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這邊沒有難纏的婆婆要伺候,公公的關系也和自家男人不太好。
劉霞萍不會主動去過問江家的事情,但就從這僅有的幾次接觸來看,也清楚江家那邊估計不太好打交道。
還沒扯證的時候,朱秀珍母女就欺上門來了,之前她不是這個家的主人,只能捏著鼻子走人,算是吃了這個虧,可現在這裡已經是自己的家了,她自然就不會再那麽輕易的讓步。
馬上就要開學了,何香最近也在收拾東西,方媛打算要去南方闖蕩,雖然不放心她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姑娘,但是這孩子顯然也是個能自己拿主意的,劉霞萍和何香也只能幫襯著一點兒。
畢竟不管怎麽說,方媛的父親都是為了救江景國而死的。
每每想到這裡,劉霞萍就會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因為自己重生的緣故才改變了老方的命運,或許前世他並沒有為了救下江景國而死亡,而是在部隊上安安靜靜的呆著,等待著有一天轉業或是退伍回家跟女兒團聚?
正是因為有這個想法,因此每次看到方媛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多照顧一點,不管說的上是不是自私,她很慶幸江景國能夠活下來。
方媛是跟何香一起走的,她要先去上海念書,畢竟她的戶口還在那邊並沒有被遷過來。
有了何香的照顧她也算是能夠放心一點,至少在這孩子十八歲以前她應該是呆在學校裡上課,而不是永遠都當一個文盲連字都不認識。
知識能夠改變命運,這句話最適合這個時代,讀書人不管到哪兒都會受到尊敬,這一點是劉霞萍親自感覺到的。
方媛她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自然也希望這孩子以後能夠有個好歸宿,而不是像她上輩子那樣,因為沒有文化,沒有底氣總是在婆家面前抬不起頭來。
送走了何香和方媛,家裡頓時空蕩蕩了不少。
難得的,劉霞萍開始想念起了還在部隊裡面的江景國,眼看著就要開學了,她也要重新開始想想接下來應該乾些什麽好。
她小金庫裡的錢也就只有一千多了,以後的錢只會越來越不值錢。
她還想等著存上一筆錢,等日後再買一座大院子,這裡雖然住著不錯,可作為日後城市的展中心,很快就會拆遷掉,雖說可能拿到一筆拆遷款,可具體有多少,她也不能確定。
開學的前一天,家裡空落落的,劉霞萍難得了一回懶,不想做什麽晚飯,衝了個涼水澡,就洗洗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的,她就帶著錢和書包去了學校報名。
一個暑假不見,許多同學都變得陌生起來,周遭都是相互親人的好朋友好同學,好像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
劉霞萍終於認識到,自己似乎太孤僻了些?都上了一年的課,她卻是連幾個朋友都沒有。
“劉霞萍!你也來的這麽早啊!”
正失落著呢,她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回頭一看,卻是樊敏背著一個大蛇皮口袋臉上帶著笑意朝著她走了過來。
“你怎麽背了這麽多東西過來啊?”
劉霞萍驚訝的看著她背著的那一大蛇皮袋子,也不知道裡面裝了些啥,看上去十分的笨重。
“我媽說讓我多背點東西過來,給我弄了好多醃菜,夏天天氣熱的很,也給我弄了些地瓜乾,走走走,跟我去宿舍裡,我給你分些嘗嘗我家的秘方地瓜乾。”
樊敏這個暑假看來沒少乾農活,整個人都曬黑了一圈,笑起來的時候那一口白牙十分顯眼,但卻顯得她十分老實敦厚。
劉霞萍摸摸鼻子,覺得樊敏太熱情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好像之前她們也只是偶爾說說話,並不算什麽特別要好的朋友。
“怎就光給劉霞萍不給我們呐,該不是瞧人家現在有錢了,就想巴結著吧?”
何珊珊的從後面慢悠悠的走過來,帶著譏諷的口吻一臉嫌棄的看著樊敏,“我說,你把這些東西弄到咱們宿舍裡多佔地方啊,樊敏,你也得考慮考慮咱們這些舍友的想法吧,又是醃菜又是地瓜乾的,這味兒難聞死了。”
樊敏臉上的笑容一僵,“哪有那麽誇張啊,再說了,我又不會佔多大的地方,全都是放在我自己的床底下。”
“關鍵是這味兒啊,醃菜的味兒那麽難聞,誰樂意天天嗅那個味道啊?”何珊珊更是嫌棄,直接捏著鼻子。
劉霞萍看著樊敏氣呼呼的鼓著臉,難得很有脾氣似得衝著何珊珊叫道,“不聞你就不聞唄,我又沒求著你聞,你以為你成天弄在身上的那些東西就香的很了啊?都沒把握熏死!”
何珊珊臉色頓時就變了,“你說熏死誰呢?”
樊敏直接把那一大袋子的蛇皮口袋扔到地上,手叉著腰,一副要動手的架勢,“就是臭,怎地了?”
何珊珊面色不好的看著樊敏,心道這小鄉巴佬怎麽一個暑假不見而已,這脾氣都大了不少,跟以前那副悶沉沉的樣子就像是變了個認識的。
不過樊敏這麽一硬氣起來, 何珊珊倒是真的不敢招惹她。
畢竟樊敏有的是一巴子的力氣,從小就是乾慣了農活的,像她這種城裡長大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因此,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劉霞萍,就走了。
躺著也中槍的劉霞萍十分無辜,“她走就走唄,瞪我幹啥啊?我又啥都沒說呢。”
樊敏重新把袋子抗在自己肩上,皺皺鼻子,“她們城裡人就是矯情的很,天天嫌棄這個那個的,我早就受夠了,走走走,別理她這種人,回宿舍我給你拿地瓜乾去。”
劉霞萍本不想要的,可是奈何樊敏十分熱情,這推拒不過,就只能跟著去了。
到了宿舍的時候,她才現段亞楠早就到了,而這個段亞楠的母親也面色有些不好的在她床上坐著,不知道說了啥,反正黑著一張臉。