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出口氣,睡意全無,胡亂抓了把頭髮,然後翻身坐起來。
「死出來。」
眼皮往上一掀,司笙盯著無人機,一字一頓冷冷開口。
話音剛落,門鈴聲隨之響起。
司笙咬了咬後槽牙,掀開毛毯起身,趿拉著拖鞋走到房間門口,一拉,就見到立在門口拿著遙控器的凌西澤。
「你是不是想死——」
一身起床氣的司笙,頂著一張不怎麼友善的臉,跟今日未見的男友放狠話。
凌西澤沒等她說完,就先一步進了門,將門一關,就將人摟在懷裡,「不喜歡啊?」
司笙咬牙,「頭皮都炸了。」
要不是她僅存的那一點理智讓她保持清醒,想給送凌西澤的第一件生日禮物留個全屍,那玩意兒早在她看到的第一眼就被她給毀了。
揉了把她的頭髮,凌西澤捧起她的臉,「還不習慣?」
「習慣不了。」
司笙嘟囔著拍開他的手。
她一直不喜歡這些會觸犯她隱私的東西,手機、電腦這種東西還好,她個人不愛在社交網路發日常,就是聯繫和工作的工具。她前兩年外出接工作的時候,還會頻繁換手機和電話卡,製造全新的身份信息,以防留下什麼行跡。
她習慣性的不留痕跡。
根深蒂固。
無人機有攝影功能,在她睡得正香、毫無意識的時候,這玩意兒正對著她拍……想想就受不了。
何況,凌西澤還踏馬加上了智能語音系統,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知道司笙的毛病,凌西澤沒有再挑戰她,遙控著將無人機一收,神情裡多少有點遺憾。
「別跟我說,這兩天你閑得沒事,就是為了加個語音系統?」
「嗯。」
凌西澤應了一聲。
司笙剜他,「你兄弟還住著院呢。」
「……我就是被他逼著待醫院才閑的。」凌西澤磨了磨牙。
事情的前因後果,凌西澤在閻天靖醒來後,就跟閻天靖說了。沒想到,閻天靖這死皮不要臉的,以此來要寫他,說什麼「我這是在為你擋災。凌西澤你做個人,喻寧一天不來,你就一天都甭想離開醫院」,硬是將凌西澤留在醫院。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閻天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
閻天靖的母親雲憐來過醫院幾次,每次見到凌西澤,眼神都一言難盡。——凌西澤是有性取向的傳言在外的。
凌西澤每天晚上都恨不得將閻天靖捂死在病床上。
時間緊張,司笙進衛浴間拿了牙刷刷牙,倚在門口跟凌西澤聊天,「喻寧去醫院了?」
「嗯。昨晚到的。」
「情況怎麼樣?」
凌西澤道:「聊了會兒就走了,說過幾天再來。」
「你還聽他們倆聊天?」
「……閻天靖說的。」凌西澤嘆息。
這丫的一住院,心智就降到幼齡兒童了,還跟他顯擺前任看他幾分鐘的事。要不是看在閻天靖是替他擋災的份上,他是真的不想搭理。
司笙點點頭,咬著一嘴泡沫,問:「這麼早你跑這兒來串門也不怕被狗仔隊跟拍?」
「昨晚就住進來了。等你走後我再退房。」凌西澤早就想好了應對計策,說完後又問,「你的計劃想好沒?」
「嘖,」司笙皺皺眉,上下打量他一眼,責難道,「讓你去勾引別的女人,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
凌西澤被司笙的「倒打一耙」弄得啞口無言。
是誰才交往幾個月就不顧一切將他往別的女人懷裡推的?!
被凌西澤的眼神看得心裡毛毛的,司笙輕咳一聲,有點心虛,回到衛浴間將口給漱了,又洗了一把臉,然後走出來。
她說:「跟楚楚商量了一下,你跟楚楚關係好很多人都知道,你就以『談論紀錄片』為借口去學校找楚楚,跟她約到一個段桐月能發現的地方。之後不用你操心,段桐月肯定回來找你,你不要抗拒她就行。」
偏了下頭,凌西澤笑笑地看她,故意問:「哪種程度的不抗拒?」
司笙瞪他,「敢碰到她你就死定了。」
凌西澤:「……」
真是難做。
「這只是初級任務難度,」司笙聳肩,唇角彎了彎,「好好表現,我看好你。」
凌西澤匪夷所思,「當壓寨夫人也需要這本事的嗎?」
司笙驚奇道:「你還想在我寨子裡白吃白喝?」
「……傳說中的過河拆橋?」
「這叫物盡其用。」
凌西澤:「……」
反正你是寨主,你說了算。當壓寨夫人的不受寵,沒有話語權。
*
時間不多,司笙本想抓緊時間再叮囑凌西澤幾句,結果凌西澤一句話都沒讓她多說,摟摟抱抱動手動腳的,得虧時間不夠,不然司笙得折在他手上。
好歹是在蘇秋兒過來敲門之前,司笙將凌西澤——連帶著他的寶貝兒子一同趕出了門。
今天司笙到的有點晚,吃過早餐才進的學校,再等她弄好造型出來後,赫然發現了極其古怪的一幕——
蘇秋兒和鍾裕坐在一起,手裡拿著劇本,似乎是在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