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井川北道:“另外另外兩份藏寶圖在鬥獸修騎和重光軍的手中。”他補充了一點:“重光軍還不能算是大將軍的軍隊,剛剛招募,魚龍混雜,沒有來得及訓練。”
宋征舉起酒碗:“好,算我一個!”
三人一起笑了,幹了一碗。
距離晚上還有些時間,宋征辭別兩人返回。他的神情很輕松,並不為晚上、或者是整個計劃擔憂,因為他壓根不覺得這個計劃能夠成功。
白梨實大名鼎鼎,的確是一件異寶。但這麽多人的謀劃,想要瞞過天火,他完全不看好。
他之所以答應,是因為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掩護。他之前就發現了,天火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虎驕兵去迎接欽差,出皇台堡三十裡沒有問題;那些商人想要逃走,三十裡後死於非命!
雖然不明白天火到底是如何做到這種程度的“洞察人心”,但他覺得還是要給自己真正的計劃披上一層偽裝。
白梨實的計劃就是這一層偽裝,天火如果追究這個計劃,就有很大可能忽略了宋征真正的計劃。
天火的“洞察人心”肯定是有一定限制的——如果真的到了隔空就能看穿每個人的所有內心活動的恐怖程度,那他也就不用掙扎了,安心認命就好,絕無逃脫可能。
他剛才煞有介事的跟孟天九和井川北爭取了一下,為自己的四個好兄弟也預定了一枚白梨實,前提是在接下來的爭奪當中,他們作出相應的貢獻。
不過今天晚上的事情,暫時不需要他們參與。
宋征走後,院子內的兩人也踏實許多。孟天九沉吟著道:“以你我兩人對那幾個五雲衛足足矣。但是如果咱們不把宋征拉過來,他被別人爭取了過去就大大不利了。”
他帶著幾分忌憚道:“這一次見他,我的靈覺隱隱感應到了一絲威脅——這才多久,他竟然已經成長到對咱們有威脅的程度了。”
井川北也道:“白梨實數量不少,分他一個也沒什麽。有他在後方壓陣,你我衝殺起來也可以更安心。”
無論如何,兩人仍舊是以我為主,不會真的將宋征看作是主力軍,至於史乙幾個,不過是口頭上答應穩住宋征罷了,並不打算真的分給他們白梨實。
……
宋征回去之後,史乙他們都在修煉,已經是下午了,不過大家最近都很勤奮。生死大劫當頭,壓力巨大自然也動力巨大。
宋征暗暗點頭,也關好門繼續修煉《古神煉》去了。
五人在神燼山絕域中吃過靈魂修為不足的小虧,也目睹過強大的魂魄法術驚人的殺傷力,所以宋征得到這部隱身修煉法門之後格外看重。
一下午兩個半時辰的修煉,宋征驚訝發現自己的魂魄更進一步,比之之前又強大凝實了幾分,已經達到了陰神之前的“內照”的層次!
魂魄之光幽幽,可以照見自我。
他猜測,是因為“引魂祭”的修煉,反而激發了他的潛力。
看看外面的天色,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打開門出去了。院子裡,周寇正在操演他新的魂獸,在陰影之中穿行。宋征沒看清楚樣子,朝他揮手打了個招呼走了。
周寇有些奇怪:“書生這個時候出去做什麽?幽會呢?那有什麽意思,還是殺殺殺來的帶勁!”
他不知道,
宋征今晚真的是去殺殺殺了。 ……
因為小眼睛絡腮胡,宋征對五雲衛的人根本沒什麽好感。
而他們又利用連方玉鬥誘殺寶圖持有者,見利忘義陰險詭詐,宋征對他們出手毫無心理負擔。更何況,即便是沒有這些因素,他體內狼兵的因子也會發揮作用,涉及到自己和兄弟的生死,不相乾的人自然一概掃開。
小院門口,一身精甲的孟天九和井川北已經在等候著。三人互相一個軍禮,身上靈元激活了戰甲上的奇陣光芒,彼此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他們穿戴的,都是營將級別的製式仙甲!趁著混亂弄到好處的,不只是宋征五個。
流銀樓以前是皇台堡附近最昂貴的酒樓,奢華程度讓人嗔目結舌,一般士兵一年的餉銀,在這裡不夠一道菜。而且佔地廣闊,一桌客人專享一座跨院。
五雲衛的厲佔樓掛著把總的名頭, 遠沒有把總的實力。他是靠著當總兵的姐夫混到了這個位置上,平日裡吃喝嫖賭欺男霸女,做擅長的就是挖空心思從衛所裡弄錢。
可是沒想到來到皇台堡,他的總兵姐夫瞬間灰灰,五雲衛也差點煙消雲散,他帶著幾十個平日裡的親信苟延殘喘,幾次聖旨下來,身邊只剩下了六個人。
他佔了流銀樓,等著孟天九和井川北。
過往幾年,他姐夫用盡了各種辦法,終於將他提升到了脈河一道。卻沒想到在皇台堡,幾次聖旨下來他就已經是脈河四道了!
暗夜當中,厲佔樓一腳角踩在椅子上,喝著酒煩躁的將衣領扯開,露出巴掌寬的一片胸毛。
他也說不上來皇台堡好還是不好:如果有機會,在世人敬仰的天才修士,和仗勢欺人的街頭惡霸之前,誰都願意選擇前者。可是他資質普通,想要活得自在只能仗勢欺人。
姐夫和姐姐雖然每次都會幫他,可是臉色並不好看。尤其是姐夫家裡那幫人,每次見了自己跟看一條哈巴狗似地!
而在皇台堡半年時間內,他連續打通三道脈河,差點以為自己也是個被埋沒的小天才了!
這一切都是天火的功勞,然而那東西要人命!
這一陣子,知道了白梨實的事情,他就一直在憧憬:老子才三十歲,再提升幾次,到了知命境,然後利用白梨實逃出去,讓姐夫的那些家人驚掉一地下巴!只要今晚成功殺了孟天九和井川北,搶到第一份藏寶圖,自己就搶佔了先機。
他越發的煩躁起來,嘶聲問道:“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