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後,嶽晴晴察覺到了不對。
“到底怎麽回事?”
宮戚明低頭正在吃飯,被彥斯年冷不丁地催促一聲。
“你說,平常不是話多的很嗎?”
“幹嘛啊,這種時候就想著讓我說話了,我能說什麽我說?那麽多大能修士都沒弄明白的問題你讓我說有什麽用,連師父都弄不懂,我怎麽辦?”
“師父?”嶽晴晴一驚,“他老人家怎麽了?”
宮戚明放下碗筷,“死了。”
嶽晴晴頓時呆了,眼中怔怔著幾乎要落淚,周翊然急忙拿紙。
“別哭,都上輩子的事了,咱們不都是死過一圈的人嗎?”
嶽晴晴接過紙擦了擦眼淚,非要把事情弄明白。
三個師兄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還是彥斯年開口。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當初你幫大師兄最後一次改運後,突然天降紫雷將你活生生劈死,大師兄當即吐血不止,久久無法釋然,認定是他害死了你。”
嶽晴晴抹了抹眼睛,“和他有什麽關系,明明就是天道早就看我不滿意。”
“氣運本就是天定,我搶了它的活,他怎麽可能容我。”
宮戚明終於忍不住了,“大師兄躲過死劫後發了狠地修煉,還外出歷練想要找到傳說中的射日弓,我們都覺得他是恨透了天道,想要將天道老賊給收拾了。”
嶽晴晴喃喃自語,“可修士怎麽能和天道抗衡?”
宮戚明放下筷子一拍桌,“是啊,師傅說大道無情才是有情,如果林浩秋真的把天道劈了,到時候邪修四起再無管束,苦的還是天下蒼生,可林浩秋那個鳥人你也知道,認準了的事情就是多少頭牛都拉不回來。”
彥斯年冷笑一聲,“你還好意思說他?你們不也陪著他胡鬧嗎?”
當時彥斯年看著三人信誓旦旦,四處尋找能斬天道的利器,宮戚明更是借著煉器師的身份搜集無數天材地寶。
揚言若天道無人能斬,便由他以血侍劍煉出神兵為小師妹報仇。
師父平日裡懶懶散散和村口躺著曬太陽的二大爺差不多,到這個關頭卻終於插手。
他雖然為晴晴的逝去而惋惜,但站在蒼生黎民的角度並不同意他們的意見。
可那三個人都本就不是心懷天下的人,為了小師妹就算豁出性命又何妨。
而彥斯年雖然個不聲不響的,老頭卻懷疑這人也不過是看著不動聲色。
說不準性子比他們還要癲狂。
然而還不等師父阻止。
在一個沒有分毫預警的時刻,道統轟然崩塌。
天道隱隱碎裂,明明還是春日但大地陡然荒蕪,像頃刻間失了生機般。
各種被封印的東西也開始出來作怪,平靜許久的大陸眼看就要陷入紛亂。
那老頭將他們幾個召集到一起,莫名其妙地給一人發了一串糖葫蘆。
“我老了,也管不動你們了,吃糖葫蘆吧,你們小師妹最愛吃的。”
然而老頭坐在石磨上突然閉上了眼。
而後烏雲滿天,大雨下了幾天幾夜。
凡人的哭聲和哀嚎響徹天地,就連修士的日子也不好過。
天道徹底碎了。
正如師父生前所說。
當世上沒有了天道的製衡,蒼生也無法幸存。
就連修士體內的靈氣也迅速凋敝,一個接著一個隕落。
只有不需要靈氣的妖魔邪祟才能存活。
為了保護幸運的凡人,修士最終慘烈而亡,他們師兄弟幾個也並不例外。
然而幾個人都沒想到,眼睛一閉一睜。
就來到了這個世界,小師妹竟然也在此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