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何香和段亞楠憋著笑,瞧著她那副德行,忍不住打趣著。
劉霞萍揉了揉臉,堅決不承認自個兒對江景國有那方面的意思,完全是單方面的被那人的外貌俘獲了那麽一小下下而已,會給他護身符,也是因為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給予對方的一種祝福而已,哪有這兩人說的那麽誇張。
將江景國臨走時的笑臉從腦海中剔除出去,劉霞萍就恢復了正常,開始心疼起自己送出去的那塊護身符了。
要是江景國真的死在了戰場上,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把護身符還給她?
轉眼,就是到了初十,何香在她們這兒住了兩天,就拿著劉霞萍做好的被套上了火車。
劉霞萍也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何香嘴裡的對象。
何香的對象叫汪洋,是cd市周邊的人,也算是半個本地人,穿著火車乘務員的製服,看上去十分斯文,也像是個知識分子,不過總是給人幾分高傲的感覺,這讓劉霞萍對他實在生不起什麽好感來。
不過想著她們三人原本計劃好的事兒,和何香對象搞好關系也是必要的,不然這真要弄起來,一直靠著寄郵包可不是個事兒呢。
何香一走,劉霞萍和段亞楠也就徹底的閑了下來,之前的那些糧食都賣完了,劉霞萍的手裡也存上了一筆錢。
不過這之後的賺錢的法子肯定要繼續想,但是這賣糧食的活兒缺不打算幹了。
因為,她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在78年年底的時候,對於個體戶的政策就已經下來了,允許小老百姓們做生意,而南方那邊會很快開始推行,先富帶動後富的,那個時候,黑市上的高價糧可就賣不起那麽高的價格了。
至於糧票油票還能用個幾年,等到93年後,全國各地都會廢除各種票證,而那個時候,才是不少人發家致富的真正好年代。
當然了,也不是說在這之前就不行了,畢竟因為私人經營在最初兩年的時候還是比較受人抵製的,老百姓也是被前面幾年給弄怕了,就怕再來一回啥革命的,把他們這些買東西的也給連坐了,那可就沒處說去了。
所以,凡是在八十年代敢先下海做生意的人,
在以後,還真沒幾個人會是窮光蛋的。
這批人膽子大,也會抓住時機,走在了人民的最前頭。
甚至她前世的時候還聽安安說過一嘴,因為後面蘇聯解體的事兒,俄羅斯那邊的不少生活用品都賣出了天價,凡是能搞到路子出國去俄羅斯做生意的,到了後面那才叫真正的富豪,她以前聽著還挺心動的,可惜她沒那個人脈,也沒那個膽子。
所以,她打算等大一下學期過了,差不多南方那邊的情況已經傳到了這裡來的時候,她叫上段亞楠一起去做生意,在這之前,就先為積攢資金做準備。
正月二十五,就是她的生日,這一年她也就十八歲了。
上一世的十七歲,她經歷了人生中最為痛苦的時候,並且因為殘疾,一輩子都覺得低人一等,如今重來一世,她又成了年方十八的大姑娘,這新奇的體驗,還真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原本她也沒打算給自己過生日的,甚至就連段亞楠也沒給說。
沒想到倒是這丫頭自己翻到了她的戶口本,發現生日就在眼前的時候,不管說啥都要給她辦一場。
這個時候,已經差不多要開學了,段亞楠乾脆就拉著她去了飯店,打算請她吃一頓。
現在沒了巨債壓身,段亞楠可比以前大方了不少,就連對自己也舍得花錢了,這次何香走的時候,還特意打了個招呼,讓她帶盒戴春林的雪花膏以及各種護膚品回來。
“都說了不用了,咱們在家吃頓餃子就行了,幹啥還要專門出來吃一頓啊?”劉霞萍有些不好意思。
她前生今世還真沒怎麽過過生日,這個日子對她而言和平常也沒啥兩樣的,怎就還要特意花錢吃一頓呢?
“你今天可是剛剛成年呢!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這麽重要的日子,當然得慶祝一下,過了今天,你就可以和人家領證兒了呢!”段亞楠給她叫了一碗面條,然後又狠心點了個鹵豬蹄。
這東西可不便宜,不僅貴,還得要肉票,也虧的之前凌華盛留下的那些票都還沒花呢,不然今兒還真的吃不成。
劉霞萍其實心裡也挺高興的,畢竟這麽大還沒人專程給她過生日。
就連前世嫁人後,韓毅也從來沒提過這回事兒,估計也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生日就是正月二十五這一天。
兩個好姐妹坐在飯館裡,段亞楠就可勁兒的給她說著年輕人該乾的事兒。
因為她發現了,劉霞萍雖然比她小了兩三歲,可是對生活卻一點熱情都沒有,過的日子就跟個老太太似的按部就班,完全沒有年輕人的活力,這可不行!
兩人說著也是正開心著呢,飯店外就進來一對男女。
那男的一看見劉霞萍,眼裡頓時閃過一道亮光,拍拍他身邊的女人,笑道,“這不是劉霞萍嘛,沒想到這麽巧,咱們又見面了。”
劉霞萍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 見到是郭海,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而郭海身邊的許紹平卻是沉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模樣,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拉著還想說話的郭海直接坐到了另外一張桌子上。
郭海還想和劉霞萍說說話呢,可是許紹平已經不開心了,他還真不敢把她一直晾著。
畢竟許紹平的家世對他而言是個非常強大的助力,只要娶了她,自己至少少奮鬥十年啊。
所以哪怕心裡對劉霞萍有那麽幾分意思,也忍住了。
“這誰啊?”段亞楠壓根兒就不認識郭海,見著他居然和許紹平走的很近,那顆八卦之心立馬就熊熊燃燒起來。
劉霞萍在她耳邊解釋了一番,目光卻是看向許紹平,沒想到,郭海竟然是她認識的人。
那麽上次,她和段亞楠被小混混堵住的事兒,是她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