏。
事實證明,這般做法也確實起到了作用,有用那自然不可能去主動放棄。
故是他們決定換一個方式。
他們對兩殿諸司議言及,若是此回能將天夏驅逐出去,他們願意放松束縛,但這要等到戰事之後。這是上三世對他們的承諾,可以立誓為證。
可兩殿收到此訊之後,卻對此依舊感到不滿意。誓言
這東西他們是信不過的,特別是有鎮道之寶護持的情形下,想要立下一個束縛的誓言,那卻是如玩笑一般。
要不是趁這個時候讓上三世解決,事後此輩又怎麽可能為此而松綁?
再說上三世要是讓他們主動去與天夏拚命, 那麽拚死了自然也就不用履行誓言了,這裡路數他們是十分清楚的。
而且求全道人實質已然是元夏執掌的最上層了,與上三世那些人彼此沒有明面上的身份差距,憑何你就是可以為主導,將當我等所以利用,而我等只能乖乖聽你諭令?這是任誰都不願意的。
故是他們回告上三世,不若換一個方式,只要上三世解除了對他們的法力束縛,他們可以尊從合理的諭令,並且他們可以立下誓言。
上三世對此同樣不信任,因為他們同樣知道誓言是不牢靠的,這般拖扯幾個來回,雙方始終沒有能夠達成一致。
這也正是兩殿早就預料到的,他們認為現在不必急躁,隨著天夏那邊逐漸佔據優勢,上三世遲早會放松自身的底限的,他們用不了多久就能實現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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