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还在风干,岳宁也忙活了这么久,放下手头的活,走了出去。
爸爸老提那个嘴唇像挂着两根辣椒的阿邦叔,不仅仅是因为过阿邦叔手艺。更是因为,阿邦叔刚进福运楼还是个小学徒的时候,特别勤快,爸爸说阿邦叔是们那一批小子嘬有本事的。这样一个人,在生活的重压下,性子变得这么别扭。
牛河邦在角落抽烟,要是没有半点气性,今天中午也不会炒那么多的牛河,可炒过了又怎么样呢?
不是福运楼的子弟,是街道照顾有个小儿麻痹的哥哥,把安排进福运楼。
家没人是福运楼的,甚至连二商局系统内都不是。单位分房,肯定是优先双职工都是福运楼,甚至几代人都是们这个系统的,再轮到们这种来的,住房紧张到这种程度,轮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阿邦叔。”
听见声音,牛河邦回头:“宁宁啊!“
“阿邦叔知道我为么会记得您吗?”岳宁问。
牛河邦抽了口烟:“你这么聪明,记得我,不很正常?“
“可我离开的时候才五岁,你还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那些事吗?”
牛河邦摇头,岳宁“只要我不肯好好学,我爸爸就会说:宁宁啊!你不要像你阿邦叔,这小子就是不听话,还没学会走路,就要跑了。‘,宁宁啊!你怎么像你阿邦叔一样,就知道偷懒。‘......”
“你爸就不能记得点我好的?”牛河邦没好气地说,那时候还是个半大小子,就没么耐心。
“我们到河边去站站?”岳宁带着到了河边,“我爸爸说你很有天分的,是你们这一批最最有出息的。”
牛河邦两片厚唇颤抖着,夹不住香烟了,终于香烟掉地上了。仰头说:“我没出息,我连一份牛河都不肯好好炒。”
“叔,跟我去港城。我再穷再难的时候,我爸说我以后肯定有出息,我信了。说你有出息,就一定有出息。”岳宁看着说。
“宁宁,我年纪大了,再说就算是学了回福运楼......”
“大么呀!才十四啊!你去港城把其手艺学全了,十六回来做大厨,要是没得做大厨,咱们开个小饭店,爹哥哥都能有靠了。如果不去,你就这么过下去,甘心吗?”
“......“
“树挪死,人挪活。”岳宁看着“我跟你说话,宝华楼也没那么好,我爷爷的徒弟跑了开了一家酒楼,现在跟宝华楼打擂台呢!我是有本事,我也相信自己能稳住局面。可光靠我们祖孙俩,得多难?你至今记得我爸的好,你在我靠得住啊!一
个好汉个帮,不是吗?”
“这样啊!”
“有这个机会,我把你名额放进去。不挺好的?”岳宁问。
牛河邦手不经意地划过眼睛:“我去,你把马耀星也带上,这小子是没地学,能学的都很精通了。”
“那肯定的。”这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对了,志荣哥几时落葬?“
岳宁说:“明天,爷爷是要饭到粤城,本来我们家有亲戚关系的也就是罗家一家子了。可闹成这样,亲戚也做不了了。就我们祖孙俩把葬了。”
牛河邦说:“我去给志荣哥磕个头。”
“嗯。”岳宁着看“走吧!你有一手的,回去好好000们,们也要有糊口的本事。”
牛河邦起来:“你跟你爸一样,总是逼着我们学手艺。“
“我爸养大的,肯定随我爸。”
岳宁一起往走,见又点了烟,岳宁说:“阿邦叔,在我的厨房,不允许抽烟。去港城前,你改掉厨房抽烟的习惯。我不希望客人在菜吃出烟蒂。”
“不会的。”牛河邦说。
岳宁很认真地说:“烟灰也不能有。”
四目相对,牛河邦猛抽了几口,掐了烟:“这下行了吧?”
岳宁着进了福运楼。
牛河邦往二楼看去,休息的大多数是服务员勤杂工。厨房那些人,还是聚在厨房,围着岳宝华。岳宝华正在指导刚才那个炒河粉的小伙子熬滴珠油,小伙子生怕自己做错,抬头看岳宝华,岳宝华说:“火候还没到,慢慢来。”
绝大多数人还是想好好学手艺的。
岳宁退出去,拍了拍马耀星的肩,问:“国强去哪儿了?”
吃饭回来就没见罗国强,马耀星说:“陪我师傅回家了,领导让我师傅回家。
“走吧!我们去看看两只鸡怎么样了?”
马耀星带着岳宁去风干间,风干间一大堆正在吹干的鹅,鸭,这是等下晚市要的。
马耀星摸着们的两只鸡说:“这干得好像比其鸡鸭快。”
“子做过调整,主要是因为今天时间很短,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晾干一晚的话,减少白醋米酒的量,效果会更好。
“我知道了。”
“走吧!晚上才是重头戏,我们去准备了。”
两人进了厨房,岳宁把一块五花肉给马耀星,比划了响:“给我切能透光的薄片。”
“菜单上,没有肉片啊?”
“冰镇咕噜肉。”岳宁说。
马耀星挠头:“冰镇咕噜肉不是切小块吗?怎么会是薄片呢?”
“我今天做的么菜?是达官贵人云集的福运楼出的菜,就为了口上的些微区别,穷折腾,死折腾的菜。”
马耀星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来切。”
咕噜肉如此,百花酿鸭掌也是如此,古法蒸鲈鱼更是如此,主打一个怎么麻烦怎么来。
传统的百花酿鸭掌,虾滑酿在脱骨鸭掌上,岳宁在虾滑还要加上墨鱼粒,吃起来要有颗粒。
周老爷子作为一个老饕,跟宋局长介绍,咕噜肉么是五花肉切片,为么要蛋黄粉上浆后,卷成一个小球再炸,五花肉切小块之间的细微区别。
宋自强作为无产阶级出身的人,只觉得这么做就是脱裤子放屁,多余。还得周老爷子,这是中国美食文。
晚市开始,好像没人觉罗世昌不在有么问题。
下午岳宝华了这群厨子滴珠油怎么做之后,大家已经熟悉了,那些孩子伸手问自然而然地就过去解答,本就是酒楼老板,福运楼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改变多少,这会儿替代了罗世昌巡视起厨房来。
“哇,这谁下得了口啊?”小学徒惊叹。
岳宁山药、红薯分别加牛奶炼乳,调制成了山药红薯泥,红苋菜汁与山药泥混合,可惜现在没有紫山药紫薯,苋菜汁口味上总归差了一点。
粉红到纯白渐变的荷花瓣,橙色红薯的花蕊,一朵娇艳欲滴的荷花出现在盘菠菜汁山药泥的荷花叶上面叶片脉络都清晰可见,绿色的莲蓬上有白色的莲子,最绝的是,白色的山药泥橙色红薯泥的一大一小两条金鱼。
宋自强这会儿告诉自己,这就是文还真是文。
小学徒发出赞叹的生意,岳宁抬头:“想学?”
小学徒点头,又摇头:“我没这个本事。”
“我你个简单的。”
“真的吗?”
“嗯。”
岳宁给小学徒展示了切芹菜的手法,问“看会了没有。”
“会了,会了,我做了两年切墩呢。”
“那就好,你切好了,放进这盆凉水等下我来你调汁。”
岳宁去拿卷好的猪蹄,等过来,小学徒叫:“小岳师傅,我好了。”
看了一眼盆拿了洋葱,香菜香葱给小伙子:“洋葱切块,香菜香葱切段。“
小学徒很快就拿来了:“小岳师傅,接下去呢?”
岳宁一边切猪蹄卷,一边说:“去把芹菜捞起来。”
“小岳师傅,它卷成花了。”小学徒惊叫起来。
马耀星端来了做好的蛏子莴笋卷,过来敲小学徒的脑袋:“你平时切葱丝不是也会卷起来,一个道理。”
小学徒举起一片芹菜:“你看,你看,这就是一朵凤凰花呀!”
岳宁招呼小学徒:“我们来摆盘。”
卷成凤羽状的芹菜错落地堆在白瓷盘中,撒上红黄彩椒粒,小伙子说:“好漂亮。”
“简单吧?”岳宁问。
“嗯。”
“我们一起熬个辣椒油。
不光是粤菜,就是整个粤省的几个流派的菜都很少辣椒。在西北这么多年,岳宁早已离不开那一口油泼辣子。
西北人家家家户户都离不开这一口油泼辣子,西北家家户户的油泼辣子又各有不同。
岳宁让小徒弟把粗细两种辣椒面混合,再混上盐、芝麻和花椒粉,白酒打湿。
油泼辣子的油必须菜籽油,岳宁自己的是这油还得加葱姜蒜香菜,把这些调味菜的香味炸出来。
“小岳师傅,可以了吗?”小学徒已经问了岳宁很多次。
“可以了,捞出葱姜蒜,泼油。”
这次终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一勺热油,滋啦一声,冲入辣椒面辣椒面犹如海浪一般翻滚,岳宁拿起筷子,搅动着碗的辣椒,一股**的香气升腾而起。
岳宁又依次念调料,让小伙子调料汁,最后在调好的料汁加入这一勺红亮如朝霞的辣椒油,说:“浇汁儿。”
料汁上而下淋在芹菜上,这一盘凉拌芹菜居然有种活色生香的美。
小学徒有些不敢相信,这一盘漂亮得不像话的芹菜居然出自自己的手。
“是不是很简单?”
“嗯,嗯!”小学徒弯腰仔细看。
岳宁想着这个时候,要是像上辈子一样有手机就好了,小学徒就能拍了发朋友圈了。
“小岳师傅,你真的好厉害啊!”
“你也很有天赋。”
得到这样的夸奖,小学兴得差点飞起来。
虽然爸爸?伯伯很严格,但是们不吝啬夸奖,常常夸得心花怒放,心甘情愿地学得更好,做得更好,好孩子是夸出来的,对小学徒来说尤为重要。
岳宁黄瓜搭了扇骨,白卤猪蹄为扇面,做好了最后一道凉菜。
说:“凉菜先出。阿星你可以去烤鸡了,先烤二十五分钟,看上色情况再调整。”
“好嘞!”
凉菜出去,岳宁伸手:“周爷爷,可以落座了。”
周老爷子呼出一口气:“阿女啊!你周爷爷见多识广,你这个菜我见过,这样有韵致的摆盘,我没见过。”
“啊?连周爷爷都没见过吗?我被我爸给骗了,骗我说周爷爷要求可了,能得到周爷爷的夸奖,是做厨子最大的荣耀。”岳宁把原因都推到爸头上。
“能吃到你爸的菜,是食客最大的享受。现在看来你比你爸更胜一筹了。”
风雨飘摇的国,怎么可能比得上稳定繁华的二十一世纪?福运楼的巅峰时刻,最多也就能的宁宴相当。亲手做菜的那家餐厅,那吃的是菜吗?那吃的就是一个调调。
“岳师傅,出去坐了。”周老爷子叫岳宝华。
“稍等,我去换了厨师服。”
四个跟劳动人完全无关的冷菜上桌,边上桌的客人看见,都站起来看:“这是么呀?你们福运楼有这些菜?”
“这是菜吗?怎么这么好看?”
有一个站起来了,就有第二个站起来,也就有一大堆的人站起来。
“说是今天有解放前福运楼去港城的大厨回福运楼来指导了。所以今天的干炒牛河特别好吃。我就是听我们科室的大姐说了,特地过来的。”
“这是解放前的大厨子做的?”
“可真厉害啊!”
“所以现在的福运楼解放前的福运楼其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的福运楼就是一个招牌喽?际上菜早就不是以前福运楼的菜了?”
“当年福运……………”
上了年岁的老人说起福运楼的盛况,中国人喜欢围观,等岳宝华要换掉厨师服,们几个过来的时候,这张桌子已经被团团围住。
“我跟你们说,真的要包房雅座。”周老爷子忍不住要说,“以前二楼全是包房雅座。”
周老爷子耿直了一辈子,这脾气是改不了了。
看见们过来,围观的人问:“这是港城的大师傅做的?”
岳宝华骄傲地说:“不是,是我孙女做的。”
“孙………………孙女?”
“老师傅你就五十来岁,你孙女能有几岁啊?”
港城人显年轻,这位猜错了。岳宝华说:“我六十了,孙女今年十八。孩子做菜上很有天赋,刚好会这些。”
周老爷子说:“大家吃饭,不要互相影响。领导意识到福运楼的菜,跟以前比有差距,正在改进。”
大家是来吃饭的,而且们这些饭明确不是给们吃的,还能怎么着,散了,散了,自己吃自己的吧!
周老爷子夹了一片白卤猪蹄,这已经完全看不出猪蹄的样子了,是北做肘花的办法,去骨卷紧,切薄片。红卤直接吃,白卤口味清淡的人直接吃,细品鲜香,要是口味重的,边上还有一碟红亮的蘸料。
宋自强老家在湘江边上,湘粤交界,口味却大不相同,这一片卤猪蹄裹上红油,进嘴那才真合了的胃口,再来一口脆爽的凉拌芹菜,舒服!
张经理还是喜欢碧绿的莴笋片裹着柔软的蛏子。
几个人谁都没动那盘金鱼荷花,周老爷子看大家都不动,伸出勺子,准备下手,先落到小金鱼上,想了想又舍不得,又落到的荷花上......吃吧!吃吧!早晚得吃。一勺子下去,半朵荷花没了。
有人动手了,其人一拥而上,各自抢了一口,老爷子吃了一口,甜甜糯糯,说:“要是能冰镇一下就好了。”
“冰镇的来了。”服务员放下一个盘子,“冰镇咕噜肉。”
虽然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吗?一个个脖子伸地比鸭脖子还长,眼睛就留在们这桌上。
葫芦围边冰块作底,橘红滚圆的咕噜肉在冰块上,周老爷子意“宁宁没放菠萝?”
就连岳宝华都有些诧异,咕噜肉传统就是要放菠萝,菠萝的酸味香味是这道菜的特点。
“来来来趁热吃。”周老爷子伸筷子。
“既然要趁热吃,么下面还要放冰块?”
宋自强明知道这种菜都是脱裤子放屁,偏偏还要问。这也是其人一致的疑问。
“这叫冰火两重天。”周老爷子送了一颗咕噜肉进嘴舌头接触咕噜肉,糖醋汁有菠萝味道,还有柠檬的香气,柑橘的果香,令,咬开脆壳面热烫五花肉,炸得刚刚好,薄片卷起,不像整块的肉层了面没有这个咕噜肉松脆肥肉滋润开。
一颗吃下去,喝一口茶水,品味嘴余下来的味道,果香的甘甜依旧缭绕,周老爷子说:“这功夫到家了。松、脆、甘、甜、香,恰到好处!”
周老爷子还在赞叹,宋自强连吃了两个,难怪地主老财要这么考究,原来真的好吃。
百花酿鸭掌上了,古法蒸鲈鱼上了。
看得见,闻得到,那老头真够烦的,吃一道菜一道菜,就是欺负们吃不到,边上的人,吃着碗看着们这一桌。
这时岳宁亲自端着盘子走过来,一路过来香气散开,周老爷子迫不及待站起来,岳宁放下这只鸡:“重头戏,脆皮糯米鸡来了。”
刚才那些都不是重头戏?这只鸡才是?一只鸡还能做出花儿来?但是这个香气却告诉们,这只鸡可能真的能做出花来。
明明饭菜就在碗们的口水却只是为了那一桌上的菜分泌。鸡啊!急啊!
岳宁把小刀刀柄向前递给周老爷子:“周爷爷,您来切。”
周老爷子屏住呼吸,划开鸡肚子,香气爆出,周老爷子吸一口气,这正是记忆最最热烈,纯正的香气。
要命的是,香气不受控制地飘散,大厅的人都闻到了这股诱人的香味,这只鸡却没躺在们桌上。
老爷子乐呵呵地切着鸡,给宋自强先送上一块:“宋局长,趁热吃。”
再给岳宝华分上一块,岳宁递上自己的碟子:“周爷爷,劳烦你了。”
张经理连忙站起来说:“周老,我自己来,自己来。”
“一起了,一起了。也不差你们两个。”周老爷子全分好了。
在邻桌的瞩目下,周老爷子夹起糯米鸡,咬下一口,不对啊!小岳当年做的鸡,那个鸡皮可没这么脆。
岳宝华也吃出差别来,鸡皮做不到鸭鹅皮那么脆,那是因为鸡皮薄,能做到脆皮已经很不错了。问:“宁宁,这个鸡皮怎么这么脆?”
“我特调的,了蛋白浆,给鸡皮更大支撑,就会形成这样的脆壳。来做烧鸡形态风味会更好。”岳宁跟爷爷说,这是上辈子玻璃脆壳烧鸭的关键。
糯米饭软糯却不软烂,米粒吸饱了鸡肉、莲子、火腿这些八宝的味道,周老爷子颤抖着的大腮帮子:“好吃,太好吃了。”
“我就要这只鸡,们一桌有,我们为么不能有?”这个顾客不想讲理,只想吃那只鸡。
要说中午老爷子还愿意分享一小口拆鱼羹,这会儿看着周围那些亮晶晶,嘴角都快流下哈喇子的脸,狼多鸡少,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这是港城来的厨师做的,不是我们酒楼,我们酒楼的鸡全在菜单上。”服务员已经没耐心了,一脸你爱点不点。
“人家能做,你们么不能做,不就是一只鸡吗?”
今天的事,福运楼的每个人都嚼了大半天舌根,服务员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一只鸡?这只鸡整个粤城,没一个厨子会做。十几年前,我们福运楼还有师傅会做的时候,这只鸡要卖十多块。就算给你做,你吃得起吗?”这不能怪服务态度不好
吧?是客人不讲道理。
“你怎么知道我吃不起?十几十几,你给我上啊!”这人火气上来了,站起来拍桌子跟服务员说。
岳宁见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张经理居然还四平八稳地坐着,餐饮业是服务业,遇到这种事,就该主管出面解矛盾,不能让服务员顶在前面。
那个服务员也硬气:“你讲不讲道理,不是跟你说了,这不是福运楼的厨子做的,这是港城的厨师做的。福运楼会做这道菜的厨子都过世了,你想......”
岳宁知道要说么,立刻打断:“这位大哥,这只鸡是我做的。”
快步走了过去,把那个服务员拉到后面,说:“我不是这口的厨师,没办法给你点这个菜。再说这个菜啊!不是你想吃就吃。”
“难不成,还得规定谁能吃,谁不能吃?”这个男人问。
岳宁“当然不是,一来这只鸡现在已经没几个人会做了,估计全国都找不出几个来了。所以福运楼才请我们来交流,二来我做这只**了整整一天,就算我是福运楼的厨子,您想吃那也得提前两天预定才行。”
“这么麻烦?”
“好饭不怕晚吗?”岳宁说,“福运楼至少目前看起来还不能推这只鸡出来。对了!我爷爷是港城宝华楼的老板,是福运楼已故大厨罗老师傅的师弟,您真要吃,那得去港城宝华楼,最好提前一个礼拜预定。”
“哎呦,小姑娘你这是来拉客啊?港城价格多贵啊?我们也吃不起啊?”有人说。
“没有四五百港币,肯定吃不到的。鸡多少钱面材料多少钱不算。光耗费的时间,就是一个大厨一整天的时间。这个大厨还不能是一般的大厨,这个工钱得多贵?”岳宁跟们解释。
“哈哈哈,小姑娘,刚才你说这是你做的,你又说不是一般的大厨能做。意上你是大厨的大厨喽。”一位大叔着说,“你可真不谦虚啊!”
岳宁转身看向们那一桌,略带不好意的表情:“力不允许我谦虚。”
这话出口,引得大家大起来。
“这还真是大话。”
岳宁挠头:“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哪怕我会做这个脆皮糯米鸡,我都不推荐大家吃,这鸡是港城那些有钱没处花的富豪吃的。我们祖孙俩来福运楼这道菜,也是指望着它以后挣汇的。咱们都是劳动人要是大家有机会去港城宝华楼,您
就来找我这个小厨子,我给您炒一个扬州炒饭,配上我爷爷这个老厨子做的烧鸡烧鹅。我保证味道好,您也吃得舒舒服服的。”
“我们去港城就吃个扬州炒饭?”
“阿姨,我的扬州炒饭,要十几种配料加加汤的炒饭。您信我的,绝对好吃。”岳宁说。
“港城也不是人人能去的。你这个鸡这么香…………….”
“叔,说起香气,那我得推荐您吃今天福运楼的干炒牛河,今天的古法炒牛河,味道以前福运楼的干炒牛河不一样,特别香。您点吧?您要是觉得不好吃,我给您买单。”岳宁借机把主题切换成干炒牛河。
“行,我听你。加一个干炒牛河。”这位大叔说。
岳宁环视一周:“你们没有点干炒牛河的,尽管点。我爷爷的独门秘加上福运楼阿邦师傅的手艺,一定要试试。”
这些话上辈子介绍旗下几条线品的时候,说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这么说,粉丝都会在下面嚷嚷,让一二上链接。
〖弯腰问那个跟服务员吵架的客人:“大哥,您要不要来一份干炒牛河?”
这位大哥看着那个正在忙着加单的服务员,纠结中。
“好吃,很好吃。”有个正在吃干炒牛河的同志说,“我们单位大姐说们牛河特别好吃,我点了,真好吃。”
“那我也要!”
“我们也加。”
“我们也加一个。”
“......“
岳宁说了一句:“不好吃,算我的。”
大哥终于忍不住:“给我也加一份。”
很快,整个大厅都弥漫着干炒牛河的香气,牛河邦在厨房骂:“哪个灰孙子接了这么多单?要累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