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儲君?
按照女皇對二皇女的寵愛,只要有二皇女在,還有她大皇女什麽事兒?
二皇女任少年給她系上了帶子,她察覺到少年這幾息之間神情的變化。
心中暢快了很多。
沒錯,就是這樣。
這些人,從現在開始,要慢慢開始注意到,她才是母皇最看中的女兒。
“聽管事說,你很想來我宮中?”少年給她系帶子的時候,二皇女不由勾著唇問著。
少年臉一紅,立馬趁機跪下表達忠心:“我的家鄉就是發生洪災的一處,是二皇女給宰相寫的策論救了我們一大家子,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原來是這樣。
二皇女笑了笑,“那不過是本宮的分內之事。”
說完之後,她衣服也換好了,之前的宮裝袖子太過冗長,不適合下圍棋,所以她換了一件。
換完來到大殿上,接受了無數人審視的目光。
今日是女皇為了搓蠻國之人的勇氣,展示泱泱大國。
大大小小的官員都來了。
無論是小地方的巡撫官員,還是皇都的大臣。
有些大臣早就知道二皇女學富五車,所以一點兒也不擔心,甚至於十分高興,看到那些蠻國之人一臉高高在上的樣子時,他們就十分氣憤。
有些人小地方的官員不知道這位二皇女的名頭,倒是對冠蓋京城的宰相之子溫瑾十分清楚。
但此時看著二皇女的目光也充滿了期待。
少數懂棋的人已經認出了那位蠻國的王子。
坐在宰相身後的李尚書看著蠻國王子,忽然皺眉,“是他?”
“李大人,你認識他?”宰相開口問道。
“三年前我還在大理寺任職時,曾經去過邊疆地區當差,聽過這人的名字,溫公子大概也是認識的吧?”李尚書不回答,只是看向溫瑾。
溫瑾聞言,目光從二皇女身上收回來,然後鄭重的點頭,“老師教我棋藝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蠻國有一子曾經在七歲的時候就能參透玲瓏棋局,就是這位王子。”
“七歲參透玲瓏棋局?”宰相愣了一下,她看著溫瑾,鄭重的道:“你確定如此?”
“沒錯,老師說過他是天才棋手。”溫瑾道,“沒想到他會被當做和親對象送過來,還要跟我朝人比試棋藝,圍棋本來就是我朝之物,要是在本朝輸給了蠻國之人……”
後面的話溫瑾沒有說。
但李尚書跟宰相都了解到事情的輕重。
女尊王朝土地是蠻國之人的幾十倍,人口也不知多了小小島國之人好幾倍,要是在皇宮將本土的棋藝輸給蠻國之人。
丟臉了就是他們王朝了!
若是沒有贏,想必蠻國之人即便被擊敗了也不會真正臣服。
反而他們女尊王朝會被笑為蠻夷之人。
“你覺得二皇女對上這位王子,勝算如何?”宰相低聲問著。
就算是對二皇女十分信任的溫瑾也有些猶豫,“女皇應該知道二皇女的實力,不然也不會欽點她,兩人的勝算五五分。”
聽到這個結果,李尚書跟宰相相互看了一眼,面色沉重。
“我跟皇上說,換你。”宰相擰眉。
“不用,”溫瑾止住了宰相,看到宰相疑惑的目光,他輕笑著搖頭,“母親,您大概不知道,我跟二皇女對弈過,三局兩輸。您一直覺得她才高八鬥,卻不知道,她在棋藝上面比我還略勝一籌!女皇的選擇看似隨意,實際上她是把這裡最會下棋的人點出去了,若是二皇女也下不贏那王子,這裡其他人也沒有辦法。”
這一點宰相還有其他官員是真的不知道。
而宰相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難怪你一直跟二皇女對弈,原來她棋藝如此之高。”
李尚書看向二皇女,目光也轉成讚歎。
原來是韜光養晦,不過到現在才爆發,著實不太容易。
溫瑾的聲音不算太低,宰相身邊的一些人都聽得七七八八。
尤其是對比對面正對此漫不經心十分不在意的葉韶華,這邊大部分官員的心漸漸往二皇女這邊靠攏。
中間宮女們已經搬過來了椅子跟桌子。
二皇女與那位王子分坐在一段。
“來者皆是客,請。”二皇女臉上沒有半分懼怕,十分有風度的抬手。
蠻國王子也沒有糾結,直接下了一子。
二皇女十分有攻擊的落下了一子。
來年個人一來一往,一會兒兩人都落下了六子,古代奉行白為陽,黑為陰,所以在古代與現代不一樣,是白棋先行。
所以二皇女的是黑子,而棋面上,顯然是二皇女的黑子“氣”比較多。
圍棋的每一粒棋子能有向外延伸的線路就是“氣”,如果一個棋子沒有氣就變成了“死棋”,這粒棋子就會被對方吃掉。
圍棋的勝負就是誰在棋盤上佔領的地盤多,誰就能勝利。
就如同模擬的戰場一般。
眼下懂得下圍棋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棋面上顯然是二皇女的“氣”路多。
她從一開始就壓著那王子打。
而那王子,有一枚棋子已經只剩了一條氣,這條氣被堵上,蠻國王子就要被二皇女吃掉第一枚棋子。
一時間,整個宮宴上的氣氛很好。
而一直惴惴不安的溫瑾也松了一口氣,看著二皇女的目光顯然是更加愛慕。
眼角的余光看到葉韶華正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二皇女,還微微搖頭的視乎,溫瑾臉上不期然的就浮現了不耐煩跟厭惡之色。
這大皇女不懂就不懂,偏要在這宮宴上做出這麽一幅模樣惡心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