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聽到這兩個名詞,林逍愕然睜大眼。
他反問:「你也知道?」
蕭逆和司風眠神色一凜。
下意識的,正襟危坐。
他們忽然有預感,司笙之所以讓林逍提前打點,不僅是因為他們,還是因為——「樓蘭計劃」、「機關城」。
司笙「嗯」了一聲。
「不瞞你說,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對他起的好奇的。」林逍撓撓下巴,有點為難,「但我套了一兩年近乎,他都隻字不提。」
司笙哂笑:「騙你酒呢?」
「……」
林逍啞然。
呃,好像真可以這麼說。
見他沒有價值了,司笙興緻缺缺地擺手,「走吧。」
「但我知道一點點。」林逍感覺他還有點壓榨的價值,伸出手指做了個『一點點』的手勢,說,「雖然就一點點。」
「說。」
司笙掀了掀眼皮。
林逍看了蕭逆和司風眠一眼。
司笙說:「我弟。」
「……」
林逍心想你兄弟遍布全球,沒準就有看走眼的時候呢?這倆少年一看就沒成年,就算一心向著司笙也沒見過世面,說不準被嚇唬一下就全盤托出了,不靠譜兒。
就這麼想著的時候,他聽到司笙又一次開口——
「親的。」
「咳咳!」
林逍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啥?
嘛玩意兒?
笙姐你個懟天懟地的女羅剎,怎麼還有倆拖油瓶的親弟弟?!神秘感一下就被拉低了好嘛!
尋思了下,看過二人身份證的林逍回味過來,「都親的啊?那他們倆這姓氏——」被司笙一瞪後他及時改口,「我不問,我不問。」
「說。」
「行。」
既然有血緣關係了,林逍不好說別的,隻得點點頭。
他道:「樓蘭計劃是我聽長輩說的。大概是四十多年前的一項機密工程,在樓蘭城附近,召集了當時全國頂尖的工程師——估計得百來號人吧。但骨幹團隊就七個人。很奇怪的是,這七個人都精通機關術,其中為首的估計是全國最優秀的機關術大師。」
「他們要建造的,是一座機關城。」
聽到這裡,司笙眉頭動了動,眸色微凝。
「不瞞你說,我有個二爺爺就是那項工程的參與者,瞞了一輩子,老了糊塗的時候才跟我提過一兩句。」
「但不多。這是機密項目,不允許公開。」
「就知道他挺遺憾的,好像那機關城並未完成就被中止了。」
「……我二爺爺去的早,當年還年輕,聽到就好奇了幾句,沒追問。求知慾上來的時候,二爺爺已經離開了。這不碰到老張頭提的時候我就好奇了嘛,所以就一直纏著老張頭。」
說完,林逍輕輕蹙眉,事先給司笙打了預防針,「雖然你無所不能……不過,老張頭這嘴是真的嚴實。我估計就算我們找上門,他也是不會說的。」
司笙沒什麼表情,「到時候再說。」
將林逍的價值壓榨完,冷血無情·女羅剎·司笙就讓兩位弟弟送客,把一瘸一拐的林逍扔出了門。
送完林逍,司風眠撓撓頭,狐疑地問:「姐,機關城、機關術……跟你有關係嗎?」
司笙閑閑開口,「我才25歲。」
四十多年前的事,若是跟她有關係,那也只能是上輩子的事了。
不過她可沒有上輩子的記憶。
「……」
司風眠無言以對。
其實他是想問跟司笙這一脈的機關術傳承有沒有關係……
畢竟司笙在機關術上的造詣非常牛,而據司笙平時的態度來看,易中正在機關術這塊完全可以吊打她。
可想而知,易中正的機關術之厲害。
而,四十多年前易中正也才二三十歲……那麼厲害一人,萬一被挖掘進項目了呢?
司風眠覺得自己腦洞有點大,避免思維過於發散,及時止住。
蕭逆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將做好的雙皮奶給司笙。
司笙不知在想什麼,心不在焉地將雙皮奶吃完,然後說:「有什麼事找到老張頭再說。」
「嗯。」
司風眠點頭應了。
蕭逆對此沒有意見。
二人沒有久留,給司笙收拾了下垃圾,就離開了。
司笙窩在藤椅裡整理著思緒,猛地想到自己覺得樓蘭計劃熟悉的原因——
冬穎!
司笙猛然坐起身。
想起來了。
冬穎第一次來水雲間時,他們師姐妹相認,走的時候,冬穎問了一句——「你知道樓蘭計劃嗎?」
而她當時對此事一無所知,沒做出什麼反應。
冬穎沒多說就離開了。
冬穎、機關術、樓蘭計劃。
費盡心思找銀大師,或許是沖著易中正來的。
……
司笙感覺有一張網被越織越大,隨時可能罩下來,而牽連到的,或許是幾代人。
她只是其中之一。
司笙嘗試撥通冬穎的電話。
沒人接。
*
翌日,天氣晴朗,碧空如洗。
為期三天的徒步即將開始,而嘉賓們和節目組要面臨的,則是更加嚴酷的挑戰——他們選擇的道路,車輛無法通行,只能靠兩條腿前進。
清晨七點,練習完竹笛下樓的司笙,坐在餐廳裡,享受著蕭逆做的三明治和雞蛋。
嘗了幾口,司笙忽然問蕭逆:「有進步嗎?」
旁人一臉懵逼,蕭逆卻一秒get到司笙的意思。
「……」
對司笙的竹笛演奏,蕭逆選擇沉默。
「知道了。」
司笙擺擺手,示意蕭逆滾蛋。
她身邊的人,要麼對她各種彩虹屁,要麼慘無人道抨擊,像蕭逆這種實誠勇敢會講真話的,不多。
這寂寞如雪的人生。
司笙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這時,睡眼惺忪的冬至走下樓,頭髮支棱著,一邊揉眼睛一邊跟司笙打招呼,「笙姐,早啊。」
司笙訝然,「才醒?」
「啊。」
冬至點點頭。
被司笙注視幾秒,冬至後知後覺想到司笙的竹笛噪音衝擊,有些報赧地解釋道:「……我有耳塞。」
「哦。」
這就說得通了。
坐過來,冬至兩肘搭在桌面,身形微微前傾,認真地問:「笙姐你沒想過找個老師系統的學一下嗎?」
司笙眼皮半垂著,懶洋洋地答:「找了,說我沒天分,不教。」
「……」
冬至眨巴眨巴眼。
私心覺得,司笙還不到這種「教不了」的程度。
冬至幫忙想辦法,「再找一個?」
「先湊合一下吧。」
司笙挺漫不經心的。
雖說林羿挺不負責的,嘴巴還毒,但萬一哪天真想教了,沒準司笙一下就被打通任督二脈了呢?
司笙覺得這事急不來。
——反正噪音折磨的也不是她。
冬至哀嘆一聲,心想你這可是在上節目,吹成這樣被播出去,到時候網友們除了「演技差」外,又能找到新的黑料了……
冬至挺不願意司笙被黑的。
他有點擔心,「聽說三天后抵達目的地,有個晚宴,需要才藝表演。」
「我會彈吉他。」
「……」
冬至眼睛一亮。
「葉笛。」
「……」
冬至眼睛鋥光瓦亮。
「架子鼓。」
「……」
冬至眼睛在發光。
他的偶像果然無所不能!
一瞬間,冬至什麼擔憂和愁容都沒了,喜滋滋地起身,去廚房裡找吃的,一分鐘後就被蕭逆用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熱牛奶打發出來了。
蕭逆做了每個人的份。
偏偏,除了楊玥。
最後一個下樓的楊玥,見到每個人手裡的早餐,又去廚房轉悠一圈,納悶地問:「沒有我的嗎?」
「忘了。」
蕭逆理直氣壯地回答。
楊玥有些不高興,卻理所當然地提議道:「那你再給我做一份吧。」
蕭逆眼皮都沒抬一下,吃著三明治挺冷淡地扔出兩個字:「沒空。」
「……」
楊玥又被懟了,吃了個癟。
反正旁人也是看明白了,面對楊玥這樣的人,要麼像蕭逆一樣不留情面、要麼像司風眠一樣滴水不漏,不然哪怕是有一點惻隱之心,都會被楊玥吃得死死的,就算再不情願也得被楊玥牽著鼻子走。
徐軍深有感觸。
楊玥去廚房找了點水果麥片填飽肚子,同時還不忘了在鏡頭前一通賣慘,黑司笙姐弟三人成了她的日常。
計劃九點出發。
幾人早就收拾妥當,但因楊玥拖了一陣,遲了些,等得不耐煩時還被楊玥抱怨不幫忙。
眾人採取冷漠忽略的態度。
走出民宿,徐軍主動跟節目組詢問:「導演,我們的新嘉賓呢?」
話音剛落,一輛轎車就沿著馬路行駛過來,正好停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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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見到我,驚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